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頭上有疤的女人

伏黑惠，吃·癟·了！

在學生團大放異彩，在冥冥、七海建人、豬野琢真這些一級、准一級的中流砥柱開始奮起，形式一片大好的時候。

一路順風順水的他，被·虐·了！

影子版「王之財寶」全部落空。

逐步掌握的六種式神被悉數擊敗，重新打回影子。

就連一直秘藏着的，最近半年提升最快的近戰功夫也被完虐。

這個沒有報上名字，渾身上下籠罩着神秘氣氛的女人像是一個嚴格的考官，任由伏黑惠施展平生所學，再一一擊敗。

而且是在發揮到極致的時候。

這是伏黑惠最難以接受的地方。

如果是被針對弱點擊破，伏黑惠還不會這麼沮喪，偏偏是最強的一點。

這意味着碾壓性的實力差，武力、咒術、經驗、眼光、思維模式全方位的碾壓。

差點把伏黑惠打到自閉。

之所以是差點，是因為伏黑惠有五條悟這個養父。

雖然沒被吊打到這個份上，卻能感覺到天塹般的差距，多少有那麼些抗壓能力。

「特級水準，但為什麼一點情報都沒有？」

「很簡單，我很少在本島活動，也不想和咒術聯盟的人打交道。世界很大，所謂的聯盟其實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女人淡淡地說道，沒有，準確的說是從未乘勝追擊。

伏黑惠毫不懷疑，如果她願意，自己現在已經躺下了，死不死的看自己的命夠不夠硬。

這種感覺，除了五條悟，只有從京都二度歸來的明理能夠給他。

「外國人？」

「誰知道呢，到底該算哪個國家的早就是一筆糊塗賬，算不清了。」

「既然算不清，

又為什麼要來日本？為什麼要和詛咒師同流合污？」

「愚蠢的問題。因為和他們一起行動能達成我的目的。人類也好，咒靈也罷，都是被目的驅動的存在——無聊的小動作就算了吧，你已經處在我的結界中，我不同意，不管是電波還是咒力都傳遞不出去。」

伏黑惠下垂的雙手為之一頓，如神秘女人所說，他一直都在做小動作。

偷偷用影法術送走一隻「脫兔」，又通過影子操作手機，嘗試和外界聯繫。

光明正大地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沒有信號，緊接着「脫兔」那邊也傳來「撞牆」的反饋。

伏黑惠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越發難看。

「別這麼看着我。」神秘女人微微攤手，「我可不想把五條悟引過來，現在的我要和他為敵還是太過勉強，但也不能就這麼讓戰局持續崩壞下去，只能委屈你一下啦。」

聽到女人這麼說，伏黑惠反而笑了起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一點都不委屈，相反，我要感謝你提前準備好這麼一個戰場，這樣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

說話之間，伏黑惠左手在前，右手趨后，擺出一個獨特的架勢，渾身上下的咒力詭異的指數式增長，在極短的時間內竟是攀升到能和乙骨憂太的「賽亞人模式」媲美的程度。

傳承自禪院家的古老咒文從他的口中溢出：

「布瑠部，由良由良——」

「住手吧。」

女人的聲音在伏黑惠的耳邊響起，近在咫尺。

同樣到達的還有女人的拳頭，一拳打中少年的胸膛，打斷了他的咒力流轉，術式自然中斷。

真正的戰鬥從來就不會遵循回合制，也不會有變身、大招讀條之類的無敵時間。

逗你玩的時候可以隨你發揮，真要搏命，給對手機會的全是傻瓜。

「『八握劍異戒神將魔虛羅』對你而言還太早了，什麼時候真正『調伏』了，再來挑戰我也不遲。」

伏黑惠瞳孔瞬間收縮。

「八握劍異戒神將魔虛羅」，「十種影法術」中的最後一種，稱得上最後「王牌」的式神。

然而這最後的王牌自術式誕生至今，卻從未有人成功將它「調伏」，因此不像其他式神那麼有名，只有掌握禪院家核心傳承的幾人知曉式神的全名。

現在居然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一口報出。

「你到底是什麼人？和禪院家什麼關係？」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伏黑惠。你的影法術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說不定能夠開闢全新的世界，所以別急着找死。」

是的，找死。

沒有進行「調伏」的式神就無法自由使用，伏黑惠能做的只是把對應的式神召喚出來開啟「調伏」儀式。

魔虛羅的「調伏」要求是在戰鬥中勝過它。一旦魔虛羅被召喚出來，就會無差別攻擊範圍內的一切活物，不死不休。

當年的御前比武，禪院家主就是靠着這個和五條家主同歸於盡，埋下交惡的種子。

伏黑惠在陷入無法戰勝敵人的絕境之後，也想到了這招等同於自爆的招數。

挨了一拳的少年仍是不死心，繼續流轉咒力，結果又挨了女人一拳，比上一次更重。

「好好聽人說話。」

將髮型、年齡、戰術思想都和某背心男如出一轍的少年放翻之後，女人屈膝蹲下，變拳為掌拍了怕他的臉頰：

「剛才就覺得哪裏不對了，完全不行啊，你的心態，這個樣子怎麼……算了，反正時間還多，我就多說兩句吧，就當是是為了某個老朋友。

你有自我毀滅的傾向，是因為魔虛羅的存在嗎？覺得打不過，犧牲自己就好了，所以沒有辦法真正全身心地投入戰鬥。明明我沒有要殺了你的意思，你也不是真的無計可施。

除了魔虛羅不是還有其他未『調伏』的式神嗎？為什麼不先用那個？沒記錯的話，好像『調伏』儀式沒有隻能開啟一個的限制。

還有影法術力量繼承的特性，能讓將被完全破壞的式神的力量轉移到其他式神身上。如果將多餘的式神都破壞掉，將全部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多少能對我造成一些威脅。

雖然種類多也有種類多的好處，但在面對強者的時候，質量始終是第一位的。連這都想不到，不，等等，不是想不到，是狠不下心？你不會將式神當成是寵物了吧，怎麼會有這樣的笨蛋。」

女人越說越好笑，捂著肚子，笑出了眼淚。

伏黑惠的眼神卻變得險峻至極，那股詭異的咒力第三次湧現：「閉嘴！」

「被我說中了嗎？」女人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伏黑惠的額頭，「那就好好想想我的話，我說過沒必要拚命了。」

「我讓你閉嘴！！！那種事情怎麼樣都好！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伏黑惠承認女人說得有道理，他確實有在反思，直到他看到女人那被劉海遮住，橫貫額頭的縫合疤。

「——我的姐姐，津美紀，是你詛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