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傷心之夜

「老趙，你怎麼啦！」看到老趙吐血，小凡焦急的問道。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老趙坐在那裏，似乎直起腰來都十分費勁，身子搖搖欲墜。小凡連忙用手去扶住他，才避免他掉入湖裏的危險。

「呵呵，只是中了一掌而以，沒想到就頂不住了」老趙輕鬆地笑着說道。可是他受了傷，笑容看起來起來很勉強，似乎是在強忍痛楚。他臉上神情疲憊，臉色蠟黃，嘴角掛着血痕，看起來就像病人膏肓的老人。

剛才他一直都在用內力壓制着體內的傷勢，現在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已經支持不住了，所以體內真氣反噬，才會吐出鮮血。

小凡打開老趙的衣襟，只見他的胸部全黑了，心口處更是呈現出黑紫色，上面有一個大大的烏黑掌印，從掌印的地方延伸出一條條的黑絲，佈滿整個胸部，就像是結成的蛛網。中間的掌痕深約半指，是被人用鐵砂掌一類的陰毒武功擊傷的。能造成這個傷勢，對方定是武林的頂尖高手。

「老了，不行了，看來這次閻王爺不放過我了，呵..呵何..」老趙玩笑着說道，根本不把自己的傷勢放在心上。由於說話，觸動了傷勢，又咳出了幾口鮮血。

小凡把他嘴角的鮮血擦去。往日和老趙相依為命的情景浮上心頭。「你會好起來的，不會有事的，一定會好起來的..」小凡焦急地說道，聲音里明顯帶着哭腔。

小凡拚命地把真氣輸到老趙的體內，想要治療他的傷勢。

老趙看着小凡，虛弱地說道「沒有用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不要再浪費力氣了。活了大半輩子，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老趙的的神情越來越疲憊，好像隨時都會睡着一般。

「不要說話，先把傷治好，有什麼話以後再慢慢說」小凡哭着道。雙手注滿真氣，不斷地輸到老趙的體內。

老趙強打一下精神。「再不說的話就沒有機會了，小凡，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就是能夠把你養大**，不復堡主所託，最遺憾的事是以後再也不能照顧你了，我放心不下啊！」老趙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嗯，我以後會聽話的，不會再去闖禍了，也不會再去偷東西了，你要好起來啊，老趙...」淚水模糊了小凡的雙眼。

「咳咳」老趙咳嗽了幾聲。「呵呵，能聽話就好。有一個秘密埋藏在我心裏很多年了，這時候也應該讓你知道了。其實我們不是神偷門的人，也根本就沒有神偷門，那只是我瞎編來瞞住你實情的。我騙了你，是不是很生氣，呵呵」老趙強笑着，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

小凡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我沒有生氣，沒有生氣。」

「他們找到這裏來，無非是貪圖趙家堡得到的武功秘籍，可惜連累這些純樸的村民了」

「他們是誰，是誰傷了你的？」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的武功很歹毒，十分厲害。他們是來逼我交出秘籍的，我怎麼會交給他們呢，秘籍是我們趙家堡的，誰也不能拿去。」老趙堅定地說道。

「記得去祠堂，你去了之後一切都會明白的，所有關於趙家堡的事，關於你身世的事。」

淚水流到小凡的嘴角，是一種苦澀的味道。「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老趙用力地抓住小凡的手臂，眼睛直視着小凡「記住不要想着報仇，找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知道嗎？小凡？」老趙用期盼的語氣，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

老趙又吐出了幾口鮮血。「答應我，小凡，答應我！」老趙激動起來，抓着小凡的手更加用力了。

「好，好，我答應你」小凡哭着答應道。

一絲微笑出現在老趙的臉上，眼睛慢慢的就閉上了。緊抓着小凡的手也鬆開了，垂了下去。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了，臉上還保持着剛才的笑容，好像是在小凡的懷裏睡著了一般。

「老趙..老趙...」小凡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哄叫，淚水從他的眼睛裏滾滾而出，模糊了他的雙眼，流滿了雙頰，打濕了前襟。

