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喬(18)

瑜喬(18)

連喬覺得自己是真的被鬼迷了心竅,她甚至都懷疑到底是誰喝多了酒。

她的本意是想跟沈瑜這個滿嘴謊話的狗男人算賬的。

結果她見證了一場男性資本家之間的博弈,作為眾人眼中的一塊兒多金的肥羊,沈瑜被敬酒敬到醉醺醺的,萬了了還沒人管,活像個小可憐似的,連喬當即就心軟了。

於是她沒回學校,陪着沈瑜一同去了酒店。

沈瑜的酒店套房是酒店最高規格的房間,裏面的設施齊全,空氣里瀰漫着淡淡的香氛味。

連喬架著沈瑜將他放倒在床頭,隨後轉身去洗手間洗漱。

連喬一邊含着牙膏沫兒一邊摸出手機來,看到伍修然在問她今晚會議洽談的情形,她剛敲了幾個字,洗手間的門就開了,沈瑜從外面走進來,二話不說握住了連喬的手腕,強迫她把手機倒扣在了洗手台上。

「你洗完了么?」他將下巴擱在連喬的肩頭,摟着她的腰含糊著問。

連喬被他膩歪的挺不適應,趕忙含了兩口水把牙膏沫兒沖乾淨。

「我結束了。」她扭頭道:「你怎麼了?」

「我……」沈瑜眯了眯眼:「我見不到你,想你想的厲害。」

連喬剛想說「你才沒見我多久啊」,就被沈瑜倏地打橫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喂……」連喬試着撐起上半身,沈瑜已經拖了外套俯身上來,一邊兒扯著領帶一邊兒熱烈的吻着她。

連喬被他沉重的深吻折磨的眼眶濕潤,她這才發現沈瑜身上的酒氣已經很淡了,不刺鼻卻別有一種迷離的韻味,讓人止不住發暈,沉醉其中。

「你……」她跌回枕上亂七八糟的喘著,無力的控訴:「你騙人。」

「我怎麼騙你了?」沈瑜低笑着伸手去解她襯衫的扣子,特意放慢了動作,一粒一粒的解。

「你明明說你醉了——」連喬申辯:「明明人喝醉了不會有反應……」

「我從來沒說過這句話。」沈瑜啟唇吻下去,溫柔繾綣:「是你愛我太深,所以總對我心軟。」

連喬抱着他的頭細微的哆嗦:「你……」

「罵我吧……」沈瑜拉開床頭櫃,從抽屜里取出小塑料盒:「總是欺負你的禽獸男朋友。」

「你怎麼……這麼熟練——」連喬下嘴唇都咬白了,細密的汗珠滲出來,她的臉頰、鼻尖也都是柔軟的粉色,被沈瑜一一吻過。

「用腦袋想一想也大概能猜到吧……」沈瑜低聲笑:「這種規格的酒店套房……」

「你是不是跟別人來過——」連喬有些生氣,蓄了些力氣抬腿去蹬他。

沈瑜輕而易舉的制住她,握着她細嫩的腳踝:「我頭一回,就想跟你一塊兒的,盼了好久,反倒是你……」他充滿惡意的使了點力,成功的讓連喬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今天為什麼會去參加那種宴席——」

「我是……我是被誑過去的!」連喬驚呼,她擰著床單拚命搖頭:「沈,沈瑜——」

「我在……」沈瑜溫柔的應着,可他的語言和行徑總是不統一。

「你變態你……」連喬遭不住了,還是忍不住啜泣起來。

「嗯,我是變態。」沈瑜大大方方的承認,俯身過去擁着她,吮吻着她汗濕的鬢角,渾濁的吐息:「總之你逃離不了我的。」

-

連喬覺得自己是被沈瑜這個狗東西吃定了。

他隨便撒撒嬌自己就心軟,結果半夜被打樁打到跪都跪不住。

那傢伙就是典型的豆腐嘴刀子心,嘴裏有多溫言細語,行為就有多粗鄙暴力。

連喬醒過來的時候,沈瑜早已經清醒了,正赤著上半身靠坐在床頭髮消息,他微長的黑髮略顯凌亂,英俊的臉上仍舊是那副亘古不變的厭世表情,一下子讓連喬產生了一種回到高中時的錯覺。

