陷害

陷害

林鈺琅此言一出,其他大臣皆震驚,北靜王慌道:「林公爺勿要血口噴人,我收買你家的掌柜做什麼。」

林鈺琅嗤笑:「這得問你自個兒。」

聖上冷哼一聲:「你既說收買,可有證據?」

林鈺琅點頭:「證據就在家裏,你可派人去取。」

聖上盯了他許久,揚聲叫來靳蕭然,讓他帶禁軍前去搜查,事情一時膠在那裏,其他人也沒法審問了,而聖上心裏明白,林鈺琅手握真正的御龍金牌跟先帝留下的遺旨,若是沒有確鑿證據,他是無法定罪的,否則御龍金牌一出,天下可真就要徹底大亂了!

林鈺琅不慌不忙的等著,北靜王見他坦蕩,自己反而忐忑起來,他受陛下指使暗中對付林鈺琅,收集查獲他的罪名,這次與賈府合作,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可千萬不能出現意外,否則王府危矣。

墨弦很快帶人回來,把證物呈上,有從匠人家中抄來的東西,以及賭坊里北靜王府贖人的證據等等,聖上故意不去驗看,只說道:「這些銀子也不能證明就是北靜王府的,說不得是匠人自己貪的。」

林鈺琅笑了:「那下面不是有賬本嗎?查一查就知道他貪了多少,再說如果匠人真有這麼多銀子,會讓賭坊壓走他的妻子兒女?」

見皇帝依然滿臉不認同,林鈺琅繼續道:「就算他是個人渣好了,那麼下面北靜王府的人去贖人,卻打着王府的名義不願意給銀子,反而利用權勢押著賭坊放了人,那條子上的印章總不是我杜撰的吧?」

北靜王倒吸口氣,他沒想到府里的管家竟如此愚蠢跟貪心,他明明拿了銀子,卻居然一文沒付不說,還蠢到給賭坊留下了條子!

「這……你既能私刻御龍金牌,做個印章有何難!」

底下各部大臣也不都是皇帝一派,自有看不慣北靜王府的,當下就義正言辭的說道:「陛下,王府印章無人敢冒充,北靜王既然指責林公爺私刻印章,可得拿出證據,否則空口白牙恐難服眾!」

「不錯,證據確鑿,可不是你一句毫無根據的攀扯就能推脫的。」

聖上抬手止住眾人:「你們各說各有理,不若就讓那匠人自己招認吧。」

林鈺琅冷笑:還真是處心積慮,非要致自己於死地啊!

其他大臣也看了出來聖上的態度,一時都沉默下來,沒人願意拿自己的命去諫言,林鈺琅似笑非笑的抬眸問道:「陛下既然認定我找了匠人私刻御龍金牌,那麼匠人定然是見過真正御龍金牌的模樣的,陛下,難道您的御龍金牌丟了嗎?」

聖上渾身一冷,驚詫的瞪着林鈺琅,林鈺琅卻只是淡定的站在那裏,北靜王立刻出聲:「林公爺莫要轉移話題,您的身份大家都知道,這御龍金牌別人不熟悉,林公爺可是熟悉的很。」

林鈺琅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那北靜王爺可曾見過真正的御龍金牌?」

北靜王拱手道:「御龍金牌乃本朝聖物,豈可隨意展示?」

「如此說來就是沒見過了!」林鈺琅挑眉:「既然如此,王爺是如何判定我私刻了金牌呢?」

北靜王說道:「自有陛下來判斷。」

林鈺琅哦了一聲,意味深長道:「那就把那匠人押過來吧。」

胸有成竹的態度讓聖上跟北靜王心裏都有些不好的預感,可事情是他們提出來的,如今反悔豈不承認他們惡意構陷林鈺琅?只能硬著頭皮把匠人押上來。

誰知匠人一帶上來,就是一副瘋癲的模樣,眼神怨毒的指著北靜王,不等別人開口問,就厲聲說道:「是他,一切都是他逼我做的,他與賭坊聯合設計,先逼得我欠了一屁股債,后又讓賭坊壓走了我的妻子兒女,最後又跑出來裝好人,威逼我與他合作陷害東家,我知道這是欺君之罪不敢答應,他就每日派人暗中折磨我,都是他逼我的!」

說着撩開袖子,上面觸目驚心的傷口讓旁邊見慣刑罰的官員們都倒吸口氣,震驚的看向北靜王,北靜王大驚,指著匠人怒道:「休得胡言,本王何時派人折磨過你?」

匠人從懷裏掏出一個腰牌,就是北靜王府侍衛的腰牌:「這是你們的人折磨我時,我悄悄偷下來的,就是為了防止你不承認,你誆我說幫我贖了賭銀,讓我一家團聚,我才咬牙答應與你合作,但你言而無信,根本就沒還賭銀,賭坊不敢找你,今早又跑來我家,把我妻兒全帶走了,北靜王,你好狠毒的心,我今日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着居然猛地從地上站起,狠狠向一旁的柱子撞去,意外的變故令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林鈺琅也有些震驚,悄悄掐了個訣,沒人看到那個匠人的身體里漂出一縷淡淡的魂魄,鑽入林鈺琅的袖子裏。

