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絕配

第170章 絕配

胡嚶嚶給他滿上。

「我在杏水村種了滿山的桃樹,這幾年一直在外面漂泊,去年回來的時候,收了些桃子,親手釀了些酒。記得嫂子最喜歡喝桃子酒,你帶兩壇回去,就當是我給你們的新婚賀禮了。」

「別嫌寒酸,我還給嫂子準備了一些賀禮,你一塊兒帶着。你們成親我就不去了。薛臣的身份,不太適合那樣的場面。」

「我在京城也沒什麼牽掛,你們以後有機會,可以來青州看我們。」

胡嚶嚶覺得自己很幸運了,在這個時空找到了愛人和愛她的人。溫言實在是歸心似箭,沒等到胡嚶嚶拿禮物出來就告辭了。

胡嚶嚶把要給他們的賀禮打包好,他把莫雲留下來替他拿這些賀禮。

莫雲身上也多了一些殺伐之氣,當年跟着她到杏水村之後,就沒再跟着了,因為她身邊有了薛臣,但是他一直為她守口如瓶,連溫言也沒有說。

胡嚶嚶請他喝了一杯之後,就把賀禮塞給他了。

小薛汐累了一天困得不行,薛臣帶着玩兒了一會兒就趴在薛臣身上睡著了。

薛臣抱着她回來,正好瞧見莫雲跟胡嚶嚶四目相對。他抱着薛汐走過去,一聲不吭的繞過兩人往屋子裏去。胡嚶嚶無奈的吸了口氣,轉過身去準備哄他。

他們家少主大人是個大醋缸,孩子都滿地跑了還不忘了吃醋。

莫雲在門口多看了兩眼,帶着禮物轉身走了。

胡嚶嚶抱着薛臣的胳膊,把腦袋放到他肩膀上,至少大家都在朝着圓滿的方向發展。溫言跟譚晏晏兩個人總算要修成正果了。

溫言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回京城,把自己渾身上下好好捯飭了一番,還沒進城就先拐到徑山寺,結果譚晏晏沒見着,倒是先看見了了無禪師。

很多年沒見過了無禪師的溫言嚇了一跳,脫口而出:「老和尚,你活了多少歲了,還沒死呢?」

了無老和尚拿禪杖在他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他也沒躲,樂呵呵的上前去要幫了無禪師拿着禪杖。

「一邊兒獃著去!我年紀大了,要靠着禪杖走路,你給我當拐杖啊?」

溫言尷尬的摸摸鼻子,見他走起路來確實沒有從前利索。

「哎,我都活了一百多歲了,大限也就是這幾年的事兒了,幸好你小子回來了,要不然我就是走了也不安心。算計着你小子該成親了,這都十幾年了,總算能喝上你小子的喜酒了。」

溫言突然有些傷感,認認真真的喊了一聲:「師父……」

了無禪師擺擺手,制止了他的傷感。

「我這一輩子算錯過兩次,一次害了很多人,一次救了很多人。你媳婦前兩天就被家人接回去了,你今天既然到徑山寺了,就陪我說說話吧,下一次有這個機會的時候,估計就是我大限的時候了。」

若是以前,溫言肯定罵他一句老不正經,哪有人天天把大限掛在嘴邊。聽見他自己說他也有算錯的時候,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你算錯過什麼事兒啊?」

了無禪師年紀大了,有點健忘,剛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聽見他問才想起來。溫言陪着他進到禪房,還以為他又忘了,卻聽見他開口說道:「第一次算錯的時候還是在前朝,我跟你祖父說,溫家有天子之勢。」

「我沒說謊,當時我確實算出來溫家有天子之勢,至少到你父親的時候不會如此平庸,定會有些建樹。」

「可能是我泄露天機,最後溫家還是溫家,言家卻變成了天子。溫言兩家保持面上的平和,你母親生下你之後,你祖父當着言誠書的面給你取名溫言,意思是溫言兩家親如一家。」

「言誠書也娶了你們溫家的姑娘,還弄了兩塊兒一模一樣的玉佩。」

「但是後面的事態發展你也看到了,你父親只得了你一個,你從小就遭遇過各種暗殺。你祖父無奈之下,才把你送到徑山寺,讓我教你一些本事。」

「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只能用盡全力的教你武功和做人。幸好你沒有讓我失望。等你回京,溫家便如鳳凰涅槃,重獲新生。只是不要再惦記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知道嗎?」

