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九 承住

三百零九 承住

她本就生的眼眸似水,這嗔視之下眼波流轉加之面色紅透,難見的風情令君墨塵的呼吸都是一滯。

明顯的感覺到君墨塵散出了威險的氣息,吳桑只覺得心下慌亂,低頭避開他灼透人心的注視示,兩手緊緊的抓着手裏的小帽,將其擰成了團。

君墨塵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體內竄起的火氣都息數壓下了,望着挑火又做無辜的吳桑解道「這裏是都城,內侍的衣服是瞞不過別人的。即然娘子不放心,為夫轉過頭不看便是。」

說不看他還真的將頭扭向一邊,專註的盯着車簾上瞧了起來。

君墨塵都做到個地步了,倒顯得吳桑小人心起來,她飛快的抻手自君墨塵的手裏了取過錦袍,瞧着他巋然不動的望着窗子,似要把那布簾盯透這才用最快的速度將太監服除了,換上錦袍。

錦袍顯然也是新做的,套在吳桑明顯比以往瘦些的身上依然合身無比。

心裏嘆著君墨塵的有心,眼睛便偷瞄了過去,見他依然是一付面壁思過的樣,忙抓緊時間,將不系好的腰帶解開重新系好。

總算把自己給收拾利索了,吳桑舒一口氣才坐回座上,她剛落卒便被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嚇了一跳。

大手的手梢修長,骨節卻明顯的令人心疼。吳桑強壓下所手握在自己手時的衝動,將目光落在了他掌心的那隻白玉團龍玉墜上。

瑩白的上等羊脂玉,精巧的雕功,吳桑可以很真切的確定,那玉墜是自己在換太監服時解下放在桌上的那隻。

「喏,記把這個帶上。」

君墨塵完全沒有不許自拿自為偷的自覺,沖着吳桑抬了抬手,瞧着她伸手過來取,卻又突然攏了手指,將其護在了手心,然後皺眉打量將錦袍穿的有些馬虎的吳桑道「還是讓為夫替你繫上吧。」

說着他便自接離了座,直接的單膝跪到了到了吳桑的面前。

男兒膝下有黃金!

君墨塵這麼一跪直接把吳桑給嚇傻了。她怔怔的忘著君墨塵,直到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腰間,才慌亂的用手攔著。

「王爺,讓桑哥自已來便好。」

一激動,「王爺」兩字便自吳桑的口中溢了出來。

君墨塵聞言皺了眉,卻並沒有惱,只是道「還隔着幾層布呢,你怕什麼。」

怕守不住自己的心,從而胡思亂想。。

吳桑當然不能讓君墨塵知道自己怕的是什麼,她抻手便去拉君墨塵道「夫君快起來,你這一跪,桑哥怕是承不住的。」

「你我是夫妻,有什麼承住承不住的。」

君墨塵口裏說着,手已然摸上吳桑的腰帶,手指靈活的將玉墜系了上去。

直到系完,他都目不斜視,一派君子風範。倒是吳桑因為他的氣息過近,舉止過於親昵,而亂了心跳,紅了臉。

以手將玉墜擺正,又替吳桑理了理身上的衣褶,君墨塵才抬起頭來,望着吳桑酡紅的臉,突然將臉湊近,仔細的望着吳桑眼中的自己,眉眼飛揚的笑道「娘子,在想什麼呢?」

吳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盯着他捨不得收回目光。

見他問起,她輕聲道「謝謝夫君。」

謝謝他救自己於困境。

謝謝他收了自己當小廝,將自己護在身側。

謝謝他為了自己處心積慮娶了自己,絕了那些人爭奪自己的心思。

謝謝他瞞住了那封信的內容將一切都扛在了心裏。

謝謝他為了自己,禁妃子的足,讓自己在宮中呆的清凈。

……

吳桑的這句謝謝說的極為誠摯,包含了許許多的情感。可是,君墨塵聽了卻眉尖微蹙,然後挑眉,勾唇,柔聲道「即然要謝,不知娘子要如何的表示?」

這~

瞧著君墨塵輕佻的眼神,吳桑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心裏膽突突的,低聲道「夫君,想要……桑哥如何表示?」

「娘子只要承住為夫就好。」

君墨塵的話沒頭沒腦,吳桑有些怔,及瞧見他眸內的賊火,才知他說的是什麼,一張臊的通紅,低聲道「車上呢,待晚上……」

她的頭越垂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小以至最後面說的是什麼,不只君墨塵連她自己也聽不清了。

君墨塵原本只是想逗弄娘子一下,沒想到得了這樣的回應,喜的心裏兩眼裏都見了光,盯着吳桑輕垂的脖頸,透血的耳尖,忍不住接着逗弄道「娘子,暗影什麼也聽不到的。」

說着抬手便去拉吳桑的手,吳桑驚的猛然將手的縮起,抬頭盯着他,道「不可。」

「有什麼不可的,娘子再不下車,可就買不到包子了。」

啥?

