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海灘
鳳七剛被月芯攆走,賀季真又跑出來了。
不過賀老三比較懂得察言觀色,一看秦游臉色不太好,趕緊走了。
誰知白彪又跑了過來,好幾次斐雲榮要說話都被打斷了。
白彪傻呵呵的瞅著秦游的大腿:「疼嗎?」
「不疼。」秦游挺了挺胸脯:「對我這種將門虎子來說,區區小傷,算不得什麼。」
「還好是外面,若是內側的話…」
白彪撓了撓後腦勺,然後看向斐雲榮,沒往下說。
秦游有點想罵人了。
他知道,白彪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故意的,可這傢伙的模樣,就是給人一種故意的感覺。
沖着白彪微微一笑,秦游禮貌的說道:「滾。」
「哦。」白彪傻笑一聲,拎着破魚叉子走了。
秦游也煩了,看向斐雲榮問道:「去走走?」
斐雲榮微微頷首。
就這樣,兩人並肩而行,路上碰到不少寇眾與村民,見到了秦游,都恭敬的喊上一聲海王。
事實證明,秦游的感覺的是對的,海王這倆字的確挺二,斐雲榮笑了一路。
秦游已經無力吐槽了。
後世人和古代人真的沒有太多共同點,除了海王這事,他還覺得古銅色的皮膚挺好看呢,結果在斐雲榮眼裏,估計和逃荒莊稼漢差不多,再一個是他的古銅色曬的也不太正宗,有點掉色兒的感覺。
整座城裏都是人。
郭城都不夠折騰的,剛被搬空了,人們又回來了,大包小裹,拉着木料,重新蓋房子。
這一點和後世很是相似,反正木料也用不上,放那也是放着,不如蓋房子,有沒有人住不管,蓋上再說。
二人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覺就出了城。
原本秦游想帶着斐雲榮去海邊逛逛,看日出,很羅曼蒂克,結果快到海邊的時候,秦游才想起來一群傻缺寇眾一大早會去海邊洗海澡,光膀子洗。
司哲也有這毛病,一想到這傢伙都快練出十塊腹肌了,秦游又往西側走了。
就是現在沒多餘的布料,但凡有布料,秦游絕逼讓司哲這傢伙天天穿着個大棉襖,當土匪還練塊,當你是麻匪啊。
日頭漸漸升起,陽光碟機散了海邊的些許涼意。
二人就是這麼靜靜的走着,漫無目的。
聽着海浪聲,聽着海鳥聲,聽着微風聲。
走了片刻,斐雲榮放慢了腳步,側目看了眼秦游,眼底滿是笑意。
「往日裏,你的嘴巴總是停不住,今日為何沉默不語。」
秦游背着手,風輕雲淡的說道:「我平日,不喜多言。」
男人嘛,就得沉穩,惜字如金才對,像斐雲榮這種見過世面的女人,肯定不喜歡大舔狗和碎嘴子。
「不喜多言?」斐雲榮噗嗤一聲笑了:「我從未見過誰整日比你的話還要多。」
秦游:「…」
好吧,碎嘴子就碎嘴子了,哥爭取不當大舔狗。
斐雲榮腳尖一提,一隻小螃蟹被抓在了手中。
看向手中張牙舞爪的小螃蟹,斐雲榮略顯好奇的問道:「巫雪說,你最是喜愛吃這種東西?」
「那是必須的啊。」秦遊樂呵呵的說道:「不是哥和你吹,海鮮、海螺、海帶都能吃,還有蟶子、蝦、鰒魚,也就是鮑魚,都是好東西,一會回去我就給你整個海鮮航母,你就說你想怎麼吃吧,只要你能說出來,我就能給你做出來。」
斐雲榮放下小螃蟹,笑吟吟的看着秦游:「你今日怎麼這般殷勤?」
秦游:「…」
得,大舔狗也占上了。
秦游有些鬱悶了。
他發現泡妞這種事,主場真的很重要。
在夏京,在書院,穿着華麗的錦衫,一走一過都是持一卷書的小學子,喊一聲山長,要麼就是大儒,持着戒尺,微微頷首喊一聲世子,秋竹東雪,鳥語花香,逼格拉滿。
再瞅瞅郭城,破房子和剛發生地震似的,一走一過都是光着膀子髒兮兮的寇眾,傻X呵呵的叫一聲,叫的還是海王爺。
最傻的就是自己,也不知道是海風吹多了還是怎麼的,腦子一抽,居然刮個莫西幹頭型,所有和「傻」有關的條件,自己全占上了。
一臉鬱悶的秦游也懶得裝了,反正都造這樣了,沿着小樹林走着走着,彎腰撿起了一個小樹杈子,一邊走一邊來回扒拉着,和拾荒似的。
斐雲榮又笑了,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皎潔。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秦游撇了撇嘴:「我現在的模樣就和逃難的流民似的,對吧。」
「是也不是,就是覺得好笑。」
「你懂什麼啊。」秦游將小樹杈子遞了過去:「也不完全是為了扒拉什麼東西,就是一種感覺,說不上來,你試試。」
「好。」斐雲榮接過了小樹杈子,學着秦游的模樣,一邊走,一邊扒拉。
「不用特意扒拉,你就正常走,無意識的用小木棍扒拉扒拉就行。」
斐雲榮哭笑不得,總覺得這樣特別傻。
可又走了一會,她突然又有了一種特別奇妙的感覺。
走路時,手裏拿着一根棍子,無意識的胡亂揮舞兩下,或者東點點,西戳戳,這種感覺,很神奇。
二人又走回了沙灘,斐雲榮玩的更起勁了,一會挑出一個螃蟹,一會又挑出個貝殼。
秦游也再次撿起了根長木杈,當拐杖杵著走路的,腿上還沒好利索,路走多了,隱隱有些發疼。
斐雲榮注意到了秦游的異常,關切的問道:「很痛么?」
秦游也懶得裝什麼硬漢了,找個稍微陰涼的地方坐下了。
「在海邊走,得光腳。」
剛說完這話秦游就後悔了,深怕對方再誤會自己是個戀腳癖。
結果誰成想斐雲榮一抖小腿:「接着。」
下一秒,兩隻小蠻靴直接甩秦游身上了。
赤着腳的斐雲榮在沙地上踩了踩,盈盈一笑。
「怪不得寇眾都不穿鞋子,很舒適。」
秦游哭笑不得。
那是寇眾穿不起鞋好不好。
來到秦游面前,斐雲榮微微蹲下身,看了下前者的傷口,笑道:「休息幾日便好了,傷口癒合,不礙事的。」
「嗯,小傷。」
斐雲榮站起身,皺眉問道:「你與騎司喬冉同來東海,為何到了尚雲道便分開了,他不應與騎司一起保護你么?」
「兵分兩路,他去廣懷道了,我來尚雲道。」
「為何他不來尚雲?」斐雲榮一副為秦游打抱不平的模樣說道:「陳洛魚雖是暗中投靠了晉人,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調集軍卒,哪裏像尚雲,方家隻手遮天,竟敢私自調動折衝府軍卒。」
提起這事,秦游也挺來氣的。
之前他和喬冉商量過,兩幫人誰來尚雲誰去廣懷。
當時秦游還多問了一嘴,問尚雲道美女多嗎,喬冉說賊多。
之後秦游就來尚雲了,結果到了才反應過來,喬冉說的賊多,不是美女賊多,而是字面上的意思,賊,特別多。
山賊,水賊,兵賊,各種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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