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事在人為
沈放今日來這倒是沒急着走，劉備請諸葛亮還三顧茅廬，他這隻不過是來了兩次，倒是沒怎麼着急。
只是和言律找了個靠近林阿婆的位置，邊喝茶邊和林阿婆聊天。
那林阿婆聽這沈放講「事在人為」之後，對沈放的態度倒是沒那麼冷淡了。
三人倒是聊了會天，今日那說書先生真的來了，
說書先生身着一席白衣，面上卻戴着一外面那小攤上就能買到的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倒是顯得周身的氣質不那麼文弱。驚堂木一拍，便開始了講述。
「話說，前朝富貴人家有一女嬰於冬日降生。降生那日天光大亮，天降鵝毛大雪，不一會便將地面覆蓋，白雪印着白光刺眼。於是女嬰父親給女嬰取名為「曜」，捧為掌上明珠。
自這女嬰降生之後，有高人給其批命說『可堪大任』，且言明這戶人家將再無子嗣，勸這家人倒是將這女嬰當作男子培養，後來果然這戶人家的夫人沒在有孕。
這女嬰被當成了教養，習文練武，倒是長成了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自成年之後，便外出遊歷拜師。他家人本就知道她女兒之身，自然不可能入朝為官，便放任她遊歷江湖。
這女子倒也了得快活，拜入門派結識的都是些江湖中人，也在江湖嶄露頭角，活得自是瀟灑快意。
這在朝為官，獨善其身者少之又少，不過都是各為其主。這女子家人便站錯了隊，遭奸人所害，說有謀反之心。
聖顏大怒，下令誅其九族。自此這家的男丁皆被殺頭，女子皆論為娼妓，這女子卻因遊歷在外免遭一死，聽聞全家被誅之事氣急攻心。」
這做事自是要斬草除根，江湖再遠，也在皇權之下，自是對女子展開了追殺。所幸女子在友人的幫助下詐死，讓那群追殺她的人拿了假的頭顱回去復命。
自此也是改頭換面重新做回了女子，以一個新的身份潛入皇城。」
驚堂木一響，「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沈放聽這故事倒是有趣生動的很，這說書先生果然名不經傳，要真能請去酒樓怕是能吸引不少人前去。
一旁的言律也出聲道：」沈兄倒是來的巧，這故事是他頭一次講，之前這說書人都講些皇城中發生的逸聞趣事，如此江湖之事倒是不怎麼講的。「
「第一次講？」沈放倒是驚訝的很。
他心想，這故事莫不是在傳遞些什麼？是講給他的嗎？
那林阿婆此時倒是坐到了沈放這一桌，問道：「不知你們聽了這故事有何感想？是想笑那女子自不量力，以卵擊石嗎？「
言律倒是點點頭說：「她一個女子活下來自熱已是不易，雖然身負深仇大恨。若是就這般去報仇，又能做些什麼呢？「
沈放卻反對地搖搖頭，他可知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也有武則天登基稱帝的事迹。
「我倒不這般認為，這女子自小被當作男子教養，能文能武，已經比一般的男人厲害。後面她混跡江湖也小有名氣，這能力自是不俗。後來能逃離皇上追殺，更應該有些手腕。若到如此，當個縮頭烏龜苟活一世，嫁人生子，倒是辜負了家人和那句『可堪大任』。為何不拼搏一把，就如那句」
「事在人為」林阿婆接到，「沈公子倒是見解獨特，老婦人現在倒是想和沈公子交個朋友了。」
沈放聽了忙道，「在下有禮了。「
「你和這言家小子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沈放倒也沒藏着掖着，直接說道：「我想幫言律重建酒樓，想請說書先生前去說書。這兩日才進來這等他。」
「我這關你可算是過了，其他的你找那人去商量吧。」說完就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那說書先生剛才一直在那喝茶，似乎一直在注意這邊情況。見那林阿婆離開了沈放那桌就過來了。
白衣配着有些嚇人的鬼面具倒是讓沈放想起來蘭陵王，傳說，這蘭陵王面若好女，上戰場打仗都帶一青銅鬼面具，來增長自己的氣勢。這人不會也是生的一張雌雄莫辨的臉，所以以面具示人。
沈放雖然這樣想，見那人來到這，拱手道：「在下沈放，仰慕良久，想有些事情與公子詳談。」
那說書先生雖是一股子病弱書生樣，聲音倒是格外的中氣十足。
「你就是沈放，我倒是聽說過你，那個劉府的贅婿嘛，你和這言律一起？你莫不是也想招攬我到酒樓說書，想好怎麼說服我了？「一上來那話就跟連珠炮似的，又急又快。
沈放倒也沒慌，「我就是你口中那個沈放，你猜的不錯，我今日前來就是想招攬你去言律的酒樓說書，至於如何招攬閣下，還要看你有什麼要求？」
「哦？果然被我猜對了，這就是你的誠意嗎？都沒準備好，我聽說你作詩作的好，那首《望岳》裏的『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寫的倒是格外的豪情萬丈，若是你能再做一首這般的詩，我倒是可以考慮看看。」
言律在一旁道，「乾巴巴的作詩有什麼意思，倒不如去我的酒樓把酒言歡，酣暢淋漓的大飲一場，我那有好酒劉伶醉。」
三人離開了茶攤去了酒樓，說書先生看了這酒樓的招牌倒是笑得前仰後合。
「我一直覺得這言律呆的很，沒想到竟然到如此地步『都來坐』，這名字倒是和你的想法一樣直白。」
「多喝些酒，堵上你的嘴吧。」言律白了他一眼，這人平日說完書就走，沒想到這話真多，多就算了還氣人。
沈放倒是覺得有趣的很這人這樣在現代就是個毒舌加話嘮，若是答應了到這說書，倒是可以和言律互補。
沈放自從穿越而來倒是一直緊繃着，也沒有太多機會酣暢豪飲一場。今日言律這提議倒是合了他的心意，能喝醉到不想那些糟心事，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這個說書先生既然肯跟他來，自然已經有意，而且一首詩而已。
「好，今日我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