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造化大道本一人,孕世青蓮誕雙生

1.造化大道本一人,孕世青蓮誕雙生

人世間最痛苦的是什麼?

它們之間是否存在某種邏輯上的聯繫?

其中之一,

是否就是死亡?

或者,永生?

說這裏什麼也沒有,似乎一片虛無,但這只是針對物質而言,其實它充斥着無所不在的純凈的能量。能量是那麼龐大,以至於空間無時無刻不在被撕裂,又彷彿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不停地修復。千百萬兆億個量劫的時間裏一直這麼持續著,持續著。

本來在這種環境下不應該孕育出生命,但是一朵青色的蓮花卻在混沌中悄然綻放。青蓮周身繚繞着濃厚的仙氣,108瓣花瓣重重疊疊地緊緊地合攏在一起,欲開而未放。洶湧的能量好像波濤狂瀾的海浪,對青蓮發起一次一次的衝擊。青蓮卻好似大海中的島嶼巍然不動,而它的花朵下的莖稈彷彿一台抽水機般瘋狂的不懈的抽取著混中的純凈能量。

沒有人能夠道出青蓮在混沌中生長了多少時間。因為,混沌未開時它便已經存在,如今它終於迎來了綻放的時刻。當然,這種說法好像是指青蓮綻放的時間不遠了,可是,對於後世的人類而言,卻近乎永遠——青蓮從小小的嫩芽長到最初的花骨朵吸收了10萬兆億個量劫的能量;從花骨朵長成到108品青蓮又吸收了10萬億兆個量劫的能量;所以,所謂「即將」只是相對於毫無時間概念的混沌而言。

在外部,青蓮依舊在跟能量做着不休不止的鬥爭。在內部卻又是一片溫馨的景象。青蓮內部同樣充斥着能量,而且比外面的更加粘稠,濃得好似水一般。可是,這些能量卻很溫順,再不見那暴虐的脾氣。能量當中懸浮着2個嬰孩,一個是灰發、濃眉、大眼,額頭上還有個水紋樣的標記;另一個是黑髮、劍眉、星目,額頭上的標記是火焰樣的圖騰。2個嬰孩的肚臍上都有一根柔軟而透明的管子連接在青蓮的花盤上,粘稠的能量便從此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他們身體里以供其生長。雙生子對外面惡劣的環境沒有一丁點的感悟,像在娘胎中一般安靜的沉睡着,只是偶爾蹬蹬小腿,伸伸小胳膊。

如此又過去了10萬億兆個量劫的時間,突然混沌中能量瞬間平靜了下來。安靜了無數個歲月的青蓮爆發出璀璨的霞光,照亮了混沌中的每一個角落。在霞光中,緊閉的108片花瓣緩緩地打開。其中濃稠的能量終於找到了宣洩口,霎時間逸散道了混沌空間中,讓混沌中的能量密度足足提高了一倍有餘。待得能量流瀉乾淨,正見一個灰色頭髮、濃眉大眼的少年站立在蓮子之上,他的腳下是那脫落了的透明臍帶。在少年身旁蜷縮著一個嬰孩,看眉目,赫然是10萬兆億量劫前跟他一起在青蓮內部孕育而出的黑髮嬰孩。只是,黑髮嬰孩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彷彿這個多個歲月對他僅僅是一瞬而已。黑髮嬰孩依舊沉睡着,灰發少年小心翼翼的抱起他,愜意地笑看着嬰孩那稚嫩的睡相,過了許久,才說道:「我的好弟弟,你怎麼就長不大呢?你吸收的能量可比哥哥我還多地多呢!」說着溺愛地颳了下嬰孩的鼻樑。

「盤古,我的孩子......」溫柔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少年腦海里。

「誰?是誰在那?是媽媽嗎?」灰發少年抬頭四處尋找。但見腳下的、億萬丈大小的青蓮緩緩縮小,片片蓮瓣脫落,飄零在混沌中,轉瞬化為108件紫色的清紗罩向虛空中的窈窕人影。人影漸漸凝實,一個雍容華貴,聖潔高雅的女子便出現在了少年身前。108條輕紗輕披在她身上,宛如北極的極光般絢爛。

「盤古。」女子輕輕叫道。少年回過神來,又驚又喜,飄着飛向女子,最終被女子擁在了懷裏,享受那久違的母愛。

「媽媽,盤古是誰?」

「就是你啊。」

「我為什麼要叫盤古呢?」

「因為這是你父親給你取的名字。」

少年這才反應過來,舉目四處尋找自己的父親,「媽媽,怎麼沒見到父親?」女子溫柔的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上方,神秘地說:「你看不到他,他卻看得到你們兄弟呢。」少年純真地問道:「他在很遠的地方嗎?」

