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知音
上課的鐘聲響起,沒有上課,依舊是音樂模擬測試。
監考的老師是蒙放。
因為後山山洞中的發現,天鴻書院炸開了鍋,學生絲毫沒有考試的狀態。
蒙放清楚為什麼。
卻表現得若無其事。
考試很快結束,沒什麼音樂細胞的包拯,沒有利用系統,成績自然也是一塌糊塗。
奇怪的是,今天的考試,卻沒有一個學生出言不遜,故意刁難他。
考完試后,學生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後山,誰不想瞧瞧,「後山厲鬼」的真面目?
侖日經再三邀請包拯帶路,包拯卻不想再去湊這個熱鬧,只是告訴他們地點,讓他們自己去。
學生全部走出了考場,只剩下了包拯和蒙放。
當然,包拯被蒙放留下的,似乎有話和他說,這讓包拯很意外,蒙放不會是知難而退,主動交代?
這樣的話,包拯可以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他樂觀其成。
「包拯,你怎麼不帶他們去呢?」蒙放從書案站起來,來到包拯身邊。
「昨晚已經看過了,今天就不再去湊熱鬧。對了,蒙老師你不好奇么?」包拯試探道。
蒙放頓了頓,依舊一副氣定神閑之態,笑道:「我沒什麼好奇的,想必是某些人的惡作劇。」
「蒙老師真的以為只是惡作劇?」
「不然你以為呢?」
「我看像是有人有意為之。」
「為什麼?」蒙放依舊面如止水。
「你想,誰會這麼無聊,在山洞裏佈置這些泥塑,並且在石碑上留下詩文,幕後之人一定是書院之人,他一定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聽到這裏,蒙放的臉色卻不再平靜,旋即岔開話題,笑道:「包拯啊,你總是那麼好奇,你憑什麼推測這幕後惡作劇之人是書院之人?」
「很簡單,因為後山有鬼的傳言是在書院最先傳開的。」
蒙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聽起來似乎有道理,但這也只是你的猜測,你當務之急是備考,還是不要其他的事情分心。」
包拯笑笑:「這是當然,不過蒙大哥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不將事情弄明白,我是不會罷休的。」
蒙放也笑笑,指了指包拯,道:「你呀……那我是好拭目以待了。好了,我們先不說這些了。最近,我在寫一首曲子,名字想好了,叫《廬風》,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蒙老師的曲子,一定是最好聽的了,我求之不得呢?」
蒙放不肯吐露心事,包拯此時也不好當面揭穿,因為還不是時候。
現在沒有人知道蒙放現在究竟在想什麼,下一步的計劃又是什麼。
操之過急,自會適得其反。
一番揭穿真相,包拯就成了唯一的知情人,蒙放不會殺他?
天知道。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蒙放主動敞開心扉,放下仇恨,吐露真相,讓法律來制裁元兇。
而音樂,就是打開蒙放心扉的鑰匙。
……
隨着蒙放十指波動,琴音錚錚響起。
彈奏的正是自編的《廬風》。
包拯雖不太通音律,卻也能感受到琴音曼妙動聽,彷彿一個傾國傾城的少女在眼前芊芊細舞。
琴音時而沉鬱低迷,彷彿滿懷幽怨的少女歌唱;時而高亢奔騰,又似沙場上千軍萬馬的廝殺。
一曲拂畢,蒙放這才睜開雙眼,長長吐了一口氣,似是心中一股怨氣奔瀉而出,臉上變得和悅了許多。
「蒙大哥,雖然我不太懂音樂,但聽了你的《廬風》,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聽到最好聽的琴聲了,只是感覺有些傷感。」
「噢?」
見包拯說出「傷感」兩字,蒙放一陣詫異,彷彿找到了知音一般。
不想包拯竟能聽出他的心聲,不由得欣喜。
「包拯,你能聽出曲中之意,很是難得了。你知道嗎?只有心中想着一個人的時候,才能彈出一首好的曲子。」
「蒙大哥心中想的人是誰?」
「我的母親!」蒙放也不避諱,神色極是悲慟。
「你的母親?我沒聽蒙大哥提過,她好嗎?」
「她已經死了……」蒙放再次悵然,「已經死了十七年了。」
「對不起蒙大哥,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傷心事。不知……伯母是怎麼死的?」包拯見蒙放提及了死去的母親,迫不及待的追問。
蒙放卻不肯透露,道:「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神池許久,蒙放才回升神來,道:「包拯,你知道嗎,對於一個琴者而言,什麼最重要嗎?」
「什麼?」
包拯故意順着他的話,其實他知道是知音,笑傲江湖裏的劉正風和曲洋就是因為音樂走在一起,最後劉正風為了知音曲洋,被滅門。
因此,此刻蒙放的心境,包拯能感同身受。
蒙放也回說一聲「知音」,而後道:「昔日伯牙摔琴謝子期,就是因為沒了子期這個知音。包拯,我這首《廬風》還有些地方不完善,等我寫完了,我將他送給你。」
「我雖然彈不好琴,但我卻很樂意做蒙大哥的知音。」
蒙放聽了一陣心血澎湃,道:「包拯,有你這個朋友,我蒙放已經知足了。」
包拯道:「嗯,我也是。只是,蒙大哥額既然將包拯當做朋友和知音,就不該隱瞞。」
「包拯啊,這話從何說起?」蒙放互感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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