君墨塵的轉變太快,吳桑一時還真沒的反應過勁來。

看着她呆傻的樣,君墨塵眼裏笑意更加的濃郁,一手拉着她,一手挑起了車簾,然後伏首與耳的在她耳邊輕聲道「白天吃包子,晚上再讓娘子吃為夫。」

這話曖昧至極,吳桑根本就無法回應,只得裝做未曾聽到,挑簾望向車外。

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過來,周邊人來人往的很是喧鬧。

透過人群,吳桑很容易的便看到了高高的蒸籠與衝天白茫水氣。

在蒸氣之下,老闆賣力的揉着面,老闆娘利索的倒騰著蒸籠。

熟悉的場景讓吳桑忍不住抬頭望了君墨塵一眼,見他正低頭注視着自己,原本明淅的眼眸深遂而專註。

許是外面的蒸氣飄了進來,吳桑覺得自己的心都氤氳著一片潮濕的情感。

「謝謝」

誠摯的話實在是煞風景,君墨塵眉尖抽動,道「娘子,為夫只是肚子餓了來吃過飯,你不要這麼煞風景好不好。」

「好」

說完,吳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還是不開口比較好,所以當君墨塵拉她下車時,她便安靜的隨了。

「老闆娘,每種餡各來兩個。」

丟下話,君墨塵直接拉着吳桑便鑽進了店裏。此時的店裏沒有別人,君墨塵拉着吳桑便坐到了上次的位置上。

老闆娘端著包子進來后,望着兩人就是一愣。

「怡……皇……」

她慌亂的低下頭,結結巴巴的就要行禮,君墨塵擺擺手道「虛禮免了,你去忙吧。」

老闆娘聽了君墨塵的吩咐,不敢停留忙退了出去。

新出鍋的包子,熱騰騰的,包着熱氣與香味勾得吳桑的嘴裏又起了饞蟲。

君墨塵見她盯着包子,想拿又怕燙的樣,用筷子夾起一個放在面前的小碟里挑破了口直接推到了她的面前。

吳桑心裏挂念著君墨塵沒吃早飯,道「這種事,我自己來便好。」

君墨塵卻像沒聽到,一面吃着自己碟里的包子,一面抽空替她挑好包子口。

就這樣照顧著君墨塵還覺得不夠似的,在自己吃的空,一面提醒她慢些吃,別燙著,別噎著,一面倒了水遞到她的面前。

吳桑已經在宮中用過半碗粥,到現在並不是很餓,吃了三個包子肚子便飽了。

她無事,便拿起筷子學着君墨塵將包子都挑了口。

君墨塵瞧著娘子替自己忙活,兩眼笑眯眯的根本就捨不得移開目光,一個沒注意被包子裏竄出的熱氣燙的猛吸了一口氣。

吳桑見了忙將自己手邊的杯子遞了過去。

君墨塵接過杯子並沒有立際喝,以手輕輕的轉着,直轉到了吳桑喝的過那邊,才以唇就上去喝了口,然後狀似回味的抿了抿唇。

吳桑呼吸一滯,知道他是故意,賭氣的放下筷子,不再理他。

君墨塵只覺得娘子生氣的樣子可愛無比,捨不得就此結束,吃包子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老闆娘即然認出了君墨塵與吳桑便沒有放人時來打擾的道理,君墨塵的這頓包子吃的安生無比。

