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仇金龍的第一戰
又和白震天聊了會兒,中午那會兒,賈島接到了楚蒼峰的電話。
後者打電話的時候還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那個賈先生,您今天有空么?」
賈島這才想起了要指點楚少弘和楚詩詩的事情,便點點頭:「有空,你在店裏等着我吧,我待會兒就過去。」
聽這話楚蒼峰歡喜無比。
就是白震天很不舍:「賈先生,這都到飯點了。不如吃完飯再走吧。」
賈島擺了擺手:「不用了,就不麻煩你們了。我先走了。」
白震天下不來床,連忙讓女兒白穎素相送。
一路送出中心醫院,賈島方才打車往陽生堂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東州一處不知名小旅館中。
蒼蠅亂飛,空氣中都散發着一股子怪味。
靠裏邊一間房間中,對窗坐着一個精瘦精瘦的老人。
看模樣,他得有個七八十歲,但是從他灰白的頭髮來判斷,卻只有五六十歲的樣子。
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海外來到炎夏,並潛伏到東州來搜尋殺死自己愛徒兇手的仇金龍。
這位獨創橫練宗門的大宗師,此時正閉着眼睛,感受着空氣的流動。
有蒼蠅飛過,老人睜眼目中放出寒光,唰的一聲,蒼蠅屍體落地。
咚咚輕輕敲門聲傳來,只是憑藉腳步,老人就判斷出來了來人是誰。
背對着房門的他頭也不回:「進來。」
話落下,有人推門從外走來。
「怎麼樣雷,打聽到了殺死山峰的人是誰了么?」
大弟子雷搖了搖頭,金髮碧眼很是顯眼的他道:「師父,雷無用,至今還沒有找出殺死師弟的兇手。」
仇金龍也不急躁:「看來,這個高手藏得很深啊。」
雷猶豫:「師父,炎夏本就魚龍混雜,咱們這次來,又是在不驚動官家的情況下。想要調查一個人,何其難也。依琳說,莫不如通過特殊手段,來找尋殺死師弟的那人下落。」
仇金龍揮手拒絕了徒弟的提議:「不用,來之前我說過,還不想暴露過早。」
「可是師弟的事。」
仇金龍想了想,詢問徒弟道:「你知道六天後是什麼日子么?」
雷茫然:「什麼日子?」
仇金龍用手捋著鬍鬚:「六天之後,就是炎夏江南數省的拳王爭霸賽。江南數省的地下大佬,會通過擂台的方式,來決出接下來一年中,誰是江南的無冕之王。」
雷不解,不明白自己師傅說這些有什麼。
正茫然間,便聽到仇金龍道:「那刀疤虎好歹是東州霸主,你說,他會不會參加這個拳王爭霸賽。」
雷詫異:「師父,您難道是想?」
仇金龍點頭:「沒錯,刀疤虎到時候肯定會去參加的。但是,白震天前些日子被鬼巫派給傷了。已經無法參加這次擂台。你覺得,刀疤虎去了,會帶着誰?應該不會帶普通人過去吧?」
雷欣喜不已,用力點頭:「沒錯,刀疤虎肯定是回去帶着殺了師弟的那個傢伙參加比賽的。沒有道理放着這麼一個高手他不用。只要刀疤虎在場,肯定就能找出來那個傢伙是誰。」
仇金龍點點頭,卻又搖頭。
雷見了,很是奇怪:「怎麼師父,我說錯了么?」
仇金龍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除了找出來殺了你師弟的兇手之外,更重要的,還是這江南諸省的地下龍頭之位。」
雷愕然。
仇金龍目光轉向窗外:「為師離開炎夏已有數十年了,數十年來,我背井離鄉。縱使風光無二。可我心裏,依舊念著這片我從小長起來的土地。這一次我回來,除了幫你師弟報仇。便是站穩江南,向炎夏,向為師曾經的對手南君玄,宣告我的歸來。這將是我找回當年丟失顏面的第一戰。」
說到這裏,仇金龍身上衣服無風自動,嘩啦啦很是刺耳。
雷見了,不覺有些痴獃。
···
賈島還沒到陽生堂,楚蒼峰便帶着楚少弘和楚詩詩在門口等待了。
這大中午的,又是三伏天,正是熱的人頭昏腦漲。
