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實驗體一號
之前聶狂人說過,這些甲字營雖然都是犯人組成的敢死隊,但至少現在已經是有編製的,不能隨意的打殺。
但寧宇並沒有這種忌諱,直接讓幻屍附了那人身,翻找他的記憶。
幻屍還在借用那人的軀體說話,寧宇已經朝着兵營邁開了腳步。
「……太淵承諾,能活過這場戰鬥的,可以直接免除罪責…」
寧宇點頭,不出所料,這是讓這些犯人拚死衝殺的唯一目標。
只有免除罪責才能讓他們有動力,即使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卻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就浮在他們的面前,所有人都控制不住的去抓。
步入營地,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一片破爛的帳篷中央,有一座木製塔樓,塔樓上,弔掛着很多乾屍,渾身的血液都被曬乾了。
「那是怎麼回事?」寧宇皺眉問道。
「那是意圖逃跑,和冒犯軍令的人…都被那些銀兵吊在這裏…」幻屍僵硬的開口。
銀兵是甲字營對銀雲騎的稱呼,因為他們一身銀,而且銀兵還有諧音,以示他們心中憤懣之情。
寧宇粗略的數了一下,不下於百具屍體,嘖嘖…恐怕也只能這樣才能震住那些窮凶極惡的傢伙。
「統領,我對營地也有所了解,一些問題,你不如問我…」後方,另一個守門的追了上來,帶着殷勤的笑容。
雖然他心中恐懼,卻也知道這是一個機遇,只有他們兩個人率先見到了統領,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只有自己了。
抓住這個機會,說不定自己可以在這個血肉絞盤中活下來。
「你叫什麼…」寧宇環視四周,不過片刻而已,四面八方就有一道道惡意的目光朝他射來。
角落裏,陰影中,一個個面目猙獰,渾身都帶有乾涸血跡的身影都抬起了頭。
「您可以叫我牛子…」那人躬身道。
寧宇一陣無語,牛子…
「怎麼進來的?」寧宇狀若無意道。
「滅門,滅了一家四口的門…本來不久后就要問斬的…然後就被送來了這裏。」牛子略帶不好意思的道。
寧宇的動作微微停頓了片刻,掃了他一眼,繼續道:「原因…」
牛子思索了片刻道:「那日我從賭坊里出來,剛把老婆輸給了人家,正傷心呢就沒看路,一不小心就撞上了那家當家的,那傢伙是屠夫,脾氣比我還爆,二話不說就嚷了我一頓…」
「我也沒說啥,就尾隨他回了家,拿了他放在窗台上的刀,殺了他一家…」
牛子似乎誤會了寧宇這個人,努力將自己渲染的狠辣一些。
寧宇深深了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好…」
牛子聽不出寧宇的語氣中的深意,只是忙着點頭哈腰。
隨即,寧宇環視四周,猛的踏出了一步,黑煙沸騰,繚繞成煙柱直衝雲霄,一個鬼影巨人浮現,面目猙獰可怖。
「都給我聽好了…」鬼影巨人發出沉悶的聲音。
「我是你們的統領,不管你們是多麼窮凶極惡的犯人,犯過什麼樣的滔天大罪,兩個時辰后,我讓你們來見我,也必須來見我。」
龐大的鬼影巨人俯視整個甲字營,那些犯人無一不震撼的看着龐大的鬼影巨人,濃郁的黑煙沸騰,陡然收縮無形。
一旁的牛子驚恐的同時,帶着一絲期望,似乎看到了自己如此威風的一天。
「跟我來…」寧宇頭也不回的走向中央的那座塔樓,雙腳一剁,大地微微顫動,一塊巨石被擠壓了出來。
隨即掛在他脖子上的玉墜飄了出來,融入了巨石中,剎那間,巨石開始轟鳴,石屑紛飛,一個石屋出現。
「有時候,機關師還真挺羨慕人的。」寧宇略過一些思緒,走進了石屋中。
一旁的牛子也在震驚中走了進去,石桌石椅一應俱全,寧宇端坐在上首,俯視着下方的牛子。
「牛子,我有一個機緣要送給你…」寧宇沉聲道。
「多謝統領大人…」牛子激動的匍匐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
「起來,把衣服脫了…」寧宇又道。
牛子的軀體微僵,沉默了三秒后,一咬牙,站起身,帶着一股悲壯,脫掉了身上僅剩的破衣。
寧宇看着牛子咬牙的模樣,一陣無語,你是不是腦補到了什麼離譜的劇情。
掃了一眼,寧宇搖了搖頭,眼中的鄙夷清晰可見。
「我需要你的一點血液…」寧宇伸手一點,牛子感覺手腕一痛,一股溫熱的液體沿着自己的手流了出來。
片刻后,牛子頂着蒼白的臉,看着眼前嬰兒頭顱大小的血團,這是一點?
雖然心中吐槽,不過面上卻不敢顯露一點。
隨即,寧宇以黑霧做筆,不時的沾染一些血液,在牛子的身上勾勒一些圖案。
與此同時,甲字營的某處角落裏,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站起來身來,滿身都是疤痕,身旁有很多面目猙獰的惡人。
「惡煞,統領召集,咱們去不去?」一個侏儒模樣的傢伙用尖銳的聲音問道。
被稱為惡煞的男人抬起頭,臉上有數道疤痕,覆蓋整個臉部,他用沉悶的聲音道:「法身召集…誰敢不去…」
石屋中,約摸過了一個半時辰,寧宇才在牛子的眉心最後的點下一筆,隨着這一筆點下,覆蓋牛子整個軀體的圖案都散發出微微的紅芒。
而後全都消失了,而因為失去血液而變的有些虛弱的牛子也感覺到了全身的溫暖,感覺精神振奮。
一點也不虛弱,牛子撫摸著全身,感覺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這讓他非常激動。
「這是一股特殊的力量,可以讓你發揮強大的實力,不要輕易的動用。」寧宇揮了揮手,似乎一幅非常疲憊的樣子。
「去守住門,在沒我的首肯前,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牛子一幅感恩戴德的樣子,砰砰磕了幾個響頭,穿上衣服,退了出去。
待他出去后,寧宇臉色一變,哪還有一丁點的疲憊感。
出了門,牛子的臉色也是微變,依靠在石屋上,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刺痛的感覺讓他臉上有一閃而逝的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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