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滅族慘案
天鴻書院,後山!
一群好事的學生陸續來到山上,根據包拯的指引,很快找到了山洞所在。
看到裏面死狀可怖的雕塑,一個個都嚇得渾身發顫,心裏瘮得慌,索性心裏早有準備,才勉力鎮靜。
也有膽小的,才見到雕塑,當場就嚇得屁滾尿流,踉蹌逃離。
唯有幾個膽大的留下來一看究竟。
「大家快看,這有詩。」
「山上山,白山抱千翠?水中水,黑水擁萬紅?」
眾人口中默念詩句,心中思索,卻不解其中之意。
無不搖頭。
「這山洞中怎麼會有這些雕塑,還有這奇怪的詩句?」
大家只覺這洞中充滿了詭異,不像是天然形成,而是有人刻意佈置。
確是邪門得緊。
「不會是什麼詛咒吧!」
「詛咒?」
「我看這裏乃是非之地,咱們快些離開吧!」
學生你一眼我一語,氛圍更加緊張了。
再看看那恐怖的塑像,不是沒了被割了頭顱就是被挖了心臟,偏偏又不知這詩中之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誰也不想再多停留一刻,生怕招惹了什麼邪祟,均陸續下山了。
回到學校之後,進洞的學生更是大肆渲染,整個書院裏全然沒了讀書的氛圍,討論的話題都圍繞着詭異的山洞。
詛咒——似乎是最好的解釋。
廬州城朱雀街,一處雅閣之中,楊企山和院士對坐交談,聲如蚊蚋,幾不可聞,臉色頗為倉皇。
「大學士,後山的血祭壇是怎麼回事,究竟是何人所為?」院士費解道。
「老夫也不得而知!十七年了,老夫清楚記得,此事做得天衣無縫,絕不可能有活口。」
「那山洞之中的那首詩是怎麼回事?那首詩除了咱們四人之外,世界上絕不會再有人知曉。」
話猶未了,只見房門咯吱一響,一個身穿鎧甲的將軍闖了進來,他身材魁梧,腰懸寶劍,一進門便厲聲呵斥道:「咱們不是約定好,以後不要再見面,叫我做什麼?想收說什麼就快些說吧!」
「木都統,出大事了……」楊企山急道。
「能出什麼事?」
木都統似乎也猜想到兩人今日約他會面的緣故,只是時隔十七年,侉仡族滅族一事早已長埋地下,早已無人知曉,甚至他都已經忘卻,他經不想再翻開舊曆,舊事重提。
當年沒有找到寶藏,卻放下了彌天大罪,他約定不與二人相見此事,自然是為了安全起見。
楊企山早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而木都統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禁道:「木都統難道沒聽說後山山洞之事么?」
「那又如何?」木都統面色冷然,卻頓了頓,似有思索。
「木都統,我們知道你手握兵權,但此事一旦敗露,你我都免不了身首異處。那洞中的詩句,正是侉仡族的寶藏之謎。如今出現在後山,內中關係,你不會不清楚?」
「沒錯,我是聽說了,看來是有人想要翻舊賬了。」木都統不陰不陽地說道,語氣卻像是另有所指。
當年的滅族慘案,除了他們三人之外,還有一個瞎子。
這個瞎子原本是江湖上的相士,當年侉仡族寶藏的秘密便是瞎子主動找上他們三人的,當時並未打探出侉仡族的寶藏,一怒之下,木都統便下令將侉仡族一千餘口老少殺害,有一把火將侉仡族部落燒成灰燼。
事後,木都統將布下知情的軍士相繼除去,而瞎子也不知所蹤。
因此,知情人就只有他們四人。
如今,寶藏之詩突現世面,除了瞎子作怪,還會有誰?
楊企山和院士心知木都統所指之人正是這個瞎子,搖了搖頭道:「木都統指的人難道是瞎子?這絕不可能,當年的血案,他算是始作俑者,他究竟想做什麼?」
「除了他還有誰?」木都統臉上浮出殺意。
院士搖了搖頭,道:「木都統或許忘了,除了那首詩之外,還有四個死狀可怖的雕塑。為什麼是四個,分明就是沖着咱們四人而來。」
木都統此時才「哦」地一聲,沉吟片刻,道:「如果不是那個瞎子,那做這些的還有什麼人,難道侉仡族還有活口?這絕無可能!當時那裏變成了一片灰燼,我又命人四周搜查過,沒有遺漏,方才離開的。」
「難道真是侉仡族的詛咒?」楊企山和院士聽木都統這麼一說,臉色登時蒼白起來,將事入了冥冥之中。
木都統輕哼一聲,厲聲道:「詛咒?本都殺人無數,從來不懼什麼妖魔鬼怪。本都倒要見識見識,這小鬼究竟是何模樣?好了,此事本都會查清楚的。」
朱雀街上,陸捕頭領着幾名衙役,來到饕餮酒樓之後,見到身穿鎧甲的木都統之後,當即隱藏了起來。
他受公孫策的之託,陸捕頭以巡街為名,暗中監視木都統。
木都統掌管地方廂軍,陸捕頭自然認得。
果然,見木都統去了饕餮酒樓不多時,又匆匆離開,隨後,又見楊企山大學時和院士跟着出來。
出門后,兩人東張西望,躲躲藏藏,顯是不欲被人發現。
陸捕頭也不知公孫公子要他監視三人的目的,當即趕回府衙如實回報所見所聞。
公孫策得知情況后,不由得暗暗佩服包拯,也不知包拯究竟再調查什麼,怎麼會知道木都統和院士記憶楊企山大學士扯上了關係。
心中隱隱感覺到,木都統、楊企山和院士,一定和侉仡族神秘失蹤一案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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