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河映之像
老太太的妝是唐曼上的,清妝,兩個小時完成的,煉化后,直接送到了墓地。
叫婉那邊,沒有進展,那頭顱依然是不能入土。
苦命的老太太,死後依然是分離。
老太太孤單了一生,換來的竟然是一場空寂,也許等待和守候也有着另一種幸福吧!
唐曼是這樣想的。
唐曼本想看看老太太丈夫的筆記,但是恩革說,白妝不能碰,唐曼也沒有去看。
晚上,唐曼去河邊坐着,季良打電話,唐曼讓她到河邊。
季良過來了,坐在一邊。
「你喜歡看河水?」季良問。
「是呀,河水流淌,能流掉內心中雜亂的東西。」唐曼說。
季良沉默。
董禮打電話來,說叫婉來了。
唐曼和季良回去。
叫婉說:「就是累了,過來聊聊天。」
董禮就出去了,半個小時后,酒菜都弄回來了。
「叫婉,那個案子有結果了嗎?」唐曼問。
「沒有,四十多年了,秦家也是一問三不知,頭顱確實是在秦家,但是當年那宅子是秦可爺爺那輩人住的,秦可的爺爺已經死了,所以根本就沒辦法查。」叫婉說。
唐曼也沒有再問。
聊天,叫婉就罵辛邊,結婚後,就回了兩次家,一天跟鬼一樣,影子都抓不著。
「辛邊一直在忙着,那麼大的家業,他不照顧到也不行。」董禮說。
「喲,董禮,你什麼時候被辛邊收買了?噢,對了,你是我們家的顧問,金卡持有人。」叫婉說。
「叫姐,你別針對我,我說的是實話,我可不是為五斗米折腰之人。」董禮說。
「我開玩笑的,喝酒。」
喝酒聊天,叫婉就問唐曼,什麼時候結婚?再等就成老姑娘了,叫婉說完,看季良。
季良看唐曼。
「至少現在還不可以。」唐曼說。
季良低頭。
叫婉也明白,唐曼沒有放下竹子。
「我是想把妝弄完的,不成唐妝,也成大妝。」唐曼說。
董禮說:「師父,我跟你一樣,不成不婚。」
「你發暈吧?」叫婉說。
「陳東你確定嗎?」唐曼問。
董禮搖頭,其實,陳東對於董禮來說,太不適合了,就是一個小混蛋。
聊天晚上十一點多了,唐曼讓季良把叫婉送回去。
休息。
第二天上班,唐曼帶妝,董禮去局裏開會,唐曼就把陳東叫過去,一直進了化妝間。
「陳東,今天你來上妝。」唐曼想看看陳東的妝學得怎麼樣。
陳東開妝,第一筆,唐曼就叫停了。
「你跟哪那個野師父學的?」唐曼有點火了。
陳東站在一邊,不說話。
「你官妝還沒會怎麼樣,就學野妝,這樣肯定會出事的。」唐曼說。
「師婆,我……」
「出去,等妝完了,我再找你。」唐曼說。
陳東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放妝刷的時候,那手的動作,告訴唐曼,陳東是不服氣的。
「季良,你來上妝。」唐曼坐在一邊看着。
季良初妝已經是成手了,沒有問題了。
四十分鐘結束后,唐曼說:「自己沒事的時候多練習。」
唐曼回辦公室,把陳東叫到辦公室。
「我們心平氣和的聊,你的妝和誰學的?」唐曼問。
「葉軍。」陳東說。
「你以後不要跟其它的人學妝。」唐曼說。
「學習就是多請教,多學習,我並沒有覺得妝跟誰學,會怎麼樣。」陳東說。
「葉軍原來是火葬場的人,但是現在是納棺師,是外妝。」唐曼說。
「學外妝怎麼了?」陳東問。
「你官妝沒學會,學外妝,最後弄成了雜妝,你這種水平,還不能達到官外可分的程度,如果融妝,出現的問題,讓你都措手不及。」唐曼耐著心的給說着。
「那是你們覺得的事情,我並沒有覺得,我也不那麼認為,葉軍師傅說,官外妝融合,才能成大妝,你和我師父也不是在做這件事嗎?」陳東說。
「好了,你怎麼都成。」唐曼擺手。
陳東出去了。
唐曼搖頭,陳東如果堅持這樣,這個化妝師恐怕也是幹不了多久。
董禮快中午的時候回來了。
「師父,局裏讓我們組織一個化妝師的比賽,我們市的幾個火葬場,所有的化妝師,也就這次比賽,評定今年的職稱。」董禮說。
「這樣也好,省得每年的進級都爭得你死我活的。」唐曼說。
「那就讓董副場長和主任做這件事情,我們這兒的化妝廳,我得讓人收拾一下,把另一個小廳的牆拆開,擴大,設備換掉一批,弄成一流的化妝廳。」董禮說。
「局裏給批錢了?」唐曼問。
「我說了,局長瞪了我一眼,所以……」董禮說。
「知道了。」董禮走了。
唐曼就給局長打電話。
「你不用說話,我知道要錢,讓董禮找主任去審批,別過分了。」局長掛了電話。
唐曼給董禮打電話,告訴她了,也提醒,要注意點陳東。
下班,唐曼去畫室獃著。
她在畫室畫畫。
那種凄涼的畫兒。
那是唐曼心裏的東西,沙漠裏的一塊棺材板子,破爛了……
一棵很弱小的草,被風吹得要斷了一樣……
四點多,畫兒完事了,唐曼站起來,去天門。
天門劫河成湖,一個大的人工湖,非常的漂亮。
唐曼坐在台階上看着。
突然,湖中的樓房的倒影,讓唐曼看到了……
唐曼站起來,看樓,對面的樓房,沒有,再看湖裏的倒影,有一個人從樓上跳下來,二十多層的樓房,可是看對面的樓房,並沒有。
唐曼馬上到樓房那邊去看,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回來,再看,是一個人跳下來了,竟然反覆了多次。
18樓,那個陽台跳下來的。
唐曼過去,確定是那個房間,上樓,敲門。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給開的門。
「您找誰?」女人似乎情緒相當的不好。
「找你。」唐曼說。
「你不認識你。」女人很小心,手沒有離開門。
「我叫唐曼,我想跟你聊聊。」唐曼說。
「我不認識你。」這個女人生氣了。
女人把門關上了。
唐曼覺得非常的奇怪,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唐曼給丁河水打電話。
唐曼坐在台階上看那樓房的倒影。
丁河水來了。
坐下,點上煙。
「師妹,叫我來可不對,這可是談情說愛的地方。」丁河水很少說這樣的話。
「你看湖水裏的倒影。」唐曼說。
丁河水看着說:「很美。」
「我說一個件事,不知道你相信不……」唐曼說了,看到的事情。
丁河水鎖了一下眉頭,說:「河映。」
唐曼愣了一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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