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出山
看着賈島沖自己擠眉弄眼,皇甫玉兒愣了一下,轉瞬明白了賈島的意思。
「來時我找楚熊問過了,你之前執掌皇甫家十年。在家族中也有不低的威望。要是你重新出山,拿回懸壺閣的大權,應該不在話下?若是缺資金,就去找李家要那八億。他們要是不給,你就說我出去后,親自拜訪他們。還是不夠的話,就去找鍾之瑾要。至於我你不用擔心,我先去陪你那些親戚玩兩天。希望我出來后,你能讓我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懸壺閣。」
話從賈島口中輕飄飄說出,說的皇甫玉兒熱淚盈眶:「賈島···」
賈島聳了聳肩膀:「行了,我先進去了,小白,照顧好玉兒。」
說完,賈島轉身便上了巡捕車。
他直接當着皇甫端的面說這些話,氣的皇甫端乾瞪眼沒有任何辦法。
他哪裏知道,往常都是靠蠻力硬來的賈島,這會兒卻耍起來陰招了?
你不都是見誰不爽就揍誰,看誰不順眼就干誰的么。
不理會兒雙眼噴火的皇甫端,賈島悠然自得上車。
那帶隊的巡捕見狀還有些遲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工具人。
思前想後許久,巡捕也沒有辦法,把賈島和皇甫家一眾人都帶上了巡捕車,往局裏而去。
在賈島走後,失落表情的皇甫玉兒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向魁以及皇甫靈。
整個皇甫家所有的本家族人,可以說,除了這幾個之外,全都被賈島一下子給帶進去了。
就這麼說吧,皇甫家群龍無首,正是皇甫玉兒上位的機會。
只要皇甫玉兒出面,家族中,那些外姓管理高層,幾乎全都會一面倒的傾向皇甫玉兒。
不要懷疑皇甫玉兒的本事,怎麼說,那也是帶着懸壺閣十年間搶走了一陽堂半壁江山的奇女子。
這點手腕,還是有的。
只要皇甫玉兒得到了他們的支持,後面就算皇甫端出來。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家主,手裏沒有權利了,還算什麼家主。
「魁叔,靈兒,以我的名義約見上京懸壺閣各個高層。另外,給懸壺閣在炎夏各處分店的店長也打電話。讓他們帶着店裏坐堂兩天內給我趕赴上京。這一次,我要讓懸壺閣大變天。」
皇甫玉兒鬥志昂揚信心滿滿的說着,聽得魁與皇甫靈二人信心膨脹,一個個用力點頭:「知道了。玉兒姐(大小姐)。」
話說着,二人轉身離去。
臨出去的時候,二人還有些嘖嘖稱奇。
尤其是魁,他是和賈島打過招呼的。
對賈島的印象,僅限於賈島這人脾氣很怪,很記仇,性子還可高傲。
不管是做什麼事,他都喜歡由著自己性子來,全然不顧你什麼身份什麼背景。
好像是他信仰的,只有自己的拳頭。
結果,賈島這一手搞出來,讓魁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賈島。
一個也會玩陰招的賈島。
這橫行無忌的武力,搭配上偶爾下作的陰招。賈島啊賈島,還真是讓人出乎預料呢。
相比較魁,皇甫靈對賈島的感覺就簡潔多了。
過去,她雖然也聽說過賈島的事迹,但卻從來沒見過賈島。
今天賈島這一手搞出來,直接讓皇甫家出現巨大的權力真空,間接的,給皇甫玉兒鋪了重新輝煌崛起的道路。
以自己堂姐的能力,用不了一周,便會讓懸壺閣煥然一新。
莫名的,小丫頭對這個頭一次見面,與自己差不了兩三歲的少年,生出來了濃烈的好感來。
二人帶着各自想法,歡天喜地離開。
至於皇甫玉兒,則是領着蘇小白,進了老宅,打開了之前自己主事時候的那間辦公用的書房,開始整理自己這兩年放權后的,家族各方面的資料。
···
時間逐漸天晚,已經是五十歲的田文續下班回家。
作為在上京懸壺閣總店的店長田文續,十七歲時,拜入皇甫玉兒的爺爺,皇甫威的門下學習醫術。不出幾年,盡得皇甫威真傳。