還是太監反應快,上前探了探鼻息,連忙大叫:「快來人,還有氣!」

幾個大臣這才反應上來,大怒的指著北靜王:「陛下,北靜王目無王法,逼迫百姓陷害同僚,刻制御龍金牌圖謀不軌,此罪當誅啊!」

「陛下,北靜王心思惡毒、手段殘忍,請您秉公處理!」

大臣們群情激憤,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又翻出北靜王府之前的不法之事,很快就把他定罪成一個十惡不赦、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

聖上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本好好的計劃現在全被北靜王愚蠢的手段打亂,北靜王自己也百口莫辯,若只是為難一個平民百姓,哪怕他當場撞死也不會引起這麼大的波折,然而此事卻與林鈺琅掛了勾,誰都知道北靜王府得寵,如此堂而皇之的陷害一個皇子,誰知道哪天會不會輪到自己?再加上治國公的人私下攪混水,場面頓時變的激烈起來。

林鈺琅若無其事的又出了宮,剛到宮門口,就看到家裏的轎子在等著,黛玉撩開帘子:「哥哥。」

林鈺琅一怔:「你怎麼來了?」

「我來等你。」黛玉說着往林鈺琅身後看去:「北靜王妃呢?」

林鈺琅坐上轎子,疲憊的嘆了口氣:「她沒按我們事先約定好的來做,居然為了陷害北靜王私自利用別人的身體撞了牆,犯了殺孽!」

黛玉驚訝的捂住帕子:「那她……」

林鈺琅說道:「原本是要當場魂飛魄散的,不過被我收住了,一會兒放在家裏那副觀音像的玉瓶中養一養,還能保住一命。」

黛玉這才鬆了口氣,問清方才的事情始末:「聖上怎麼判決的?」

林鈺琅不屑的扯扯嘴角:「我出來的時候還沒定論,不過依著老皇帝自私自利的性子,北靜王府跟賈府這次都得完蛋。」

黛玉不明白:「哥哥的法子也能置北靜王府於死地,北靜王妃為何那樣極端?」

林鈺琅搖了搖頭:「她是被北靜王府折磨而死,化為了怨鬼才能滯留人間,但因為是新鬼,可能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氣,尤其見到北靜王這個罪魁禍首時,被怨恨侵蝕了心智才會如此瘋狂,不過也不用擔心,回頭我給她多念幾遍清心訣,幫她守住靈台清明就沒事了。」

黛玉拉住林鈺琅的手:「沒事就好。」

回到家裏天都已經黑了許久,賈府此刻剛用完晚膳,正在熱鬧的議論著這次壽宴的風光等等,突然下人跑來報說:「林家大爺回去了。」

哐當幾聲,賈府好幾個主子的茶杯跌在地上,碎了一地,屋裏原本高漲的氣氛頓時死一般安靜,半晌老太太才抖著唇問:「當真是琅哥兒?」

下人點頭:「小人看的清清楚楚的。」

賈老太太閉上雙眼,無力的擺擺手:「下去吧。」

賈府終究是完了!

只有一旁的過來拜完壽、留下來陪老太太說話的鳳姐一家子,眼神閃了閃,找了個機會告辭了,然後身子一拐,卻去了林家的院子,一進門就笑着賀喜:「我們就知道表弟定然能夠逢凶化吉的。」

林鈺琅跟黛玉連忙讓座:「還得多虧表哥跟鳳姐姐提醒。」

鳳姐爽快的擺擺手:「可別這麼說,你的本事我知道,就算我們不說,你自己也有本事度過,我們不過是多了句嘴罷了。」

林鈺琅笑道:「那也是情份。」

當今聖上為了拿回御龍金牌,不惜與北靜王府聯合設計陷害林鈺琅,北靜王府最近被各種彈劾鬧的很是艱難,他們心裏清楚自己犯了多少事,能走到今日都是皇帝在保他們,所以他們只有跟着皇帝才有出路,於是利用賈府想出毒計,想利用假金牌陷害林鈺琅,卻不曾想當日鳳姐為了賈老太太過壽的事情前來賈府詢問,正好在王夫人的窗下聽了個正著,於是趕緊急急的跑來報告林鈺琅。林鈺琅將計就計,本打算聯合北靜王妃反過去栽贓北靜王府一把,卻不料北靜王妃被仇恨侵蝕了心智,半途更改了計劃,不過目的也算是達到了,結局還算滿意。

四人說笑了一會兒,鳳姐就跟賈璉告辭了,兩人剛離開,墨弦就走了進來,林鈺琅問:「有結果了?」

「北靜王府那邊老皇帝還想保一保,賈府是走到頭了,不過老皇帝又給你使了個心眼,他準備把賈府交給你處置,如此一來若是重了天下人會罵死你;若是輕了他就可以順勢一同保住北靜王府,兩邊都不追究。」

林鈺琅嗤笑:「不錯的想法,可惜我今日被北靜王府聯合賈府陷害,實在心力交瘁,病倒在床,有心無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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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黛玉眼睛能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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