用了比往日要長上許多的時間將早飯搞定,君墨塵才拉着吳桑起了身。

外面的老闆娘瞧了,忙拉着老闆恭立在店外。

君墨塵自懷裏取出塊碎銀子遞給老闆娘道「不用找了。」

老闆娘哪敢收皇上的飯錢,忙乍著膽子推讓,君墨塵擺擺手道「吃飯花錢,天經地義。你便收著吧。」

「是,是」

老闆娘與老闆忙不迭的點頭稱是,君墨塵道「麻煩老闆娘再替我包兩個包子帶走。」

「好的,稍等啊」

老闆娘聽了,也不問君墨塵想要的是什麼餡的手腳麻利的便開屜裝包子。

將屜里所有的包子都裝了起來,老闆娘望着君墨塵有些犯了難,不知這包子要給君墨塵還是交給吳桑。

君墨塵抬眼望了下馬車,暗影便走過來接走了老闆娘手裏的包子。

直到坐回車廂里,吳桑也沒有明白君墨塵為什麼沒有拒絕老闆娘,帶着這麼多的包子去安王府做什麼。。

君墨塵倒是不用她來問,直接道「暗影還不曾吃過早飯。」

沒看出來,君墨塵還真是個好主子,只是暗影那麼瘦能吃得完那麼多的包子嗎?

包子與暗影竟然扯住了娘子的注意力!

君墨塵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他俯身,沖着吳桑便吻了過去。

唇上的柔軟驚的吳桑一愣,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君墨塵轉過頭,挑起了車簾,看向車外。

望着君墨塵的後頸吳桑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剛剛君墨塵為什麼會發神精。

君墨塵感受到來自身後的注視,自得的彎起了唇角,然後偷偷的瞄了眼一臉疑惑盯着自己吳桑,對於自己的機智極為的滿意。

安王府離包子鋪並不算遠,就在吳桑忍不住想要湊到窗前看君墨塵看什麼那麼專註時,馬車已然走到了安王府的門前。

被君墨塵扶著鑽出馬車,吳桑便瞧見隨在安王身側候在府門外的夜琉璃。

夜琉璃一身大紅的衫裙,並無鳳冠霞帔,面上的身為新娘的光彩卻依然不少半分。

「桑哥,你可總算來了。」

吳桑才被君墨塵扶著下了馬車,夜琉璃便已然奔到了她的面前,捉住她的手。

眼瞧著自己家娘子的手被夜琉璃奪了,君墨塵有些沒好氣的沖着安王道「老五,看好你家媳婦。」

夜琉璃還是頭次被人稱為安王媳婦,心裏有些小小的激動,偷偷的瞄了眼一邊傻笑的君墨逸,紅暈悄悄的爬上了她水嫩的臉上。

吳桑見了,替兩人高興,轉頭沖着君墨塵問道「夫君,我給琉璃的添箱呢?」

「早就送過來了,桑哥你可真是大手筆,琉璃愛死你了。」

夜琉璃想着一早送來的那些有錢也買不到的藥材,望着吳桑的眼裏便開始冒起了泡泡,拉着她興奮的就快要跳起來。

那邊的君墨逸聽到夜琉璃毫不矜持的話,一個箭步衝上近前,拉開夜琉璃摟着吳桑的手,對着吳桑道「嫂子,外面冷,還是先進府慢慢說吧。」

被君墨逸叫了嫂子,吳桑還真有些不適,側頭剛想瞧君墨塵,他已經過來拉起她的手帶着她一起進了安王府。

安王府外面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內里卻被裝飾一新,到處都掛大紅的燈籠,貼著大紅的喜字,垂著大紅的綢條。

吳桑一路瞧著,一路替夜琉璃高興。

雖說不是正式的大辦,但拜堂依然是少不了的,只是沒有那麼嚴格而矣。

吃過兩人的喜酒,又見證著兩人拜過天地,入了洞房之,天色已經不早了。

君墨逸在入洞房之前早以安排人替吳桑兩人收掃好了客房。明天是十五,君墨塵便乾脆的留了下來。

進到房內,聽着君墨塵掩門的動靜,吳桑的心跳便有些快。

「娘子,可還記得車上說了什麼?」

君墨塵立在吳桑的身後,伸手環住她,頭垂在她的肩上,聲音極輕,氣息卻是極熱。

吳桑只覺得周身的氣溫極速的升高,啞子都被烤的乾乾的,低着頭,聲不可聞的「嗯」了聲。

即然應了,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水道渠成。

當兩人躺到床上時,吳桑已經被君墨塵吻的七暈八素,由着他為所欲為,婉轉相和。

君墨塵處處小心,比對待世間最難得的珍寶還要在意。只是他思念了太久,縱使極力的剋制,不知饗足的索取依然令吳桑承受不住的討了饒。

瞧著嬌弱無力如風中海棠的娘子,君墨塵深吻一口,側身緊緊的擁着她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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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有疾,非廝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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