小凡就獃獃地抱着老趙，坐在那裏，他實在是無法相信，昨天還和他在一起的老趙，就這樣突然地死去了，來得是那樣的突然。

小凡就這樣獃獃地抱着他，不知道過了多久。

小凡擦乾臉上的淚水，把老趙的身體抱起來。就像以前老趙喝醉的時候，他抱着老趙回去，第二天他又會好好地出現在小凡的面前，和小凡說笑。可是這一切已經不可能了，第二天他也不會出現在小凡的面前，他再也不會醒來了，小凡情願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小凡用手在湖邊挖著，他不顧堅硬的石頭，給他雙手帶來的刺痛，這些傷痛和他心裏的悲痛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小凡親手把老趙的身體放進了坑裏，老趙的臉上依然是剛才的微笑，好像他不曾離開，依然還在小凡的身邊；這一切只不過是他同小凡開的玩笑，等下他會突然地睜開眼睛醒來，好嚇小凡一跳。

可是老趙還是一動不動。

小凡偏過頭去，淚水又模糊了他的眼睛。好像突然下定了決心，小凡把土蓋在老趙的身上。

不久湖邊就立起了一座新墳，小凡跪在墳前。往昔一幕幕的畫面浮上心頭。老趙教他武功時的嚴厲；小凡闖禍了，他臉上的苦笑；平時和小凡嬉笑怒罵時，他臉上顯出來的滿足與開心；還有他在後山喝酒時，小凡看到的落寞的背影。

小凡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着墳墓拜了三拜，他在心裏暗暗地發誓，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清，找出殺害老趙的兇手，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小凡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此時已經是三更天了，村上的大火還沒有完全熄滅，個別地方還在噼噼啪啪地燃燒。

「對了，靈兒怎麼樣了，下午叫她回來的，如果她真的回來了，豈不是..」小凡不敢想像。

小凡快步趕到李家，李家的火已經熄滅了。小凡走進熟悉的院子裏，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房屋的牆壁也被燒得漆黑，房子的半邊都倒塌了。

小凡在院子裏搜尋，都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大堂還沒有倒塌，小凡走了進去。只見李升就躺在地上，背部佈滿了劍痕，有兩條劍痕深可見骨。看他的這個姿勢，好像是在保護著身下的什麼東西，才用背部抵擋了落下來的利劍。

小凡走過去。「夫子，你怎麼樣了。」可是他沒有回應小凡。小凡把他的身體翻過來，下面躺着的，正是下午剛離開他的李靈兒，只見她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靈兒，靈兒！！」看到這個情況，小凡傷心地叫道。老趙已經離開他了，沒想到連靈兒也遭到了毒手。一夜之間，他就要失去所有的親人，淚水又滾滾而出。

「咳咳」李升咳嗽的聲音傳來，小凡看到他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小凡用手扶住他「夫子，你沒事吧」小凡驚喜的說道。

看到是小凡，本是虛弱的李升精神一振，斷斷續續地說道：「小凡你沒事嗎，太好了。」

「我沒事」

「靈兒呢？也沒事吧」李升期盼的問道。

小凡看了看躺在他身邊的靈兒，她還是一動不動。「她也沒事，只是昏過去了，等下就能夠醒過來。」小凡硬噎著說道。

驚喜地笑容出現在李升的臉上，「太好了，我就知道她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小凡，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李升虛弱著說道。

小凡轉過頭去，不讓李升看到他臉上的淚水。「你說，我一定會辦到的」

「幫我好好地照顧靈兒，我已經不行了，我死了之後，要好好地勸慰她，不要讓她太傷心......」說完這些話，李升的眼皮垂了下去。

「嗚嗚，嗚嗚..」看到又一個親人逝去，連番地打擊，小凡忍不住哭出聲來。

哭了好一會兒，小凡才止住淚水。

小凡抬起他們的身體。

就在這時，小凡突然發現靈兒有微弱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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