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狼頭紋身，欲蓋彌彰（新書求收藏）

因為包拯說過，真兇就在在場的人中。

對於大宋來說，他們希望的兇手就是高麗的使臣，又或者是七皇子李希。

李希有殺人的動機。

因為除了太子李崗之外，李希是高麗國的未來天子。

所謂皇家無父子，為了寶座拼個你死我活的事情數見不鮮，所以李希有殺太子的嫌疑。

至於高麗使臣，無論兇手是誰，只要是宋人就夠了。

吞併大宋，那是他們的夙願，只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借口而已。

一旦確定真兇是宋人，他們便可藉機出兵。

就算不能吞併大宋江山，也可退而求其次，索求巨額賠款。

大宋朝富得流油，經濟發達，偏偏重文輕武，強幹弱枝，最怕的就是打戰。

抓住這個致命的弱點，任意番邦小國似乎都可以任意騎在大宋頭上拉屎，每每騷擾，攻城略地，燒殺搶掠，滿載而歸。

眼紅的高麗國，自然想從中分一杯羹。

眾人的目光鎖定在包拯的身上，無不繃緊了心弦。

當看到包拯將手指指向沈良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沈良則是眼睛一亮，本能地退後了一步。

「怎麼會是他？不可能，包大哥，你是不是弄錯了！」

第一個臉色異樣的人就是凌楚楚，自從他來到廬州之後，首先結識的人就是包拯，其次是沈良。

在她眼裏，沈良正義、善良，她懷疑任何人，也沒有懷疑過沈良。

其次，震驚的是和沈良朝夕相處的衙役，最後才是八王爺。

因為這和八賢王所想南轅北轍，來到瀘州后，他也聽說了沈良，武藝精良，為人端正，無論如何也聯想不到他和兇手掛上鈎。

因為沈良根本沒有殺人的動機。

而且這和他最開始的懷疑有所出入，他以為包拯指證的人一定是龐太師。

「包拯，為什麼說是我？」

沈良雖然震驚，卻並不感到有多意外，從包拯看了小艾的遺物的時候，他就猜想得到，包拯終究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只是沒想到包拯會這麼快罷了。

不過他還想做最後的掙扎，他依舊相信自己自始至終沒有漏出過破綻，包拯有所懷疑，也無非是一切片面之詞，根本沒有有力的證據。

「包拯，沈良殺人的動機呢？」八賢王將手插在袖口中，也發出了質問。

沈良見八王爺竟然也站出來替自己說話，順勢接過話來：「沒錯！包拯，我與高麗皇子無冤無仇，我憑什麼殺他？」

包拯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沈良，神色極是苦澀道：「不，你有動機，你有殺人動機，因為你是遼人，你殺高麗皇子，乃是為了挑起大宋和高麗國的爭端，因為你想大宋腹背受敵，遼國想吞併大宋。」

這番話信息量太大了，大家根本反應不過來，更不相信。

沈良是遼人？

絕不可能！

包拯知道如果沒有證據，想要大家信服根本是無稽之談，以內沈良潛伏大宋已然十數年之久，一言一行和宋人沒有差別。

當然，包拯也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因為本尊早已發現了沈良致命的一個弱點，那就是一個人的天性不會變。

趁著沈良疑慮之際，包拯順勢拉住沈良的左右，猛地掀起他的袖子。

只見左手手腕上紋著一個狼頭紋身。

凌楚楚蒙了！

衙役蒙了！

所有人都蒙了，沈良果然是隱藏得太深了。

不過八賢王心中卻是沒來由的竊喜，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沈良是兩人，那高麗國眾人有衝天之怒，也不敢遷怒於大宋。

這不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然而，一旁的龐太師臉上卻浮現一絲難以察覺的痛恨。

他痛恨的不是沈良殺了高麗皇子，讓大宋差點面臨戰亂，而是痛恨自己所託非人。沈良竟然暴露了身份，以致他功敗垂成。

一切已經不容沈良辯解了，事實俱在，無論怎麼解釋，也改變不了他遼人的身份，他只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秘密宋人無意得知，而他左手的聞聲也從來沒讓人看到過，包拯又是如何察覺的？

「沒錯，我是遼人，我們遼人以打獵為生，以狼為圖騰，因此每個人生下來左手上面都會紋上狼，我之人隱藏得很好，包拯，你是如何發現我的身份的？」

包拯面無表情道：「還記得那次咱們一同山上去找小艾嗎？你口渴了，去河邊喝水。」

「沒錯，那又如何？」

「遼人以打獵為生，與猛獸為伍，所以生性謹慎。喝水的時候都是坐着喝，這樣才能環顧四周，以防野獸偷襲。

那日，你在河邊喝水的時候，把衣角弄濕了，我就覺得奇怪。」

聽到這裏，沈良拍了拍腦袋，倒抽了一口涼氣，如此重要的細節，竟然都沒有留意。「大意了，我太大意了。」

包拯，太可怕了！

但很快，沈良又表現出一副坦蕩之色，似乎還想做最後的掙扎：「沒錯，我是遼人，但那又如何？這也不能證明我就是兇手，我有不在場的證據。」

「你沒有！」

包拯斬釘截鐵、聲色俱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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