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
「快看，是姜洵！」
小隊比試結束，姜婉和陳玥婷以自身的超強實力力壓年輕一輩，「姜洵」小隊毫無懸念取得了比賽第一。
這時有眼尖的人發現姜洵來了。
是的，他來了，他來了，他姜洵就這樣走來了。
大大方方！
問心無愧！
不知所措！
「厚顏無恥！」有人暗罵到。
「除了長得帥，他還有哪裏有點男人樣。」
「靠犧牲色相上位，靠女人取勝，我等不服！」
「就知道撿便宜，丟臉。」
「沒想到姜家少主是吃軟飯的。」
「……」
面對眾人一窩蜂式的指責，姜洵滿臉問號。
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正打算開口問一下，就聽見一個甜萌少女的聲音傳來，義憤填膺。
「誰敢再說我哥的壞話，本小姐便對他不客氣啦。」
「你誰啊？」有人不滿的問道。
「我是誰你們不用知道，只要知道本小姐支持的人是姜洵哥就可以了，我不許你們詆毀他、侮辱他。」小女孩說的振振有詞。
「憑什麼聽你的啊！」
「就是，一個小屁孩多管什麼閑事啊。」
反對姜洵的人也不少，此時紛紛跳出來吐槽到。
再看小女孩，一點也不慌，完全是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
「就憑我爺爺是姜樂成！」說完，小女孩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饒有深意。
「大長老？」
「她是大長老的孫女？」
「聽說大長老最疼孫女，對她是百依百順，我們還是不要惹她為好。」
「大長老怎麼了，我叔叔還是二長老呢！」有人出聲道，未敢露頭。
「大長老靈元境九重，實力碾壓其他眾長老。」有人小聲提醒到。
頓時台下嘈雜的聲音小了一小半。
「你剛才不是說支持姜婉的嗎，怎麼此刻又變了？」那個聲音繼續道，還是沒有露頭。
「本小姐想支持誰就支持誰，難道還需要徵得你的同意嗎？」
「就是，月娥小姐愛支持誰就支持誰，不服來干啊！」
蹭蹭蹭！
從姜月娥身後一連蹦出十餘人來，都是養氣境界的高手，擺出一副擼起袖子準備上的姿態，只等著姜月娥一聲令下。
雙方劍拔弩張，氣勢一時無兩。
姜洵看了一會算是搞明白了一件事情，姜月娥和他是「一夥」的！
「月娥妹妹，謝謝啦！」姜洵不理會眾人的看法，對姜月娥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后，徑直超姜婉和陳玥婷走去。
「洵哥哥，你來了！」陳玥婷神色歡喜，遠遠的就打起了招呼。
姜婉卻是冷了一眼，沉聲道：「做戲就要做全套，別忘了下面多少人看着呢。」
陳玥婷雖然心裏有些悻悻，但畢竟姜婉是正宮位，地位是要遠遠高於她這個側室的。
而且在修為境界上，姜婉的實力傲視同階，屬於天之驕子，是姜洵的得力幫手，這一點上她的存在感並不高。
所以她很聽姜婉的話，乖巧順從的點了點頭。
至於姜洵，剛想張嘴吧說些什麼，看見姜婉凌冽的目光掃過，也只得乖乖閉嘴。
現下姜家內部依舊是暗潮湧動，姜伏天和姜單義閉關未出。姜國源仍然重傷卧床養病，還未清醒過來。
此時的姜家，就如同姜伏天說的一樣，雖然看似團結祥和，但因姜家老祖仙逝多年，內部各個派系之間也非鐵桶一片。
大長老薑樂成和主脈這邊是血濃於水的關係，而以二長老為首的其他各支脈，則是心懷鬼胎，陽奉陰違。
特別是樓蘭城的姜家產業被二長老一派執掌以後，實力迅速壯大的同時，也膨脹了他們的野心。
這次族比大會，若不是有姜單義的提前安排部署，姜洵這個少主恐怕是早就在第一輪就被淘汰掉了。
之前柳斌離開之時給柳清清留下了一封書信，信中明言很多「萬絕之地」因為被發現其中蘊藏靈脈礦藏而多被各大勢力侵佔、吞沒。沙棘鎮雖然一直以貧瘠之地為眾人所孰知，但近年外界盛傳沙棘鎮內其實蘊藏有巨大靈脈礦藏，各個勢力之人又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外部的威脅尚可應付，內部的敵人才更加致命。如若一旦內外勾結成功，後果不堪設想。此次事件中姜家內部可能有內鬼，應該儘快甄別。
