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蒙放兄
騎馬和射箭，靠的是平時的訓練，騎馬靠的是平衡，而射箭靠的是臂力和準頭。
包拯以前也愛運動，喜歡打籃球、踢足球，體能不算太弱，但現在這幅身軀，弱得像個女人，騎馬、射箭太難為他了。
不過，包拯卻並未放在心上，因為他壓根沒有想要考武舉的想法，是以對明日騎馬射箭的成績，他並不在意。
在大宋朝，能寫出好文章，就不愁沒有出頭之日。
大宋自開國以來，太祖皇帝杯酒釋兵權，便立下了「重文輕武」的政策，武者即便是當了大將軍，也沒有文人中個狀元來得風光。
可以說，大宋朝就是文人的天堂，習武之人的地獄，很少有人會選擇考武舉。
包拯自然也不例外。
心中早已將公孫策一席話拋諸腦後，回家去了。
張桂芳已做好了晚飯，她似乎也好奇今天公孫策和四大才子賭鬥的結果，一聽，竟是公孫策完勝，心中不由愕然和稱讚。
在琴、棋、書、畫以及對聯方面，自己這個兒子和公孫策之間的確是存在不少差距。
當下，張桂芳又開始絮叨起來，說是要包拯多向公孫策學習云云。
包拯權當耳旁風，草草吃了飯，便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下個月便是大考，原本是該好好複習衝刺的時候，但包拯看着一屋子的經、史、子、集就頭疼，半點也看不進去，倒頭便睡了。
第二天起來，洗漱畢，拿上文房四寶，便趕往書院。
到了書院，他才發現，昨天寫的那篇策論，竟被張貼在書院的黃榜之上，以供學子參膜學習。
「包拯，你這篇策論可謂是冠古絕今了。」
身後，長廊之上，傳來一中年男子稱讚之聲。
包拯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他的音樂啟蒙老師蒙放。
蒙…放？
很快想到侉仡族詛咒大案的元兇就在眼前，心中微微一怔。
只見蒙放披散著頭髮，布衣打扮，氣質上卻文質彬彬，一看便是搞藝術的范。
「蒙老師！」
礙於本尊對蒙放老師往日的情誼，包拯拱了拱手。
「包拯，不是和你說過嗎？課堂上咱們是師生，私下，咱們是朋友。」蒙放笑道。
「是，蒙放兄。」
「這就對了！」
蒙放素知包拯天性淳樸，為人正直，只覺交了這個朋友，乃是平生一大幸事，見包拯當下認他為兄長，心情極是暢快。
但蒙放越是這麼說，包拯心裏更是五味陳雜，心知天鴻書院一場血腥的屠殺即將上演，而眼前殺人不眨眼的兇徒，偏偏和自己成為知交。
「你知道嗎包拯，你這篇策論，昨天學校里已炸開了鍋，楊大人對你極為賞識，已親自手抄了一份手稿，寄往京城了。」
「這……」
「這次，你可真是要揚名天下了！」
蒙放露出對包拯今後平步青雲的期許之情，心知包拯人才難得，如能早日做官，那便是百姓之福了。
當初，侉仡族被滅族，就是因為貪官污吏所致，當初要是遇到包拯這樣正自的清官，侉仡族也不致遭受飛來橫禍，元兇更不會逍遙法外。
蒙放，更不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來尋仇。
想到這些，蒙放臉上浮現出一絲陰惻，彷彿十七年前那場滅族慘案就在眼前，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餘音不絕，他恨不得即刻將兇手碎屍萬段。
「蒙放兄，你怎麼了？」
包拯看在眼裏，心中也吃了已經，平日裏和藹可親的啟蒙老師，彷彿頃刻間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想起了一些往事！」蒙放眼裏那一絲凶光一閃而過，即刻隱退。
「什麼往事？不知能不能和我說說？」
「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蒙放自是不肯透露，包拯也不好追問。
就聽長廊一端，侖日經喊道：「包拯，考試馬上開始了，你在那裏做什麼？」
包拯應了一聲：「知道了」，然後朝着蒙放拱了拱手，道：「我先去考試了！」
「去吧！」
見包拯轉身離開，蒙放看着他笑笑，只覺包拯當真可愛得緊。旋即，便換成了一絲憂鬱。
包拯和侖日經很快來到學校的校場之上，楊企山、院士、監考老師，以及考生都已齊聚於此。
只見校場上陳列著十幾匹馬匹，以及箭靶。
看到包拯精疲力竭，氣喘吁吁地跑來，像是沒吃飯一樣，考生心中都好笑，甚至私下譏諷：「看他那得意的樣？今待會就讓他知道羞恥。」
臉上無一不露嫉憤之色。
因為昨天考試時的那篇策論，被院士貼在了黃榜之上，又被楊大人寄往了京城，似乎想保舉包拯做官。
（黃榜不是皇榜，皇榜科舉取試才有）
「包拯，我看你也就知道寫一寫文章，斷一斷案子，你這個樣子，還考什麼騎馬射箭。」
「沒錯，你上得去馬嗎？拉得開弓嗎？」
「哈哈哈……」
聽到有人這般說，校場上登時迎來一陣哈哈大笑之聲。
其實，包拯也知道，在場的學生不過是想找一點心裏平衡，也並非就想和他過不去。
但他們的做法似乎太過，讓包拯有些看不下去。
「考場之上，休得喧嘩！」院士頓時一聲呵斥，「你們都是同窗，將來有可能同朝為官，如此相互排擠，成何體統？」
學子們都翻了翻白眼，只道院士偏袒包拯，心中極為不滿，只是也不敢再說話。
等安靜下來，院士才開始道：「騎馬和射箭都不在文舉之內，之所以朝廷要在每個學院設立這些項目，乃是為了訓練大家的體力。保持健康的身體，放才能為國效力。」
「所以，今天的考試，也會算在今後的總評之中，作為科舉取試時的一個參考，希望大家能夠認真對待。」
「是！」
學子齊聲應道。
「作為將來科舉取試的參考？」
包拯聽了院士一席話，心中頓了一下，原本他抱着應付的心態來考試的，現在看來，似乎不能敷衍了事。
加上剛才同窗的冷嘲熱諷，彷彿就是在等著看他的笑話，包拯不由得吸了口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誰說我不會騎馬射箭，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主角光環！」
包拯嘴角微微揚起，臉上抹出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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