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共飲
「嬸子,李大哥幫過我這麼多,能勸的我肯定勸,您放心,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賈冰正襟危坐,認真回答著趙銀花。
趙銀花鬆開賈冰的手:「嬸子知道你是個熱心腸的姑娘,不說了,你先喝湯,一會該涼了。」
賈冰點頭,捧起桌上的碗,秀氣的抿了一口。
「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點,一會嬸子再給你盛一碗。」
賈冰連連擺手。
「不用了,夠了。」
喝了湯,賈冰磨蹭著不肯走。
李欣眉見狀,直接提議:「賈冰姐,跟我一起進屋看看我哥怎麼樣了。」
賈冰點頭,兩人一起進了屋。
此時的李廣新已經睡著了,可即便在睡夢中,他依舊皺着眉。
賈冰有些心疼,徐靈姍真是害人不淺,就知道作踐人。
幫李廣新提了提被子,賈冰告辭離開了。
第二天醒來,徐靈姍風光大嫁。
李少強是李勝利的么兒,自是得寵,就算不是看在徐靈姍的面子上,大隊長家辦喜事也不能太寒酸。
雖然李廣新不想看,不想去關注,但徐靈姍就是從吳巧燕那邊接走的,他想聽不到都難。
徐靈姍坐在花轎上,抬轎的村民故意大力晃着,她緊緊抓住扶手,眼眶忍不住紅了。
為了保全自己,嫁給了不喜歡的男人,以後的日子,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快到李勝利家門口時,徐靈姍被扶了出來,由李勝利背回家。
村裏一直都有鬧新媳婦的習俗。
徐靈姍再怎麼說也是知識分子,被村民這麼哄鬧,沒一會就有些掉臉子,更別說還有人趁機占她便宜。
徐靈姍氣的發了火,大家這才消停,不過本來愉快的氣氛卻是消散了。
李勝利心裏不高興,覺得徐靈姍在大喜日子給老李家找晦氣,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發作。
等吃了席,一切安排妥當,李勝利才找徐靈姍談話。
雖說沒有直接開口罵人,但那話也好聽不到哪去。
剛過門就給個下馬威,徐靈姍自然是委屈的,可能怎麼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不過好在李少強對她還不錯,看她不高興,好是一通勸慰。
晚上吃了飯,李少強早早歇下了。
徐靈姍磨蹭著不肯上炕,卻是被李少強一把拽到了炕上。
「靈姍,你可想死我了。」
他說着,就去扯徐靈姍身上的衣服。
屋裏燈已經熄了,李少強看不到徐靈姍眼裏打轉的淚水。
「別,我來那個了?」
「啥意思?」
「我來月事了。」
李少強雖然着急,但他也不是畜生。
「好吧,那咱們早點睡。」
徐靈姍也的確是沒做好心理準備,她從小就覺得,身子一定要給自己最喜歡的男人。
而如今卻走到了這一步,能拖一天算一天。
第二天趁著吃早飯的功夫,趙雪梅把兒子拉了出去。
「少強,你們兩個昨晚怎麼回事?我咋沒見床單上有那啥。」
趙雪梅說的,自然就是落紅。
李少強撓了撓腦袋。
「她來月事了,昨晚啥也沒幹。」
趙雪梅嗯了一聲,鬆了口氣,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吉利。
「行了,你吃飯去吧。」
吃了飯,趙雪梅喊徐靈姍一起去洗碗。
這裏可不是知青院,也不是在吳巧燕家,這裏沒人慣着她。
徐靈姍心裏滿腹牢騷,但也不想一進門就得罪婆婆,只好跟着去了灶房。
洗了碗,一家人收拾去上工。
「靈姍今天就別去了,休息一天,明天再去。」
李勝利怕別人說他苛待兒媳,想着讓徐靈姍休息一天。
一旁的大兒媳聽言,心裏不爽了,想當初她嫁到李家,可沒這個待遇。
「靈姍,我們忙去了,你記得把豬和雞餵了,順帶做上飯。」
徐靈姍蹙眉,正待說什麼,卻是被趙雪梅打斷了。
「中午吃麵條就行,灶房裏有玉米面,你摻點富強粉。」
婆婆都這麼說了,徐靈姍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點頭答應。
李廣新這兩天因為徐靈姍的事萎靡不振,就連上工就沒精氣神。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會去幫賈冰挑水劈柴。
趙銀花說了,那晚他喝醉酒,人家姑娘對他很是照顧,做人要有良心,得去給人家道謝。
李廣新沒辦法,即便心情不好,這兩天也被趙銀花指使著去幫忙。
今天晚上吃了飯,李廣新又去幫着劈柴。
張奶奶上歲數了,跟李廣新打了聲招呼,回屋睡覺去了。
餘下賈冰和李廣新在院子裏面面相覷。
「李大哥,你想開點,事已至此,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賈冰欲言又止,看向李廣新小心翼翼說道。
李廣新抿了抿唇,苦笑。
「我知道,可我就是犯賤,控制不住自己瞎想。」
賈冰咬了咬唇,提議:「那喝點酒?」
李廣新搖頭。
「不行,我媽知道了要發火。」
「沒事,你在這裏喝,喝完我送你回去。」
李廣新也的確是饞酒了,其實喝了酒未必什麼都能忘了,可微醺的感覺也比現在好太多。
「不麻煩嗎?」
「不麻煩。」
賈冰說着回了屋,從屋裏拿出了一壺酒。
「你怎麼有酒?」
「這兩天打的。」
賈冰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個女人,肯定是不會喝酒的,這酒是她特意為李廣新打的。
她看李廣新最近心情不好,想着什麼時候請他喝一頓,沒想到今晚就找到了機會。
「這怎麼好意思,花了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李廣新一個大男人,哪裏好意思占女人的便宜。
「李大哥,你這樣就太見外了,我生氣了。」
李廣新看賈冰是認真的,也就不再說了。
賈冰進灶房拌了個黃瓜,順帶又夾了一小碟鹹菜。
「來,今晚我陪你喝兩杯。」
「你能行嗎?」
「瞧不起誰呢,我咋就不行。」
李廣新笑了笑,給她倒了一小盅酒。
入秋的天氣到了晚上已經開始發涼,好在兩人喝了酒,身上暖和。
賈冰是第一次喝酒,幾盅酒下肚,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李廣新自己又喝了一會,發現賈冰都快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起身過去拍了拍賈冰的背。
「賈知青,你沒事吧?」
賈冰一臉茫然的抬頭,眸底是瀲灧春色。
「我,我沒事。」
李廣新嘆了口氣,有些後悔,姑娘家哪能喝的了白酒,都怪他方才沒阻止。
「不喝了,我扶你進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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