女子溺愛地拍拍他的頭,道:「可以說很遙遠,也可以說近在咫尺。記住,你父親的名字叫『大道』。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在鴻蒙未開的時代,化外天尊(鴻蒙時期的神魔)們都以他為尊,道號『鴻蒙無極造化天尊』。」少年聽得入神,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那位了不起的爸爸,忙問道:「可他為什麼不出來見我和弟弟呢?」聞言,女子笑顏暗淡了下去,眼神空洞地望向混沌的深處,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在那鴻蒙未開之時,鴻蒙世界孕育出7200個大神通者,他們稱自己為「化外天尊」。這些大神通無一不是法力無邊,後世聖人在其眼中就是螻蟻般的存在。而這7200化外天尊之中一個名叫「造化」的男人尤其出眾,被其他化外天尊尊為「鴻蒙無極造化天尊」。整個鴻蒙世界就這樣在造化的管理中平靜地經過了億億億億億.....億兆個量劫,直到化外天尊們的戰爭被點燃。在那場只有7200人的戰爭中,雖然化外天尊幾乎死亡殆盡,僅僅餘下兩人,一個正是那「鴻蒙無極造化天尊」,另一個是個女子,叫「孕世青蓮」,但巨大的能量破壞了鴻蒙世界和完全虛空(鴻蒙之外的空間才是真正虛無的,所以叫完全虛空)的平衡,世界面臨着毀滅的境遇。造化天尊和孕世青蓮本是一對眷侶,誓死永不分離。正當兩人準備攜手共同面對毀滅的時候,孕世青蓮居然有了孩子。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出世,本來打算慨然赴死的兩人改變了心意。造化以身化為鴻蒙和完全虛空的準則,控制住了正在毀滅的空間,付出的代價卻是慘痛的——永世無法用真身示人,更別說和妻兒團聚了。因為整個空間的運行都成了造化的意志的體現,所以謂之曰「大道」。孕世青蓮見丈夫以身合道,起初空間仍然很不穩定,於是兩人合力用無上神通在鴻蒙空間內開闢了一塊新天地——「混沌」,用以給孕世青蓮安心生育。.......

盤古淚流滿面地抬起頭,與女子對視良久,才問道:「媽媽,你就是孕世青蓮吧?」女子淚光瑩瑩,卻強笑着點頭道:「想必你已經猜出來了。我就是那孕世青蓮,你父親就是『造化』。」盤古道:「難道就真的沒辦法與父親團聚了嗎?」

青蓮搖搖頭,又點點頭:「整個空間都是你父親意志的體現,只要你還在這個空間中就沒辦法強過你父親,除非你超脫空間之外,不在鴻蒙之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便你父親當年也沒法離開鴻蒙和完全虛空。」盤古聽了反而笑了:「我和弟弟會好好修鍊的,終有一天我們會讓媽媽和父親團聚的。一萬億兆年不行,我們就修鍊1000萬億兆年。我達不到,我就幫助弟弟達到!」

「好孩子,傻孩子.....」青蓮再也忍不住,淚水決堤而出,緊緊把盤古和嬰孩擁在懷裏久久不再分開,「我知道你們一定行的,我知道......」

黑髮嬰孩好似感受到了母子兩人的哀傷,竟從萬億兆量劫的沉睡中醒來,哇哇大哭起來。這讓哭的稀里嘩啦的青蓮趕緊抹去淚水,抱着嬰孩做搖籃狀,嘴裏還不停地唱着:「拓天不哭,拓天乖......」

「拓天?」盤古搽去淚水,看着母親,「弟弟的名字叫拓天?」

突然之間,平靜了頃刻的混沌能量再次涌動起來。已經比原來濃郁了一倍的能量變得更加狂暴,也更加具有破壞力。混沌空間在坍塌,溫度一會兒數億度,一會兒又冷得能凍結萬物。無窮的能量彷彿折人而噬的猛獸,一心只想要抹滅身處其中的一切事物,紛紛衝擊著盤古和青蓮。還沉浸在哀傷中的兩人瞬間被淹沒,失去了蹤影。一絲青光穿透能量,掃蕩出一片空間,青蓮懷抱着拓天顯現了出來。離她不遠處,盤古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勘勘穩住身形,他強大的身體卻在這短短的時刻里被破壞得殘缺不全。

青蓮一聲痛呼,趕忙迎上去把盤古保護起來,一邊用法力給他療傷。盤古忍受着劇痛,吃力地環顧四周,抱怨道:「這裏太恐怖了,剛才這裏的能量還很平靜的啊,現在怎麼......?」

青蓮說道:「從混沌誕生以來一直都是這樣,但即使是這樣也比鴻蒙中要好的多了。在鴻蒙里即便處於生育期的我也抵抗不了那肆虐的純凈的毀滅之力。剛才能量的平靜是你父親感應到你們即將出世,而短暫地降能量壓制住了。可是,大道無形,刻意為之卻是落下了形跡,於空間運轉卻是大大無益,所以即便是大道也只能壓制很短的時間。」

盤古一聽有些發愁,道:「在這裏我和弟弟根本無法修鍊啊。我們總不能一直處於媽媽的保護中直到修鍊有成吧?」青蓮也隱隱有些發愁,漸漸沉浸到深沉的思慮中,盤古就在一邊等待着母親想出解決之道。這一等就是10萬年。當青蓮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時,看向盤古和嬰孩的目光中充滿了愛戀。盤古以為母親已經想出了辦法正要開口相問,忽然覺得不對勁,母親的目光中除了溺愛,還有一些別的其他的東西,像是——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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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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