溫言想起來了無禪師那些年為了他殫精竭慮,那時候他已經不年輕了,還要整日應對自己的頑皮。

「那另一件事情呢?」

了無禪師頓了頓,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另一件就是薛少主,我算到天下至少還有十年的戰爭,現在的皇上跟薛少主至少還要再爭鬥十年。那時候將會血流成河……」

溫言驚詫道:「如今四海昇平……」

了無皺皺眉頭,又舒展開了。

「是呀,我在外面雲遊了六七年,從如今的皇上登基的那一天起到現在,中原地區再無戰事,那位薛少主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我想不明白,也算不出來,或許要等到我大限之後上了西天才能看清楚吧。」

溫言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難得也有你想不明白的事情。你也不用想了,你口中的那位薛少主,早就成親了,如今孩子都滿地跑了。他自然不會再生事了。」

了無禪師一臉迷茫的看着他,問道:「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誰能降住他?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溫言挑眉看着他,頗有一種自豪感。

「他……娶了我妹妹,我是他的大舅哥。」

了無禪師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掐着手指算了半天,最後嘆了一口氣,慶幸道:「我推算出來你妹妹的命格是早夭,既然你妹妹活到現在,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天煞孤星加早夭,也算是絕配。」

溫言怎麼聽都不覺得他說的是好話。

「老和尚,你真的開了天眼了?」

了無禪師沒搭理他,溫言問了半晌才想起來開天眼是道家的說法,老和尚是正宗的佛門弟子。哎,不問了,越問越顯得自己白痴。

了無和尚閉着眼睛,溫言以為他睡著了,踮着腳尖準備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問道:「你說,那位薛少主膝下是男是女?」

溫言拍拍胸口,差點被他嚇死。

「是個女孩兒。」

了無禪師哦了一聲,溫言也沒所想,交代他早點睡,打開門就出去了。他沒看到了無禪師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掐算著。

「當今那位膝下,是個男孩兒吧……再過個十幾年,又有熱鬧看了。」了無小聲嘟囔著,「不過老衲可能等不到那時候了……」

「哎,年輕真好……」

溫言躺在寺院的床上,周身縈繞的煙火味兒讓人安心,一想到明天就能進京,他的心情就久久不能平靜。但是因為舟車勞頓,他沒翻騰兩下就睡過去了。

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他也沒記住夢裏都有什麼,反正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胸口很悶。到後山溜達了一圈,把了無禪師埋在山頂上的桃花酒挖出來,用過早膳就進京了。

多年不見,班師回朝的大軍還在路上,他徑直進了宮。這幾年他跟言敘傾通過一兩次書信,不管明面上如何,私底下兩人還是最好的朋友。

他前腳剛提着酒進御書房,後腳一個五六歲的縮小版的言敘傾就闖進來,兩隻眼睛好奇的盯着他看。

言敘傾從裏間迎出來,聞言抬頭,看到幾乎沒什麼變化的好友,又看看只有他一半兒高的小男娃,驚道:「敘傾,這個是你兒子?」

都說兒子隨娘,但是小皇子長得跟言敘傾幾乎一模一樣。

言敘傾放下手頭的工作,招招手,言亦辰就跑過去抱住他的腰,兩隻眼睛斜瞥著溫言。

「這位是你溫家大伯。」

溫言喜歡這個稱呼,兩眼放光的盯着他看。聽他乖萌可愛的喊了一聲大伯,溫言的心都快化了,他摸摸身上,只摸到了一把小木槍。

這還是他跟薛汐玩兒的時候,薛汐塞到他懷裏忘了拿出來,他就一直帶着了。

薛汐才兩歲,也說不清楚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只說是她娘親手給她做的,叫手槍還是叫什麼,他也不知道怎麼玩兒。