這麼一想,還是高中時候的沈瑜比較青澀可愛……

不過高中的沈瑜也不可能跟她睡覺就是了……

連喬眯着眼瞟了瞟沈瑜身上的肌肉線條,輕微的吸了吸鼻子。

沈瑜倏地垂眸,笑意漸漸的爬上眼角。

連喬嚇了一跳,慌忙翻了個身背對着沈瑜,但沈瑜已經興奮起來了,「嘩啦」一下掀了被子鑽過來從後面抱住了她。

「哎呀你碰哪兒啊,疼疼疼——」連喬直抽氣,用力去拍他的手背:「腫了都,你還碰!」

「對不起嘛。」沈瑜像條大型狼犬似的熱乎乎的蹭著連喬的后脖頸:「昨天喝多了,有點失控。」

「鬼才信你呢!」連喬氣結:「離我遠點!」

「不要。」沈瑜說:「我就要跟你負距離接觸。」

連喬:「???」

隨後兩人都是一陣長長的吐息。

連喬紅著臉不動了。

「唉。」沈瑜啞著嗓子問:「聽說你們樂團成立二十周年,要借省話劇院舉辦匯演是么?」

「是,是啊。」連喬極是不習慣在這種情況下談正事。

「辦吧,記得請我去看。」沈瑜說:「我已經跟省話劇院的新負責人聊過了。」

連喬猛地扭頭。

「你是不是賣他們人情了?」她有點兒急:「你不要因為我賣那種人的人情——」

沈瑜掐了一下她的腰。

「動作幅度別那麼大,把你男朋友搞壞了怎麼辦?」他低聲笑:「不是那個姓賈的,姓賈的不是第一次犯事兒了,多半得進去,新上任的正好是我朋友。」

「哎。」連喬皺眉:「你現在到底算什麼啊?他們為什麼叫你小沈總啊?」

「我現在……應該算在幫KINGSMAN的老總打工吧?」沈瑜想了想:「說了你也不明白,反正怪有錢的就是了。」

「KINGSMAN的老總?你是說那個三十歲還長著一張很少年的臉的越明司嗎?」連喬有些詫異的說。

「嗯,娛樂圈資本家的頭把交椅。」沈瑜說:「老婆卻是個圈外人,據說是他的青梅竹馬,結婚之後關係還一直很好,很神奇吧?」

「這有什麼好神奇的。」連喬撅了噘嘴:「男人本來就應該是那個樣子的。」

「嗯,我也覺得。」沈瑜說:「他一直是我的偶像。」

連喬:「你說話就說話,別亂動行不行!」

沈瑜:「這種時候要求我不動,也太過分了吧?」

連喬:「你——」她急巴巴道:「我還要回學校呢!」

沈瑜:「那我們速戰速決?」

-

沈瑜的速戰速決就是一上午又沒了,連喬算是服了他了,男人的嘴就是騙人的鬼,在酒店的餐廳吃了午飯,連喬送沈瑜回了南城,自己便回學校補覺。

傍晚左右,連喬被自己定的鬧鐘吵醒了,她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對着鏡子發了會兒呆。

經歷了昨天的事,忽然有點兒不知道怎麼去樂團面對現實。

老薑估計會直接把她Kickout吧?

她是萬萬沒料到老薑是這種人。

連喬沉吟了片刻,忽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看了眼時間,樂團的晚練登時也不打算去了,逍逍遙遙的去食堂吃夜宵。

誰料她剛路過大學生活動中心門口就撞上了老薑。

連喬掉頭就想走,老薑還是看到了她,小跑着追了上來。

「連喬!連喬連喬!」他滿臉諂媚道:「哎連喬你別走啊!」

連喬翻了個大白眼。

老薑繞過來擋住她的去路:「連喬,你昨天是不是跟小沈總——」

「那是我男朋友。」連喬冷冷地說。

「你們倆已經成了?」老薑竊喜道:「果然小沈總還是喜歡你這款——」

這人腦迴路真的清奇,連喬不想跟他聊了。

「我要退團。」她簡短的說。

老薑剛想問紀念匯演的事,神色微微一僵:「什麼?」

連喬不假思索的重複了一遍:「我要退團。」

-

連喬剛當上團長就要退團的消息在省音的群里引起了軒然大波,同樣申請退團的還有剛當上團支書的余燕。

伍修然告訴連喬,就在那天,她缺席的那個晚練現場,老薑義憤填膺的開了大會,控訴她和余燕過河拆橋,不顧大局的自私行為。

「他還說你傍上了什麼娛樂圈的老總,所以不想在樂團努力了。」伍修然道:「這說假的吧?」

連喬冷笑了一聲。

「什麼娛樂圈的老總啊,那是我男朋友,我們高中就認識了,也老早就在一起了,他還不算什麼老總吧,就是手上現有點資源而已。」連喬說:「他你見過的啊,就之前有一回在南城市劇院門口——」

伍修然:「我見過嗎?我怎麼不記得。」

連喬回想了一下他倆那偶然碰面的糟糕一日。

「算了,不記得也好。」她說:「老薑是真覺得我沒膽量揭露他的行徑吧,道貌岸然的老禽獸。」

伍修然道:「那也沒辦法,誰讓他隻手遮天,管着校藝術團呢?不呆在這兒咱也沒處去啊,畢業準則上要求我們音樂生四年參加至少五十場的大型匯演,你說除了省音樂團,哪個團能有這能力?」

「為什麼不能有啊?省音樂團不也是人創建起來的么?只要人在,團就在。」連喬道:「對了修然,我想自己成立一個團,一個單單純純搞音樂的團,你有意向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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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裝什麼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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