皇甫威對這位弟子的喜愛,更是遠超自己的兒子。
若非老爺子的兩個女兒早已經成婚,怕是田文續早已經成了皇甫玉兒的姑父。
可能也是出於愧疚的心裏吧,皇甫威在臨終之前,指定了田文續為懸壺閣總店的店長,更是賦予了他執掌所有分店的權力。
一時間,田文續在懸壺閣內聲望大增。
也是他為人品性好,沒有什麼壞心思。否則的話,就他手中的權力,一朝投靠對手,完全可以讓皇甫家從此一蹶不振。
但田文續並沒有這麼做。
也正是因為他的正直,所以不管是老爺子皇甫威又或者是後來的皇甫玉兒,都非常相信田文續這個外姓人。
多年一來,田文續更是在懸壺閣總店店長的位置上沒有挪動過位置。
哪怕是後來皇甫玉兒交出大權給皇甫端后,皇甫端也沒有動這個名義上的師兄。
儘管當初皇甫端決定將皇甫家併入李家時,被田文續當眾反對,皇甫端的態度都是依舊。
為此,懸壺閣內部,更是流傳著有一句皇甫家流水的家主,鐵打的田文續這句話。
可即便是這麼一個正直且一心為皇甫家的老人,在近些日子,也逐漸喪失了信心。
無他,主要是皇甫家越來越過分了。為了討好李家,與人家合夥做生意。直接把懸壺閣推向了萬丈深淵。
儘管有傳聞說那個曾經帶着懸壺閣走向輝煌的大小姐回來了,但田文續,依然對皇甫家沒什麼信心了。
師傅留下的家族,已經爛到了根上。就算這次大小姐力挽狂瀾,可都是治標不治本。
若非還記着皇甫威的恩情,田文續怕是早就辭職不幹了。
心中帶着憂愁,田文續開車回到家中時,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面對妻子兒女關心的詢問,田文續的回答也只是沉默。
他不想把懸壺閣的事情和家人們說,說了也沒什麼用處。
畢竟,只是抱怨,能有什麼辦法?
就在田文續如行屍走肉一般,在妻子的呼喊下用餐之際,忽地,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當即田文續楞了一下,掏出手機查看,見是魁打來的。
田文續和魁是認識的。他當初拜在皇甫威的門下時。魁就已經在了。
這些年來,魁一直隱居幕後擔任皇甫家家主的保鏢。而自己,則在台前,撐起懸壺閣的門面。
只是二人都比較忙,平時也不怎麼見面,更別說有電話往來了。今天魁是怎麼回事,怎麼想起給自己打電話了?
帶着好奇,田文續便放下了筷子,接通了電話。
電話中,也不知道他和魁說了什麼,他的妻兒,便看到田文續臉上那重新揚起來的激動笑容。
「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田文續用力的答應着,他臉上許久未見的鬥志,更是在這一刻歸位。
掛了電話,田文續二話不說,拿起車鑰匙和衣服就向外走。
見此情形,他的妻子還忍不住詢問:「老田,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
田文續只顧著穿鞋了:「大小姐要出山重掌大權了。我得去表態。」
妻子訝然:「大小姐重張大權?她不是之前逃婚去東州了么?」
「三天前,大小姐已經回來了,已經幫忙處理了和李家那攤子事。」
聽這話,妻子更驚訝了:「李家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竟然被大小姐擺平了?怎麼可能。」
田文續張開手臂:「怎麼不可能,今天中午,圈子裏就已經傳遍了。行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得趕快過去了。」
「老田,你別着急,路上慢點。」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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