言亦辰沒見過這種玩具,好奇的接過來研究了研究。

「你出玩兒吧,我跟你大伯說點事情。」

言亦辰拿着玩具就出去了,溫言掀起衣袍就要下跪,被言敘傾扶住。

「咱們兄弟,不比如此!」

溫言向後退一步,跪在地上。

「咱們先論君臣,后論交情。」溫言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叩首禮,「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言敘傾嘆了口氣,上前將他扶起來。

「這些年邊境能安定,多虧溫兄。溫兄免禮。」

「謝皇上!」

溫言站起來,揚了揚手中的酒罈子。

「我從徑山寺帶回來的好酒,咱們兩個多久沒有好好喝一杯了!」

「好,那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兩人如今的身份,若說真的不醉不歸是不可能的,言敘傾才喝了兩杯就被繁忙的政務纏住,溫言在御書房後面坐了一會兒,破覺得無聊。

正準備告辭的時候,十裏手裏捧了一卷明黃的聖旨交到他手上。

「皇上怕溫將軍等得急了,早就把溫將軍想要的準備好了。」

溫言本欲跪下行禮接旨,被十里攔住了,直接將省事塞到他手上,笑道:「皇上知道溫將軍想做什麼,讓奴才送您出宮。」

溫言打開聖旨一看,前面是對他的封賞,後面是賜婚。

「不勞煩公公相送,先替我謝過皇上!」

溫言跟一陣風一樣出了宮,徑直來到相府大門口,想了想覺得不合適,又繞到後院,想着大白天的翻牆不合適,就在門口守着,守了半天也沒看見小喬。

於是他想了個辦法,給譚晏晏寫了一封信,給街上的一個小女孩發了一個小銀裸子,親眼看着小女孩兒把信送進相府。

他是以小喬親戚的名義送的信,送信的又是個小孩子,所以這封信很順利的送到了小喬手上。

小喬看着信封上的筆跡,一下子就聯想到溫言,急忙拿着信去找她家小姐。

她家小姐在家排行老七,上面還有四個哥哥,兩個姐姐。

他的四個哥哥分散在各地做官,姐姐們也都遠嫁,不怎麼回來,難得她大哥、二哥三姐五姐都回來了,所以譚夫人就把她從徑山寺接回來了。

這會兒她正在聽他兩個嫂嫂和兩個姐姐給她介紹相親對象,正聽得不耐煩。

小喬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大夫人、二夫人、三小姐、五小姐。」

小喬挨個請了安,給譚晏晏使了個眼色。

主僕兩人不是第一次配合,多少年了配合一直默契。譚晏晏找了個借口就開遛了。

一路急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小喬神秘兮兮的拿出信封,譚晏晏一看,眼前一亮。急忙問道:「誰送來的?」

溫言的筆跡她太熟悉了,迫不及待的拆開信封,信上只有一行字,他在後門門口等她。

譚晏晏顧不上多想,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到後門。她經常從後門遛出來,流程熟練的很。溫言躲在暗處看見譚晏晏探出個腦袋左右看看,然後整個身子也從門縫裏鑽出來。朝着她吹了一聲口哨。

譚晏晏朝後面的小喬擺擺手,讓她回去,然後整理了整理儀容,朝着他藏身的巷子跑來。她還跟從前沒什麼差別,溫言的心情還跟年輕小夥子一樣普通撲通狂跳。

一直等到譚晏晏走近了,他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

譚晏晏揉揉眼睛,感覺自己跟做夢一樣。看見他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就站在她面前,她竟心酸的說不出話來,金豆豆踴躍的從眼眶裏冒出來,嚇得溫言手足無措起來。

她撲進溫言的懷中抱住他,聲音顫抖。

「你還知道回來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喜歡的人還如當初一般初心不改,溫言忐忑的心才放下。輕輕撫着他的後背安撫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一個擁抱遲來了太多年,一直等到她哭夠了,才鬆開他,上下打量着他,又是一陣心酸。

「有沒有受傷?邊境很苦吧?你把突厥人都打退了嗎?我聽父親說咱們打了勝仗,皇上召你回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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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偏執少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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