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玉手鐲
唐曼第二天上班,朝陽就來了。
「這些東西是那個男人委託我們交經你的,一張卡,一個玉手鐲,他說,想在執行死刑之前,見你一面。」朝陽說。
「什麼時候?」唐曼問。
「一個星期之後。」朝陽說。
唐曼愣住了:「這麼快?」
「案子很清楚,也很明朗,罪犯也要求儘快的執行,說心裏承受不了,也是人性關懷。」朝陽說。
唐曼給泡上茶。
「那死者呢?」唐曼問。
「手續隨後就送過來,不過你們可以先行處理了。」朝陽說。
「噢,辛苦了。」唐曼說。
「姐,我真是想不明白,董禮怎麼回事呀?」朝陽是不甘心。
唐曼搖頭說:「也許她真的不是你的菜,你吃不習慣。」
「是呀,不聊了。」朝陽走了。
唐曼看着這個大男孩子般的男人,心裏也是不舒服,這董禮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呢?
唐曼一想,不禁的一哆嗦,董禮喜歡的可是唐人?
唐曼十點去停屍間,看那死者,然後去辦公室主任辦公室。
「下午一點半,安排一下,那個死者送到第三化妝間。」唐曼說。
「找人助妝嗎?」辦公室主任問。
「嗯,我安排。」唐曼說。
唐曼回辦公室,給董禮打電話。
「下午那個死者復原,讓邁克給我助妝。」唐曼說。
「師父,你發燒了吧?」董禮都懵了。
「別廢話。」唐曼說。
董禮掛了電話,不一會兒就過來了。
「師父,你什麼意思?」董禮問。
「這復原你也是成手了,不用再跟着我,這容易出問題,我不想讓你出問題,我找邁克呢,我也試探一下,這個邁克水挺深的。」唐曼說。
「我是喜歡邁克,我愛誰,為喜歡誰,由不得你,你管我其它的行,這個不用你管,要不你打我,打我呀,打我呀……」董禮這脾氣,真是要命。
唐曼桌子上永遠擺着一把妝刷,那是她師父牢蕊留下來的。
唐曼上去一下,速度快到了董禮都沒反應,打上后,有三十多秒才反應,尖叫一聲,蹲到地上,捂着手背。
「這可不怪我,你自己要求的,這種要求我還是能滿足的。」唐曼笑起來。
董禮捂着手蹲了有兩三分鐘,站起來,喊著:「唐曼,你總打我,遲早有一天我還回來。」
董禮走了,唐曼自己笑出聲來。
唐曼感覺自己有點變異了,打完就是心情無比的愉快。
也許,人幹了壞事,都是快樂的,還有小小的不安。
(我說的壞事,不是違法的。)
到寒食吃過飯,休息。
去場子,邁克很守時的,站在場子的院子裏。
「邁克先生,你好。」唐曼第一次叫邁克先生,也是尊重。
「唐小姐,你好。」邁克這個人很解風情,也懂得人情事故。
進第三化妝室,唐曼說:「防護要做好,這次復原的難度是非常大的,我選擇了你,因為你想看你的妝,就做交流吧。」
「嗯,這個沒問題。」邁克說。
當把屍布掀開的時候,邁克一下跳到一邊,瞪着大眼珠子看。
唐曼沒說話,把多餘的那塊骨頭撿出來,放到一邊。
唐曼開始接骨。
「你們中國這樣嗎?」邁克說。
「死者為大,尊重死者,慰藉家屬。」唐曼說。
「我們國家可不這樣的,如果真是這樣,就直接的……」邁克沒有往下說,唐曼回頭看他。
「對不起。」邁克很聰明。
復原,接骨,三個多小時,身體的部分遠成了,頭部是是重點。
「結束了。」唐曼說。
出去消毒,沖洗后,唐曼出來,回辦公室,董禮在沙發上睡著了。
唐曼給蓋上衣服,董禮醒了。
「師父,完事了?」
「完事了,醒覺,一會兒請你吃飯。」唐曼說。
唐曼收拾東西,拎着包走,董禮跟着下樓,上車,邁克說:「今天我請客。」
唐曼沒說話,開車就去了皇帝樓。
「師父,你別坑人家,邁克沒錢的,家裏是農村的,賺的錢還要往家裏郵的。」董禮說。
「喲,真不知道,外國人還窮嗎?」唐曼揶揄。
董禮噤鼻子。
坐下吃飯,聊天,董禮就是失常的狀態,唐曼都無語了。
村上田二來了,到是讓唐曼解脫了。
村上田二跟鬼魂一樣的,瞄着他們。
恐怕,又是要責難唐曼了。
村上田二坐下,自到自喝的,嗜酒無度的一個人。
「我說下,到現在我來學習,沒學到什麼東西,我的妝術可以做為導師,給基礎的化妝師講課。」村上田二說。
「可以講。」董禮說。
「那明天我就講?」村上田二問。
「明天我安排。」董禮說。
這董禮恐怕要讓這個村上田二丟人了。
村上田二還要說什麼,董禮說:「沒你事了吧?」
村上田二對董禮是害怕的,想了一下說:「打擾了。」
村上田二站起來,鞠躬,無恥的禮節。
村上田二走了,董禮舉杯,說乾杯。
唐曼猶豫了一下,把酒幹了,說有事,走了。
唐曼去畫室,給丁河水打電話。
丁河水來了。
「對不起。」
丁河水笑了一下說:「啤酒沒喝好。」
唐曼打電話,讓人送來啤酒,也叫了四個菜。
唐曼坐在窗戶前,看着窗戶外面的景色。
「師哥,聽說半扇門村,草長出來的時候,進新的村民了?「唐曼問。
「是,但是新村民進入后,你不要再去了。」丁河水說。
「我喜歡熱鬧。」唐曼說。
丁河水沉默了。
唐曼其實心裏很孤單,找丁河水並沒有想做什麼。
丁河水坐在案台前,看着唐曼上的十二屍的第七妝,不說話。
「師哥,你說人活着的意義是什麼呢?」唐曼問。
「為了完美的一死。」丁河水說。
唐曼閉上眼睛,眼淚掉下來了,竹子的死的,師父牢蕊的死,陸加加的死,是完美的嗎?
「師哥,你在胡說。」唐曼幽幽的說。
丁河水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說:「也許是吧。」
唐曼哭起來,茫然四顧,心無所屬。
「好了,小曼,生活原本就是這樣的,看你的心態。」丁河水站起來,走了。
唐曼愣愣的,看着丁河水走了,師哥的意思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