黑衣人的出現只是冰山一角，更大的危機可能即將來臨。
沙棘鎮，將亂。
而族比大會，就是甄別姜家內鬼的好機會。
讓實力最差的姜洵奪取族比第一，會刺激很多人的神經，比如潛伏在姜家內部的「內鬼」。
攘外必先安內！
一個清除姜家「內鬼」的計劃已經隨着族比大會悄無聲息的開始，「補鬼」的大網正在慢慢鋪開。
姜洵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
陳玥婷也不知曉。
但對這個計劃略知一二的姜婉，又做為直接的參與人之一，此時的內心情感複雜。
她不願意看到姜家內亂，更擔心姜洵將來是否有能力從上一輩手中順利接掌姜家家業。
畢竟，姜洵因為先天經脈阻塞的原因，未來可能走不得太遠。就算有自己一直守護，也是變數太大。
只怕……
「族比大會前三排位賽開始！」擂台之上，大長老高聲宣佈。
姜婉聽聞，銀牙輕咬，片刻便收起內心的思慮，與陳玥婷對視一眼，互相輕點額頭，一同躍上擂台。
說好的按計劃行事！
「等等我呀！」姜洵見兩人上了擂台，也急忙出聲有模有樣的跟了上去。
「哎呀媽呀！」
擂台其實不高，但因為發力不夠，姜洵才是半個腳尖剛剛踏到擂台邊緣，沒踩穩，身體後仰重心下移，竟然就這樣掉了下來，摔了一個狗啃屎。
「哈哈哈哈！」
一陣陣鬨笑聲從台下傳來，就連台上的眾位長老都一時間沒忍住笑得前仰後合。
「賢侄真是一個妙人啊！」二長老與身旁的幾位長老臉都笑開了花。
看着姜洵被眾人嘲笑，陳玥婷心裏那個急啊，暗自怒罵道姜洵你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
「不許嘲笑洵哥哥，他是姜家少主！」一心想着維護姜洵面子的陳玥婷見姜婉無動於衷，心裏有些生氣的幽怨的道：「婉兒姐，你不管管嗎？」
「按計劃行事。」面對眾人的嘲笑和指指點點，姜婉並未出言喝止，也未理會。只是輕輕地對陳玥婷重申了一遍，就走向擂台中央，開始認真準備三甲大比。
「鏘鏘！」
一聲鳳鳴從擂台中央傳出，響徹全場，直衝雲霄。
從姜婉的身上，一頭巨大的火鳳虛影升騰而出，飛入高空，漸漸凝實。
巨大的火鳳虛影燃燒着七道彩色火焰，睥睨的看向場上眾人，耀眼奪目。
「七彩火鳳！」
「快看，真的是七彩火鳳！」
那些沒有參加血脈覺醒儀式的年輕弟子，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姜家主脈姜婉，族比三甲爭霸賽，挑戰陳玥婷！」
姜婉語氣鏗鏘，目光灼灼，配合七彩火鳳散發而出的天級血脈之力，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壓迫感。
此刻的姜婉就如同九天玄女下凡降世。
傾城獨立世所稀，美彼之態氣若蘭。
這是血脈壓制之力！
姜家百年之間未再出現過天級血脈，今次出了姜婉這個寶貝，可算是百年不遇。
所以剛剛七彩火鳳爆發之時，就連靈元境九重的大長老內心深處都感覺隱隱約約有些惶恐不安，那是來自血脈等級的壓制。
這個姜婉是真的不簡單！
此時台上台下皆都感受到了這股來自天級七品血脈的淡淡威壓。
那一瞬間，人群不再吵鬧，鬨笑戛然而止。
姜婉靜靜地等待着她，陳玥婷知道計劃開始了。
她及時調整了狀態，迅速的飛落到姜婉對面，隨後直接爆發出血脈之力！
「吼！」
虎嘯山林百獸驚！
一頭白毛晶睛虎虛影從陳玥婷身上升騰而出，虎身泛著金色的光芒，威風凜凜，傲視天地間！
「是地級一品血脈，白毛晶睛虎！」台下再次傳出了一陣驚呼聲。
本次族比大會排位賽，不論是姜婉還是陳玥婷，都絕對是有資格進入前三席位的。
而也只有前三席位才可以有資格進入姜家祖地內部，博取一絲機緣。
