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終局

第四十章 終局

那束光正是司羽和時境,時境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帶着司羽飛向天際。

那束光撥雲見日,壓抑許久的日冕終於再次出現在世人的眼中。

「你回來了。」白言收起了法相,再次變成那個樸素的老人。

「我回來了。」鳳紋玉佩不斷湧出綠色光芒,在天空中組成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

司羽獃獃的看着時境,這還是司羽第一次看到他的本相,長的還算不錯,白衣傲雪,猶如立在頂峰的勁松。

「時境?」遮天的金烏逐漸縮小,化成了一個滿頭紅髮的中年男子。

「聽我的,止戈吧,我保證凰靈的存在不會再影響世界的平衡。」時境淡淡的開口,自信而強大。

「可是現在你只剩下靈魂了,凰靈正處於新星升起的時候,若是……」

「狂刀和森靈已經死了,巨石也走了,你們還想怎麼樣!真的要把世界打散,你們才滿意是吧!」時境憤怒的開口,聲音如雷霆。

「巨石也去了嗎?」白言顫抖的開口,眼裏儘是悲傷。

「是的,我親自送他走的,為了這個世界,他付出了太多,這還不都是你們的罪過嗎?」

白言和金焱不在說話,都沉默著。

「看看這個脆弱而美麗的世界,它經受不起再一次的戰爭了。」

金焱將似海的神識散去,原本遍佈白雪的大地,早已被落下神血上殘留的神力破壞的滿目瘡痍,隔着數萬里的九州,各族生靈驚恐的看着北方末日般的景象,紛紛逃亡。

「我老了,不想在打了。」白言摸了摸坐下的白鶴,頹廢的開口。

金焱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和他鬥了上萬年的老傢伙,早已滿頭白髮,連坐下的白鶴也基本上快禿了,金焱搖了搖頭嘆息道:「好吧,只要凰靈不再破壞平衡,我也願意止戈。」

「好,我以時空境元天尊的名義起誓,若凰靈濫殺,我必與之共赴黃泉。」時境拉起司羽的右手,指天起誓。

「好。」金焱也不是小氣人,轉身化作一隻三足金烏,朝着南方飛去。

看到這幅畫面,森雅和巨相互相看了一眼,頭靠在一起,笑了起來。

「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巨相柔和的轉身,對着森雅說。

「是呀,真好啊,又能和平好長一段時間了那。」剛經歷一番大戰的森雅此時竟然流露出了一副小女人的神態。

「不如今晚着急族人開個盛會熱鬧熱鬧?」

「好啊,上次的美酒我可是惦記好久了,這次你可不能吝嗇。」

「好,都依你的。」

……

「哥,你回來了。」紫衣仙子飛到近前,看着眼前靈魂狀態的時境,淚流滿面。

司羽終於看清楚了紫衣仙子的容顏,什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她肌膚勝雪,自有一副輕靈之氣,此時卻哭得梨花帶雨,為其增添了幾分柔弱。

「曦靈,我回來了。」時境張開雙臂,溫柔似水的開口。

司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對璧人,這還是司羽第一次看到時境這麼溫柔。

男的溫柔如水,白衣勝雪,女子傾國傾城,冰清玉潔,司羽這才意識到時境之前說的是真的,真的是一個似水的女子等着他。

司羽笑了,笑出了淚水,她告訴自己,自己在為他高興。

「境哥。」曦靈投入時境的懷抱,淚水撒向大地,所過之處,遍地花開。

「好久不見了,靈兒。」時境溫柔的撫摸著曦靈的長發,滿眼儘是思念之情。

「走,我們回家。」曦靈鬆開了時境,擦了擦淚水,拉起時境的手腕,朝着南方飛去。

時境任由她牽着,沒有阻止,眼裏儘是寵溺之情。

司羽看着手挽手的時境和曦靈,他真的連……回頭都沒有。

「走吧,我們回家。」白言下了白鶴,伸出手遞向司羽。

司羽看着眼前溫柔的老人,伸出了她的右手,就像一百年前失憶時一樣,也像一萬年前……她剛出世時一樣。

……

大戰之後,盛龍庭與尋夢鄉再現了難得的和平,萬族之間和平相處,敵對關係大大減少,萬物欣欣向榮。

不過這些事和司羽關係不大,此時她正背着一具新的冰棺飛向棲鳳宮。

司羽習慣性的摸著腰間的玉佩,指尖傳來的冰冷,提醒她時境已經走了,再也不能和她說話;還有千或,那個傻徒兒,也被她送回了名族,雖然有些不舍,但是確實他最好的歸宿。

青墨的話,之前在秘境裏的混戰,受了不少的傷,司羽估計此時她應該躺在七杏苑裡聽霖陽嘮叨。

一想到青墨一副不耐煩又沒有辦法離開的樣子,司羽就想笑。

可是笑着笑着,司羽就哭出了眼淚,時境走了,千或走了,她又變成了孤家寡人。

不過沒關係,一個人又怎麼樣?之前失憶的幾十年,還有白鶴少年來之前的無盡歲月,她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司羽擦了擦淚水,仰頭大步向前。

很快司羽就看到了熟悉了棲鳳宮,只是門前的黑影是誰?難不成尋夢鄉淪陷了?

