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王婆弄風情

包拯熟知劇情，事情就簡單了許多，當然沒必要事無巨細的調查。

而陸捕頭卻是一臉不解，武大之死，和一個賣梨的小孩鄆哥有什麼關係？

包拯道：「陸捕頭無需多問，你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公孫策也雲里霧裏，等陸捕頭出門之後，他才問緣由。

包拯道：「我他聽過了，鄆哥是個孤兒，平時就賣雪梨維持生計，武大是個好心的人，見他可憐，便常送他些燒餅吃。鄆哥因此和武大走得近，武大之死，鄆哥想必知道一些事情。」

公孫策真不明白，包拯一個讀書人，這些家長里短的事情怎麼都一清二楚，這一點，他自認不如。

不多時，陸捕頭將鄆哥帶到公堂。

原本一個十來歲的孩童，正該在家和童伴嬉戲打鬧，鄆哥卻穿着破爛，蓬頭垢面，活生生一個小乞丐。

「兩位官老爺，你們找我做什麼，我可沒偷東西。」見到包拯和公孫策之後，鄆哥渾身發顫，很是害怕。

包拯摸了摸他的頭：「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官老爺，我叫包拯，他叫公孫策，我們都是天鴻書院的學生，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你知道朱雀街上賣炊餅的武大嗎？」

「我知道，他已經死了！」鄆哥眼睛撲簌簌的留了下來。

「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鄆哥本相說什麼，但很快就搖頭說：「我不敢說，等武二哥回來，我只告訴武二哥一個人。」

包拯道：「你說的武二哥，便是景陽岡打死老虎的那個武松嗎？」

一提到武松，鄆哥來了興緻：「你也知道我武二哥，他可是個大大的英雄，我要跟他學武功，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欺負我了。」

包拯見他甚是可憐，問：「誰欺負你了？」

「還有誰，就是那個西門慶，他砸了我的梨，還讓手下打我。」說着擼起袖子和衣服，全是淤青。

「他為什麼打你？」

「我……我不敢說，說了他會殺了我的。」

公孫策也聽出了眉目，鄆哥似乎是知道內情，於是道：「小鄆哥，你別怕，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就是廬州的府尹，朝廷重臣，他不敢殺你的。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就可以將西門慶繩之以法了。」

「你？」鄆哥見公孫策是個白面書生，立馬說道，「西門慶厲害著呢，你打不過他。再說，西門慶和官府都是一路人，你會抓他？」

一番口沒遮攔的話，讓公孫策登時面紅耳赤，沒想到官府的威望儘是如此不堪，一個十歲的孩童都不相信官府。

包拯立馬搶過話頭，替公孫策圓場，道：「鄆哥，你看到的都只是表面，官府其實很早就想抓西門慶了，只是沒有十足的證據，如果你知道他有什麼作姦犯科的事，你告訴我們，我們馬上就能逮捕他了。」

包拯接着又表示如果他協助官府，就給他安一個家，而且還讓陸捕頭教他武藝。

小鄆哥將信將疑，卻禁不住包拯的軟磨硬泡，想了想后，說道：「你們真的願意教我武藝？」

陸捕頭連連表示：「我不當教你武功，而且我保證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小鄆哥雖然不知道陸捕頭是幹啥的，卻知道他每天巡街，手底下帶着十幾號人，很是威風，街上百姓都對他恭敬有加，這才點頭道：「那我告訴你們西門慶為什麼要打我，因為我知道他和武大娘子經常在哪個老豬狗家私會。」

公孫策一聽，還真有此時，迫不及待的問道：「哪個老豬狗？」

「就是武大哥的鄰居，潘金蓮經常去他酒樓，說是去做裁縫，其實是和西門慶做見不得人的事。那天被我撞見了，我去通知武大哥，後來武大哥被西門慶打了個半死，回家后就再也起不來了。我也被他們打了一頓，西門慶還威脅我說，要是出去亂說，就殺了我。」

聽到這裏，公孫策再也平靜不下來，看來武大的死絕不單純，笑道：「小鄆哥，你說的這些對我們很有用，我讓你占時住在府衙，到時候，希望你能在躺上做證。」

小鄆哥連連點頭。

公孫策當下令衙役給小鄆哥安排住宿和飯菜，立時就要逮捕西門慶和潘金蓮，卻被包拯制止。

小鄆哥縱然是親眼所見，但大宋律法規定，證人必須得兩人以上方能作數，這也是法律的嚴謹。

包拯前世便是一名律師，熟知律法。

所以逮捕西門慶還為時過早，唯有先從王婆入手。

公孫策擔心王婆為西門慶收買，矢口否認。包拯卻胸有成竹的笑笑，表示自有辦法。

玄機，讓陸捕頭率領衙役，捉拿王婆。

包拯卻將事情的原委告知公孫真，想利用官府的威嚴震懾王婆，府尹點頭同意，當即穿了官府，升堂問案。

府尹高座堂上，兩側衙役立定，手執水火棍。包拯和公孫策立定兩旁。

不時，王婆帶到。

衙役水火棍搗地，口喚：「威……武……」

府尹拍響驚堂木，喝道：「王婆，你如何賣弄風情，撮合西門慶和潘金蓮苟合，又如何殺害武大，從實招來。」

王婆從未上過公堂，又見事情敗露，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忙高喊：「大老爺，老婆子冤枉！」

她心知一旦坦言實情，就算官府不殺她，西門慶也絕饒不了她，索性抵死不認。

「大膽！」府尹沉聲一喝，「公堂之上，容不得你巧言令色，看來不肯用刑，你是決計不招了。來啊，大刑伺候！」

當下，衙役拽住王婆，就要上夾棍，那王婆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口裏只是大呼冤枉。

「大人且慢！」包拯出來唱白臉，「我有話說。」

那王婆見堂上黑面書生出來說話，只道是替她辯白，心下送了口氣。

包拯下堂來，走到王婆身邊，道：「王婆，西門慶給了你多少銀子，你如此替姦夫淫婦袒護，你若如實招供，或可網開一面。否則，大刑伺候，你這把老骨頭，只怕也只能躺在床上過下半輩子了。」

「我老婆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王婆依舊咬死不認，西門慶和潘金蓮通姦的事，除了她之外，無人知曉，而唯一知情人武大也已經見了閻王，官府又能耐她何？

「不對啊，王老婆子，那個潘金蓮和西門慶不是你攛掇的嗎？我都知道了。」

包拯卻擺出一副玩笑的嘴臉。

「潘金蓮說，那天她開窗戶，撐桿不小心打了西門慶，就被西門慶給惦記上了。你貪圖錢財，於是給西門慶出了主意，賺潘金蓮到你家給你做壽衣，還給西門慶定下了五般計策。」

第一件，潘安的貌；

第二件，驢兒大的行貨；

第三件，要似鄧通有錢；

第四件，小就要棉裏針忍耐；

第五件，要閑工夫。

你說這五件，喚作『潘、驢、鄧、小、閑』。五件俱全，此事便成了。」

王婆聽完，嚇得老臉蒼白，見了鬼似的，以為包拯是武大的冤魂上身了，嚇得大喊大叫：「武大，不關我的事，有仇你找西門慶和潘金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