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商」談

第一百章 「商」談

秦猙回府的時候都二半夜了,找個嚇人問了一下秦游最近,確定自家三弟最近沒闖禍后,略顯失望的回屋睡覺了。

秦游冷不丁消停下來,秦猙這個當大哥的還有點不是太適應。

中午秦游起床時,秦猙已經去上朝了。

兄弟二人就是如此,明明同在一個屋檐下,平日裏卻很少能碰到面。

沒辦法,誰叫人家屋檐大呢,而且屋檐還多。

李太白知道秦游的作息時間令人髮指,所以中午才過來,省的浪費時間了。

見到秦游后,李太白將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捎帶腳的提了一嘴他昨夜打探出了不少消息,包括最近不少番商在京中購買地皮一事。

秦游剛喝了口粥就徹底沒胃口了。

「還特么有沒有王法了?」秦游氣呼呼的叫道:「少爺我是正兒八經的夏國人,正兒八經的京城人,正兒八經的世子,我去買地都買不到,一群番商居然隨隨便便就能買那麼多地?」

李太白縮了縮脖子,沒敢介面。

秦游亂罵了一通后恢復了冷靜,皺眉說道:「皮褲套棉褲,那必定有緣故啊,番商消息最是靈通,想來那個叫什麼拖把樂的真的準備喪心病狂橫掃草原外圍了,要不然這群番商也不會想着在京中定居。」

李太白眼底掠過一絲詫異。

自己不過是提了一嘴,還沒解釋緣由,三殿下居然第一時間就想明白了其中深意。

「恩主,那咱賣給他酒嗎?」

「賣,怎麼不賣。」

「那作價幾何?」

秦游罵罵咧咧的說道:「想買酒,就讓這群孫子拿地換,一畝地一壇酒。」

李太白沒好意思吭聲。

您比那拓跋樂還喪心病狂,一壇酒一畝地,咋想着能說出嘴呢。

秦游也知道自己純粹是想瞎了七竅玲瓏心了,番商也不傻,怎麼可能這麼換。

思考了片刻后,秦游砸了咂嘴:「你覺得賣多少錢合適?」

李太白不由坐直了身體,這麼大個事,秦游肯問他,必定是準備考校一番。

當然,他也是完全想瞎了七竅玲瓏心,秦游只是隨便問一嘴罷了。

這也就是李太白不了解秦游,要是鳳七的話,肯定滿嘴瞎姬霸說,一壇酒換一座城他都能說的出口。

「價格應該高一些,番商如此需要烈酒,必然會不惜重金,不過也不能太高,若是太高,番商完全可以從別人手裏暗中購買。」

秦游翻了個白眼:「那就斷貨唄,不賣了,誰也不賣,他從哪裏找中間商。」

李太白愣住了,突然覺得自己是個逗逼。

可不是咋的,能賣這種烈酒的只有越王府,到時候越王府非但不賣番商,連其他人都不賣了,番商要從哪買?

秦游打了個哈欠,再次問道:「你覺得賣多少錢合適?」

烈日炎炎下,李太白額頭冒出了一絲冷汗。

他覺得這是第二輪考校了,若是又讓殿下失望的話,自己可能真的沒有出頭之日了!

當然,秦游依舊是隨口一問。

李太白不敢再隨便開口了,彷彿命運的大門就在眼前,如何抉擇,就在這剎那之間。

「問你話呢。」秦游在李太白面前揮了揮手:「困了啊?」

李太白吞咽了一口口水:「那就高價,高價售賣,只賣番商!」

秦游滿面無奈的說道:「你傻吧,這不是崇洋媚外嗎,到時候激起民憤咋整,光賣番商,不賣咱大夏百姓,越王府得被人噴成什麼樣,再說了,到時候萬一那群番商的部族被那個什麼拖把樂的全乾死了,咱賣誰去。」

李太白如遭雷擊,覺得命運之門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門下…門下愚鈍,考慮不周,枉費了殿下栽培苦心。」

說完后,李太白直接跪在了地上,面色灰敗。

秦游一臉懵逼:「你昨天晚上背着我偷摸吃螺旋丸了吧,說話怎麼這麼擰巴呢?」

說完后,秦游輕輕踹了一腳李太白:「趕緊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這樣吧,一會給那個乞顏什麼玩意的叫過來,我親自和他談。」

李太白站起身後,依舊沒有從巨大的失落和挫敗中恢復過來,只能應了聲是。

秦游剛要揮手讓李太白忙活去,突然想到自己下午要帶着那三十二個小崩豆子去寒山書院。

「算了,小白你去和他談吧,告訴那個乞顏什麼玩意,這件事你全權負責,價格你訂吧。」

李太白聞言一愣,緊接着面色漲紅,緊緊握住了拳頭號喪似的喊道:「恩主如此信任門下,門下…門下若是辜負了恩主,便不得好死五雷轟頂!」

秦游一臉懵逼。

古人的腦迴路,到底是咋長的,這小子是不是昨天晚上喝酒了現在還沒醒酒呢?