楚詩詩一邊用手扇著風,一邊吐舌頭不滿道:「曾叔祖,就算你說那賈先生是客人,可也沒道理讓我們這麼早就出來等著吧。這大夏天,還不讓我們打遮陽傘。」
楚蒼峰腦門上也是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卻沒有像是楚詩詩那般抱怨。
他咄了一聲:「別說胡話,你豈不知,賈先生那可是我們陽生堂的貴客,必須要用最高的禮節相待。」
楚詩詩哼了一聲:「貴客貴客,一個小屁孩算什麼貴客。總是聽曾叔祖你誇他多麼多麼厲害,可上一次見他,我看他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嘛。就一個書獃子乖小孩。這種人能有什麼本事?」
上一次,賈恭行和花桃還在的時候,楚詩詩跟着楚蒼峰一塊去別墅拜訪賈島。
那個時候,因為父母在場,所以賈島表現的很是恭敬聽話。全然沒有半點楚蒼峰說的霸氣側漏模樣。
出身一陽堂楚家本家,而且作為本家內最優秀的苗子,楚詩詩眼高於頂。異於常人。
先前她總是聽楚蒼峰說賈島多麼多麼厲害,本着對這位長輩的尊重,楚詩詩也就相信了。
並且在心裏,把賈島的形象不斷完善。
但是,這一切幻想,在看到賈島的時候,卻直接破滅了。
要不是那次拜訪的人多,楚詩詩怕是能直接質問出聲。
就這?這就是名震東州上京的賈大師不成?
別鬧了,他這個樣子,那裏像是會醫術的樣子?
別說醫術了,怕是武術都不會。
心裏一直記着這事,趕上這會兒又頂着大太陽迎接,楚詩詩的心裏,及其不平衡。
她很想就此甩手回去空調屋吹空調。
但礙於楚蒼峰在場,楚詩詩好歹也是忍住了。
只不過在心裏,把還沒來的賈島罵了一個遍。
什麼沽名釣譽,什麼欺世盜名等種種辭彙,全都加在了賈島身上。
「哼,待會賈島來了,我非要看看他的本事,看看這個賈大師,到底有什麼能耐。」
楚詩詩恨恨的說着,聽得楚蒼峰連忙呵斥。
可楚詩詩根本就不害怕,反而回頭去沖自己堂兄楚少弘道:「少弘哥,你別光站在那不說話啊。你也應該很好奇吧,你就不想看看他的真本事?」
楚少弘尷尬無比,賠了兩聲笑后就不言語了。
他雖然沒見過賈島本事,對賈島事迹也都是道聽途說。但楚少弘為人穩重,不會像是楚詩詩這樣想什麼說什麼。
見楚少弘這樣,楚詩詩不滿越甚,口中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嘮叨些什麼。
哪怕楚蒼峰幾次呵斥,她也不往心裏去。
就在三人在這矯情的時候,一輛計程車從遠至近駛來。
車子停在路邊,車門打開,賈島從車上走了下來。
看到賈島的那一刻,楚蒼峰連忙收起對曾孫女的警告,叮囑道:「賈大師來了,你給我注意點,不然的話,曾爺爺可不饒你知道么。」
楚詩詩哼哼一聲,給了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這讓楚蒼峰內心很是忐忑。
他壓下心中焦慮,滿面堆歡,大老遠的,沖着賈島就舉起了雙手,抱着拳,樂呵呵笑道:「賈先生貴足踏賤地,蒼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賈島擺擺手:「楚老客氣了,路上堵了會兒車,讓你們久等了。」
楚蒼峰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們也是剛出來。」
楚蒼峰說着客氣話,但是楚詩詩可不慣着。
她哼了一聲:「你還知道讓我們久等了呢?我皮膚都給晒黑了。哼,真是的,年紀不大,派頭倒是不小。」
楚蒼峰臉色大變,連忙回頭呵斥:「詩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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