姜家祖地，歷代姜氏族長和家主的埋骨之地。
裏面藏有寶物和功法無數，每年開啟一次，各憑機緣獲取。
以往從祖地走出的人，如今無不是名聲顯赫，所以祖地是很多人的紅眼之地。
但因為千百年下來，祖地被開起次數過多，導致裏面的靈氣日漸稀薄，所以進入祖地的條件在三十年前被做了一次大的修改，就是由允許族比大會排位前十的名次進入，改為了現行的排位前三的人才能進入。
而且停留的時間只能有一個時辰。
不過比起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煉體境界的魁首也可以進入秘境——寒潭靈池洗髓伐骨。
寒潭靈池作為姜家獨有的秘境，能夠提升使用者的天賦和修為，甚至是強化血脈。是姜家稱雄沙棘鎮的最強底蘊。
所以根據慣例，以往被選入寒潭靈池的，基本都是養氣境界高階的人，且有望短時間內跨入通脈境界的天才。
而寒潭靈池洗禮，基本上也都是為了接下來的百國學府考核而準備。
所以，雖然最後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此消息一出，還是引得場上的氣氛開始熱烈而狂躁起來，所有人都期待萬分，瘋狂議論。
剛好上台的姜洵不明就裏，眉頭微皺，我這個姜家少主才剛上擂台，都還未展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變得如此激動起來？
是否因為我太優秀？
也對，我是未來的姜家領袖，這大概就是眾望所歸吧！
姜洵美滋滋的幻想着，不多時，他就走到擂台的一邊，學着前者開始運轉崔動起血脈之力來。
「砰！」
一聲爆響傳出，擂台之上黑煙滾滾。
是的！
沒有看錯！
這黑黢黢的煙霧就是姜洵的血脈之力的具現！
「這踏馬的是什麼鬼東西！」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台下那些沒有參加血脈覺醒儀式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一邊是火鳳和白虎的爭鋒相對，比拼之下異彩紛呈，看頭十足。
一邊卻是黑黢黢的一團煙霧，正在以姜洵為中心慢慢的散開來，一點點，一寸寸，正在朝着擂台邊緣擴散侵蝕著。
毫無看點！
「是少主哥哥的稀有血脈！」只有姜月娥露出驕傲的表情介紹到，興奮雀躍。
「……」眾人無語，什麼稀有血脈，明明就是「垃圾」的不行。也就血脈覺醒儀式那天，大長老為了保全主脈這邊的顏面，隨口胡謅的。這個小姑娘是要有多麼天真無邪才會相信啊。
「婉兒姐竟然會與廢物少主有婚約，暴殄天物啊！」
「烏黑麻漆的，簡直給姜家丟臉。」
「這血脈之力還是不要具現的好，太掉價了。」
「白白長了一副好皮囊，卻是廢物一個，真是顏不配位啊！」
就在台下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台上的眾長老們卻是看出了一絲不對勁。
因為族比前三排位的比試，比拼的不是境界實力，比拼的是血脈之力。
在只動用血脈之力的情況下，把對方打下擂台，亦或是逼下擂台，就算是勝出。
此刻的姜洵，被黑煙層層包裹在霧氣最濃郁的擂台中央，而姜婉和陳玥婷卻被緩緩逼向擂台的邊緣。
血脈之力具現的七彩火鳳和白毛晶睛虎，彷彿如有靈性一般，不願靠近黑煙，而是步步緊退。
身為七彩火鳳和白毛晶睛虎的主人，姜婉和陳玥婷感受得到，這看起來軟不拉幾的煙霧，似乎能夠影響人的心智，從而間接影響到具現的血脈之力。
「婉兒姐，計劃原本不是這樣的吧。」陳玥婷小聲地念叨，心裏有些焦急的道：「接下來怎麼辦啊？」
「計劃就是讓洵哥贏，現在這樣也不錯。」
說完姜婉表情微變，控制住具現的七彩火鳳，故意接觸那彌散而來的淡淡黑霧。
「嘶嘶！」
七彩火鳳被黑煙包裹在裏面，似乎變得很痛苦，與此同時姜婉的面部表情也變得有些痛苦。
「嘿嗤」一聲，似乎是終於抵擋不住黑霧的腐蝕，敗下陣來。
