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也許有一天，他不再醒來

同學們議論著，也鼓掌著，掌聲久久不息。

學校領導讓著座位，甘之柏和校長坐在第一排的貴賓席，和甘蘭芽的表演席只隔了兩排。

甘蘭芽看見甘之柏轉頭在觀眾席看了看。

她多麼想向他揮揮手，喊一聲「爺爺我在這兒」，但是理智告訴他，爺爺不會喜歡這樣的。

等到主持人說請入座，同學們紛紛坐下，甘蘭芽是最後一個坐下的，內心裏還是希望爺爺能看見她，省得找。

結果甘之柏並沒有回頭，倒是留守在側門處的沈遠看見了她，向她快速的做了個手勢。

甘蘭芽就找了個節目之間空隙的機會，悄悄的溜了出去。

她特意繞到後門出了會場，沈遠已經在外頭的一個走廊里等她。

甘蘭芽：「沈隊長，什麼事？」

沈遠理了理帽子，似乎在猶豫怎麼說。

但這種猶豫沒持續多久，沈遠的表情就嚴肅起來：「小甘同志，一直想單獨找你談談，但是一直沒有機會。」

甘蘭芽一聽這個開場，馬上緊張起來：「爺爺怎麼了嗎？」

「唉！」沈遠重重的嘆了口氣：

「前段時間，首長暈倒了，很長時間沒有醒，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次。我很擔心，和小顧幾個馬上送他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他頭部的那塊彈片，壓迫他的神經線太過嚴重，如果半年內再不做手術的話，也許有一天，他會永遠不再醒來，但是做手術的話，風險和……不做手術，幾乎一樣！」

沈遠眉頭皺得緊緊的。

甘蘭芽手抓住頸部的紅色領結，獃獃的看着他，都不敢輕易開口。

沈遠繼續說着：

「首長醒來以後，醫生把這個情況和他說了，他不許我們告訴你們幾個晚輩。但是，我……我心理鬥爭了很多天，我還是違反了紀律，想跟你說一聲，小甘同志，你看這個事情，要怎麼辦？」

沈遠說到最後一句，眼眶都紅了，強忍着眼淚。

甘蘭芽也是和甘之柏認親了還久才知道，沈遠跟着甘之柏已經十多年了，可以說在感情方面，早就超過了甘蘭芽這些孫子孫女。

他真心的為甘之柏擔憂和着急，所以好幾次都試探過要和甘蘭芽說，可惜甘蘭芽最近實在太忙，沒有聽出來他之前說話中的隱晦。

現在回想起來，這個事確實好些天了。

包括甘蘭芽之前和甘之柏打電話，甘之柏忽然就很多感慨的話語，其實都在顯示著，老人自己心裏也在掙扎。

甘蘭芽心揪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個決定：

「還是得做手術。你把爺爺那個主治醫生的姓名電話什麼給我寫下來，我去問問情況。」

甘蘭芽從隨身書包里拿出紙筆來。

沈遠寫倒是寫了，但是顯然，對於問問病情這種事情，他不覺得是在解決問題。

所以他不無氣餒的說道：「問了以後，手術的難度難道就減少了？」

甘蘭芽：「不。問了以後，如果是醫療水平的問題，那麼，我就要徵詢醫生的意見，看他知不知道那個國家的醫療水平可以做爺爺的手術，要是有，那，以後就去外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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