秦游見到李太白那副激動的模樣,也沒深想,揮了揮手就讓這個傻小子離開了。

「神經病。」嘟囔了一聲后,秦游回屋換衣服去了。

殊不知李太白離了越王府後,連馬都不騎,胸膛中彷彿有着一股火焰隨時噴發一般。

李太白緊緊握住的拳頭現在還沒鬆開,感動莫名。

沒想到恩主竟然如此信任我,若是辦不好這差事,還有何顏面面對恩主!

走在烈日炎炎下,李太白開始絞盡腦汁。

酒的價格,自然不能低,若是低了,對方大量收購再轉手倒賣的話,豈不是讓這群番商佔了便宜。

可這價格又不能高了,如果高了,還不如賣給京中的酒肆客棧,賺誰的錢不是賺。

想來想去,李太白有點想哭了,此時的他感覺很無助,很獨孤,很彷徨。

隨意找了個樹下,李太白無力的靠坐了下來,望着地上焦躁不安的小螞蟻,陷入了苦思冥想中。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李太白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若是恩主只是為了賺取錢財,又為何不明示呢?

難道這一切,與錢財無關?

越是這麼想,李太白雙眼越亮,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

是了,恩主有着那陶朱公一般的本事,要是在意錢財,何苦大費周章,可既然不是錢財,那麼一定是其他了。

而番商除了礦石珠寶外,還販賣一種物品,那便是馬匹!

草原生產馬匹,夏國卻是相反,極度缺少戰馬…

想到這裏,李太白站起身,發瘋一般跑向了醉雲閣。

也是巧了,乞顏利哏堎此時正坐在醉雲閣外的一頂轎子中等待消息,見到李太白回來了,快步走進了醉雲閣中。

正在換衣服的李太白聽到了響聲,一轉頭,雙眼血紅,近乎是低吼道:「酒換馬,二十壇…不,五壇酒,一匹上等的草原戰馬!」

乞顏利哏堎傻眼了,心中大致換算了一下,然後臉一黑,想要馬上轉身就走。

你特么瘋了吧,怎麼不去搶?

感覺自己智商受到侮辱的乞顏利哏堎想要馬上轉身離開,可兩條腿卻和石化了一般,死活動不了地方。

就在今早,他得到了消息,草原中的那個拓跋樂的確準備掃蕩外圍了,若是想讓自己的部族逃過一劫,只能用烈酒去交好更多的大部落,爭取大家聯合起來。

除此之外,他又回想起了昨夜一個草原侍衛說過的那番話,那傢伙喝了幾口將軍烈后,說什麼要是能讓他連喝一個月這種烈酒,就是讓他拿着刀子刺殺夏國天子都值了。

喘了兩口粗氣,乞顏利哏堎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三十壇,一匹戰馬!」

李太白:「六壇!」

乞顏利哏堎:「二十五壇?」

李太白:「五壇!」

乞顏利哏堎:「二十三壇?」

李太白:「六壇!」

乞顏利哏堎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你他娘的到底換不換?」

李太白:「五壇!」

「我…」乞顏利哏堎紅着眼睛叫道:「十壇一匹馬,換就換,不換我這就離開。」

李太白:「六壇!」

乞顏利哏堎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連說了三個好字,隨即轉身就走。

李太白雙眼猛盯着乞顏利哏堎的背影,直到後者真的離開了醉雲閣。

「噗通」一聲,李太白一屁股坐在了木凳上,頭暈目眩,心如死灰。

誰知過了半晌,原本已經離開的乞顏利哏堎,突然又把腦瓜子伸進來了,露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十壇?」

李太白一咬牙:「五壇!」

「你他娘的就是我祖宗!」乞顏利哏堎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沖了進來,紅着眼睛叫道:「六壇,就六壇了,你若是再說五壇,我今日便死在你面前!」

李太白吐出了一口濁氣:「那便六壇。」

乞顏利哏堎也一屁股坐在了木凳上,氣哼哼的問道:「你他娘的每月能供應多少?」

「你他娘的每月要多少?」

乞顏利哏堎深吸了一口氣:「有多少,要多少。」

「你要多少,我給你釀多少。」

李太白說完后,二人注視了半晌,同時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

不知不覺已經一百章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管大家要點推…額不是,祝大家身體健康完事如意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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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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