司羽小心翼翼的靠近,驚訝的發現竟然是之前多次刺殺過她的折弈。

折弈也看到了司羽,沖着司羽打了一個招呼,這下反而把司羽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什麼暗器。

折弈看到司羽慌張的樣子莞爾一笑,俯身行了一禮。

「天君說,棲鳳宮今日正是開宮召人,我是來參加的。」

說完,折弈便不再理會司羽,繼續擺弄着手中的柱子,司羽沿着柱子往上看,上面掛着一面棋子,一面是鳳鳥,另一面寫着氣勢磅礴的三個大字——棲鳳宮。

別說,還真的挺氣派的。

司羽小心的繞過折弈,緩緩打開宮門。

「小祖生日快樂。」

一群人將司羽圍住,中間的正是他的師兄常生。

司羽怔怔的看着熱情的諸仙,才想起來今天是她的生日。

「小羽,祝你生日快樂。」常生手持一柄赤紅色流光的寶劍遞給司羽,儼然是一柄極品法器,上面還系著一個蝴蝶結。

司羽伸手接過寶劍,將常生拉到一邊,靠着他的耳邊小聲的說:「常生,這是怎麼回事?」

「今天是你的生日呀,有什麼奇怪的。」常生無所謂的開口。

「那也不用這麼隆重啊。」司羽着急的開口,修行者歲月綿長,對於生日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多少關心。

「哦,對了,今天還是棲鳳宮開宮的日子,恭喜你了,棲—鳳—宮—主。」常生,對着司羽的腦袋敲了一下,陰陽怪氣的開口。

「那也不用這麼着急吧。」

「過幾天,我就要走了,我想在走之前,幫你多做點事。」常生突然深沉起來。

「嗚嗚,師兄你怎麼這麼狠心,讓師尊白髮人送黑髮人。」

「小聲點,小聲點,我不是要……死了,我只是要和師兄輪換了。」常生看了看周圍諸仙異樣的眼神,趕緊解釋。

「哦哦,你不說清楚,那下次是哪個師兄呀?」司羽當然知道常生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他窘迫的樣子。

「嘿嘿,是二師兄,這下有你受的了。」常生嘿嘿的笑了起來。

「二師兄?」這下輪到司羽說不出話了,她的二師兄——北方落華天尊,她見過這位二師兄幾面,他可是以嚴厲著稱,很容易鑽牛角尖,據說他甚至和師尊爭論過很多事。

常生看着司羽的窘樣,哈哈大笑走了出去,只留下不知道怎麼辦的司羽。

「司羽姐,司羽姐。」另一邊,霖陽扶著受傷的青墨走了過來。

司羽看着青墨這個樣子,也顧不得二師兄的事了,趕緊上前心疼的扶住她,責備道:「你都這個樣子了,怎麼不好好休息,來這裏幹什麼?還有你霖陽,就不能好好看着點?」

霖陽一臉無奈的開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呀,聽說你要開宮,吵著要來。」

「行了,行了,是我自己想來的,我跟你說哈,本小姐可是第一個報名的,到時候你當宮主,副宮主一定要給本仙子安排一個。」

「好好好,你想要的,我哪次沒有滿足你的,只是你現在受了重傷,要好好休息。」司羽責怪的看了青墨一眼。

「我知道了,對了,我還給你帶了一個人。」青墨神秘兮兮的說。

「千或,千或,快出來,你老師回來了。」青墨對着宮殿裏面喊道。

千或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羞澀的走到司羽面前,行禮:「拜見老師。」

司羽趕緊扶起千或,將他摟在懷裏,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抽泣的開口:「你怎麼又回來了?」

「父王說,您是一個好老師,讓我跟着您好好學。」

千或也哭了,如今雙方恩怨不在,他也真正有了自由之身。

「好,好,好。」司羽鬆開千或,連道了三聲好。

「走,我們去那邊看看,你老師還有事呢,我們去那邊看看。」青墨拉着千或走到一邊。

「等等我,你慢點,你身上還有傷呢。」霖陽也和司羽打了個招呼,追了上去。

司羽看着霖陽無奈的樣子,掩嘴笑了起來。

突然,司羽有感,一股神秘的力量傳遞到腰間的玉佩中。

司羽有些不敢相信,眼眶逐漸濕潤,顫抖著摸了摸腰間的玉佩,溫和而富有靈性,和以前……一樣。

「你怎麼又回來了?」

「沒辦法,目前只有本座製作的玉佩才能容納本座的靈魂,本座只好暫時委屈一下了嘍。」

司羽破涕為笑,她當然知道他是死要面子,憑靈祖和時境的名望,若是向司羽索要玉佩,就算是白言都不好說什麼。

「話說,你和靈祖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妹妹,怎麼?你吃醋了?」時境調笑道。

「本仙子才沒有,我只是好奇大名鼎鼎的靈祖怎麼會認識你這種人渣。」

「呃,好吧,其實她是我當年的小迷妹,啊——你幹什麼?」

「沒什麼。」司羽笑着,手上卻更加用力。

「啊——我錯了,他真的是我妹妹,啊——,謀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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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落鳳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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