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彈妝之語
唐曼睡着之後,就是做夢,這個夢做得都離奇了。
唐曼又夢去了十院,就在三樓的台階上卡著,就是上不去,下來之後,重新上,就是上不去,一夜就是卡在了那兒。
唐曼起來,渾身沒有力氣。
吃過早飯,送康兒去上學。
然後去畫室,坐在那兒喝了一會兒茶。
把扶餘人的妝顏料拿出來。
唐曼開始畫畫,想的是另外一種,畫出來竟然是詭異的,本來是山水人家,這畫只畫了三分之一,唐曼感覺到不對,不畫了,用布蒙上,坐到椅子上,喝茶。
叫婉打電話來,問她在什麼地方。
唐曼發定位。
叫婉過來了,是畫室。
「喲,你是真會享受,我這輩子賺得錢,恐怕只夠買幾十平米的。」叫婉轉着。
「叫大組長,今天這麼閑着?」唐曼說。
「是呀,以後我就閑着了。」叫婉坐下了。
「你和辛大公子什麼時候結婚?」唐曼問。
「新鮮兩天半,整天的找不到人。」叫婉說。
「人家要搬磚,搬磚就抱不了你,你總不能要求那麼高。」唐曼說。
「不說他了,說你的徒弟董禮,你恐怕也不會高興,但是得說。」叫婉說。
「說。」
「董禮現在可是了不得了,技術組的一姐,你也是真的教出來了一個好徒弟,可是現在挺霸道的,那木易整個被訓得跟孫子一樣,不是好苗頭。」叫婉說。
「隨她去吧。」唐曼說。
閑聊到中午,去吃飯。
叫婉帶着唐曼去了青瓦台。
六個菜,兩瓶紅酒。
叫婉猶豫了半天說:「就董禮的事,我還得跟你說。」
「我就知道,關於董禮的事情,你沒說完。」唐曼說。
「董禮在和我們局裏的一個人相處著,就是說,和木易也保持着那種關係。」叫安危說。
「那就不是我們的事情了。」唐曼說。
叫婉愣了半天,沒多問,也明白,這裏面肯定有事情了。
這飯吃到一半,老曹就來電話了。
「唐曼,你能到場子來一趟嗎?」老曹說。
「怎麼了?」唐曼問。
「出了點問題。」老曹說。
唐曼掛了電話說:「對不起,小婉,場子那邊有點急事兒。」
「你不是辭職了嗎?」叫婉問。
「現在的場長老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去。」唐曼說完,拎着包走了。
到火場長,進辦公室,老曹看到唐曼進來了。
「坐吧,我泡茶。」老曹說。
「別忙了,怎麼了?」唐曼問。
「有一個妝,出現問題了,本來都下班了,主任值班,到停屍間去檢查,聽到了有說話的聲音,也是嚇夠嗆,以為是誰在裏面,沒有人。」老曹說。
「你過去了嗎?」唐曼問。
「我不會進那種地方的,我從來沒有在這兒工作過,我是害怕。」老曹說。
這地方確實是,沒有在這兒工作過的,心裏也是真的害怕。
老曹把主任叫來了。
「唐場長,您回來了?」主任很高興。
「噢,就是停屍間的事情,我過來幫曹場長處理一下。」唐曼說。
主任看到唐曼,高興。
去停屍間,老曹就不得不跟着了。
停屍間的青松廳,進去,主任戴上手套,把冷櫃蓋兒掀開,把屍布掀開。
唐曼看着,一眼就看出來了,是可西西的妝。
每一個化妝師的妝都是不同的,就是唐曼教的董禮和銀燕,雖然是一樣教人,量是手法也是不相同的,就和人的長相一樣。
唐曼看了一會兒說:「蓋上吧。」
唐曼出來,老曹跟着出來,一頭的汗。
「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唐曼笑起來了。
「我對這個真不行,從小就害怕。」老曹直搖頭。
「你可以和局裏申請回去。」唐曼說。
「回去?那個死老劉說死不讓我回去,我說回去當看門的都成,他也不同意,我是真害怕,來這兒,天天是做噩夢。」老曹說。
「可憐的大哥。」唐曼笑起來。
「你還笑我?」老曹說。
「不笑了。」唐曼還是沒忍住。
進辦公室,唐曼和主任說:「是彈妝,彈妝不是官妝,是私妝中的一種,很詭異的妝,在民間里,有的家屬要求上彈妝,彈妝而語,就是死者三天之內上彈妝,會說話,就是有交流,至於說的是什麼,是死者最後沒有說出來的話,這在私妝中,也是很高的一種妝,價格也很高。」
「這出太瘮人了,這個可西西。」老曹很是生氣。
「那怎麼處理?」辦公室主任問。
「不用去理,一切就當沒發生。」唐曼說。
「這個可西西我得處理,私妝官上。」老曹說。
這就是老曹的事情了。
老曹說:「走,吃飯去。」
辦公室主任說,值班,不去了。
老曹帶着唐曼去寒食。
「你真應該請我,我正吃飯呢,青瓦吧。」唐曼說。
「那地方我可請不起。」老曹笑起來。
到後院吃飯。
老曹問:「這兒的服務員見到你,怎麼那麼客氣?而且還在後院吃飯。」
「這店兒是我給場子裏的人開的,他們早上吃不上飯。」唐曼說。
「喲,沒看出來,唐大老闆。」
「行了,別鬧了,以後你到這兒吃飯免費,我把老劉叫出來,說說你的事兒,你真不適合在這兒。」唐曼說。
「老劉能出來?他天天躲着我,我去局裏罵他三天,他都沒出來。」老曹說。
「你敢罵老劉?我才不信,在局裏的時候,你看到老劉,都哆嗦。」唐曼說。
「你不懂,我那是裝樣子的,就好平安的在局裏獃著,一直到退休,這個時候就不同了,當初老劉說是救場,過去呆幾天,找到人就把我換回去,這一來,就走不了了。」老曹很生氣。
唐曼給劉局長打電話,讓他過來。
劉局長還真的就來了,老曹要發火,唐曼看了一眼,老曹就忍住了。
又上了六個菜,喝酒。
「劉局長,現在還好吧?」唐曼問。
「好什麼呀,天天有人追着我要錢。」劉局長搖頭。
「這個局長是真不好當,我也不多廢話,叫您來,就是老曹的事情,不是老曹求我,是我想讓你把老曹調回去,這兒真的不適合他,再弄幾個月,非得陣亡不可。」唐曼說。
「好呀,你回來,我就讓老曹回去。」劉局長說。
「您這麼說話,我可就不拿你當大哥了。」唐曼說。
「嗯,也就你說話了,老曹你在局裏罵了我三天,這事我就不說了,讓你到回局裏,我也不舒服,去文化管理所,當個副所長。」劉局長說。
「好。」老曹高興了。
劉局長喝了一杯,就走了,說事太多了。
老曹說:「我真得謝謝你,不然這個老劉非得讓我死在這兒不可了。」
「不用,我們是朋友,那可西西的事情,處理的時候,要注意一點。」唐曼說。
「我明白。」
喝完酒,唐曼回家。
銀燕在練刷。
康兒應該是回來了,可是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