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做戲

第二百五十六章 做戲

屋內的氣氛很詭異。

秦游和個地痞流氓似的,右腳踩在了凳子上,滿面冷笑。

副使巴奴的額頭滲出了絲絲汗液。

喬冉則是觀察着涼樂和巴奴二人的表情。

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涼樂依舊是那副搞不清楚情況的模樣,一會看看巴奴,一會看看秦游,最後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五張畫像上,滿臉的不知所措。

喬冉若有所思。

難道這正使眥奴樂就是個傀儡,什麼都不知道,副使巴奴才是真正的主心骨?

秦游不緊不慢的坐在了凳子上,為自己倒了杯茶,結果發現茶壺中流出來的卻是馬奶。

聞了口腥臊的冷馬奶,秦游皺了皺眉將茶壺放下了。

「涼樂正使,巴奴副使,本世子相信你們入京的目的,不止是繪製輿圖以及暗中說服番商那麼簡單吧。」

「不清楚你在說些什麼,你們不是查番商被殺一案嗎,為何又…」

沒等奴樂說完,秦游突然用手指骨節敲了敲桌面,鳳七推門而入。

秦游指了指桌上的五張畫像,淡淡的說道:「半個時辰,本世子要見到其中一人的人頭擺在這裏。」

鳳七眨了眨眼睛:「誰的人頭?」

秦游猛翻白眼。

裝B這種事,很多時候都需要靠別人配合,要是沒人配合的話,就顯得自己很傻。

還好喬冉反應了過來,叫了聲「來人」。

兩個呼吸后,一個黑衣騎司走了進來,單膝跪在了地上。

喬冉冷聲說道:「三世子殿下說了,半個時辰內,他要見到五張畫像其中一人的項上人頭。」

「唯!」

一聲「唯」后,這名騎司殺氣騰騰的離開了。

秦游滿臉羨慕。

論裝B,滿大夏朝他只服喬冉。

巴奴表情又急又怒:「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還不承認么。」秦游聳了聳肩:「那好,每日,本世子便命人送上一顆人頭到你們面前,五個腦袋砍完之後,還有你們其他涼使,待一日,砍一日,直到殺光你們所有人,直到你告訴本世子你們的真正目的。」

巴奴怒極反笑:「你們夏朝,難道不講王法了,就算你是世子,也不能威脅我們涼戎使者。」

「沒威脅你啊,京中天天死人,懸而未解的命案多了,我只是隱晦的提醒你一下,我們這治安不好,每天都容易死人,而且最容易死涼人,就和昨天似的,莫名其妙的就全掛了,不過你放心,等你們全死了之後,本世子和騎司一定會為你們討個公道的,一百年內,幫你們找出真兇,屍體也會厚葬的。」

「你這明明就是威脅我們!」

「就是威脅你,怎麼地,咬我啊。」

巴奴雙眼血紅:「你以為我們涼戎勇士怕死嗎,如果怕死,也不會來到夏京!」

「你當真不怕嗎。」

「不怕。」

「我怕。」一個弱弱的聲音突然響起,涼樂站起身,用手指頭懟了懟巴奴:「離開草原的時候,你不是說夏銀很講理嗎,可他們一點都不像講理的樣子啊。」

巴奴望着涼樂,就如同望着豬隊友一般,一副想生氣又不好發作的模樣。

涼樂苦着一張臉:「要不然就告訴他們吧,丟人就丟人,總比丟命強。」

喬冉面容微變:「你們來夏京,到底是要做什麼?」

涼樂剛要開口,被巴奴冷冷的瞪了一眼。

秦游一拍桌子:「還不說,信不信我馬上讓人把那五個人全砍了!」

涼樂叫道:「不,不要呀,撻嗒隆是我亞父,你們不要撒他。」

巴奴怒目而視:「住嘴!」

涼樂也不管巴奴了,直接說道:「小柿子,番桑不是我們撒的,真滴不是我們撒的,我們入京也是為了換烈酒,還有鹽鐵。」

「烈酒與鹽鐵?」

秦游愣住了,和喬冉面面相覷。

涼樂接着說道:「草原東邊的嚤佗人南遷了,又要防患你們夏人,又要防患嚤佗…」

涼樂話沒說完,巴奴揚起右手作勢欲打,前者這才住上了嘴,挺大個老爺們和犯錯的小學生似的,老老實實的退到角落裏站着去了。

秦游剛要再繼續問下去,房門被推開,一個騎司拿着個蓋着白布的盤子走了進來。

濃濃的血腥味頓時充斥在了房間之中,白布染滿了鮮血。

秦游神情先是一滯,緊接着奪門而出,跑到了院子中乾嘔不已。

屋中的喬冉揭開染血的白布,一顆涼戎人頭顱擺在上面,正是五名暗中行事的涼戎使者之一。

這傢伙也是出門不看黃曆,就在巷子裏暗中觀察,殊不知暗司早就掌握了他的蹤跡,出門左拐直接砍了。

「撲通」一聲,涼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淚如雨下。

巴奴又驚又怒:「你們夏人,欺人太甚!」

「這顆腦袋…」喬冉一臉戲虐:「似是不在鴻臚寺的節冊之中,既與你們涼戎無關,副使大人何故動怒。」

說完后,喬冉一甩胳膊,騎司將熊皮大麾披在了他的身上。

「若敢在京中惹事,下次這盤中擺着的,便是你們的首級!」

留下一句狠話后,喬冉離開了屋子。

院子中的秦游乾嘔了半天,面色蒼白。

喬冉走了過來,露出了一絲苦笑。

「我們走吧,涼戎使者的來意我差不多清楚了。」

「靠你大爺!」秦游破口大罵:「你特么還真砍人家的腦袋?」

「不是你說的么。」

「我就是嚇唬嚇唬他,再一個也沒想到你們騎司辦事這麼快啊。」

秦游心頭火起,朝着喬冉的小腿就踹了一腳。

喬冉不閃不躲,微微一笑:「出過了氣就走吧,該去見見晉昌的使者了。」

「晉昌?」秦游一頭霧水:「番商之死和晉昌使者有關?」

「不,晉昌使者或許與涼戎使者有關。」

秦游越聽越迷糊,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再說秦、喬二人帶着幾個騎司離開了院子后,原本站在門口滿面怒氣的巴奴,神色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確定院子中再無夏人後,巴奴將房門關上,回到屋中后沖着涼樂單膝跪在了地上。

再看涼樂,哪還有剛剛那副慫包模樣,大馬金刀的坐在床上,嘴角含笑。

「汗王,剛剛帳下也是逼不得…」

涼樂揮了揮手:「不礙事,做戲而已,讓夏人胡亂猜忌去吧,哈哈。」

「那我們下一步?」

「靜觀其變就好。」涼樂站起身將馬奶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對了,等周伏虎來了,找他告狀。」

「告騎司?」

「告三世子那個傢伙。」

「三世子秦游…」巴奴一頭霧水:「為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本王看他就不心情不爽利。」

巴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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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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