「我認輸！」
姜婉朝着擂台看去，一句「我認輸」說得聲音響亮，似乎是在提示還在台上發愣的陳玥婷。
再看擂台之上，白毛晶睛虎已經變成了「炭黑」晶睛虎！
陳玥婷同樣感受到了那一絲來自黑霧對心智的影響。
微乎其微的影響。
在她細細感悟之下，她甚至覺得，如果血脈之力全力爆發的話，自己可以輕易擊碎眼前的黑霧。
就在她沉醉於對姜洵黑霧的感受之時，姜婉及時對她說了一句「我認輸！」
「啊……啊啊啊！」
誇張的嬌喝傳來，陳玥婷表情古怪，練練後退也敗下陣來。
「……！」
「卧槽！什麼情況！」
兩大天之驕女接連敗下陣來，讓人無法理解！
更讓人無法接受！
「白毛晶睛虎可是地級一品血脈之力具現的啊！」
「怎會……這樣就輸了！」
「姜洵那小子的血脈不是個垃圾血脈嗎？」
「怎麼會輕易就打敗了天級七品的七彩火鳳？」
「是兩位女神大意了？還是不小心？」
「……」
「說屁，我嚴重懷疑有人打假賽！」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那個與姜月娥不對付的聲音又出現了，「我們要求重新比賽！」
只是話音剛落，說話的人就被大長老薑樂成在混亂的人群中鎖定，並直接動用靈識封住了他的經脈，讓他閉嘴了。
「終於逮到你了，小子，藏的夠深。」
大長老內心尬笑，這兩個女娃子的演技瑕疵太明顯，特別是陳玥婷，簡直是破綻百出，一看就知道是打假賽的。
此時，其他的長老似乎都有些蠢蠢欲動。
為了穩定住局面，姜樂成只好搶先一步發聲。
「我宣佈，本屆族比大會，獲得第三名的是姜婉。」
「獲得第二名的是陳玥婷。」
「奪取族比大賽第一名的，是姜家少主姜洵！」
「我就說姜洵哥會贏的，他可是擁有稀有血脈的男人！」聽到姜洵獲得族比大會第一名，姜月娥似乎比任何人都要開心快樂。
「姜洵哥哥最棒！」
「我們都超級愛你！」
「少主萬歲！」
在姜月娥的指使下，她的一群小跟班開始毫無節操的誇讚起來。
姜洵一臉憨厚的朝台下招招手，然後咧嘴對姜月娥笑了一個：「多謝月娥妹子的鼓勵。」
然後眼神無辜的對姜婉和陳玥婷到：「什麼情況啊，我得了第一？」
族比大會第一名，是我姜洵？
他又把目光投向大長老，再次確認了一遍：「是我嗎？」
姜樂成含笑微微點頭：「姜洵獲得族比大會煉體境界組別第一名，三天之後先與三甲獲得者中的其他兩名一同進入祖地。」
「之後再同養氣境界族比第一的姜北一同進寒潭靈池蘊養！」
聽到這裏，姜洵才確定了自己確實是取得了族比大會第一。
他興奮的上前主動擁抱了陳玥婷和姜婉。
「謝謝你們，辛苦了。」
兩女被姜洵突如其來的，毫無預兆的擁抱搞得面紅耳赤，不知所措。
呢喃的姿態下，陳玥婷更為溫婉可人，姜婉也更加的閉月羞花。
「卧槽，可恥！」
「少主可恥可恨，騙取了第一，還敢占女神的便宜！」
「啊……我不想活了，女神好像是心動了！」
「兩位女神一定是被廢物少主給威逼利誘的！」
「這只是不得已而為之！」
「對，這不是真的，我看到的不是真的！」有少年嗚嗚的哭泣。
陳玥婷和姜婉在沙棘鎮不乏追求者，此刻女神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擁入在懷，刺激了無數粉絲脆弱的神經。
「難道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台下眾人的聲嘶力竭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姜洵此刻愉悅的心情。
「婉兒，玥婷，我得第一了！」
「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娘。」
興奮的告別兩女，姜洵就風急火燎的跑回家去，還沒進門就大聲喊道：「娘，你兒子我得族比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