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私活
「徐飛,真的是這樣嗎?」
陳蓉有些不相信,畢竟她之前離開東海的時候,徐飛的父母還在,那時候的他剛剛中專畢業,有為青年不說,在鋼廠也算是技術骨幹。
有幾篇像樣的報道,都是出自徐飛之手。
據說市裏的團委都把徐飛當成了重點的培養對象。
那時候,不知道多少的鋼廠女孩都把徐飛當成了追求的對象。
可這隻短短的兩年,怎麼徐飛就成了這個樣子?
徐飛見張磊看自己,人家說的也確實如此。
「是的。」
徐飛點了點頭。
「艹!看你這樣,你真的以為,你自己是以前那個徐飛啊?」
張磊說着在徐飛的頭上打了一下。
徐飛被打的一愣。
「看什麼?」
張磊指著徐飛吼道。
徐飛咬了咬牙。
想想自己的工作,張立春要是現在想要壞自己,也只是分分鐘就能讓自己立即下課。
忍了!
徐飛沒有說話。
張磊卻變本加厲。
「給你臉了,你還敢看,我讓你看!」
他說完一拳打在了徐飛的肚子上。
這一拳雖然不重,但也讓徐飛弓著身子。
這時張磊身後跑上來幾個人。
其中一個認識徐飛。
「徐飛你沒事吧?」
這人叫富春,是徐飛和張磊他們之前的同學,他在縣紡織廠上班。
「我說張磊,幹什麼啊?都是同學,出手這麼重幹什麼?」
「要你管?」
張磊以前上學的時候,都是班裏的刺頭,富春以前和徐飛就好,他知道,所以根本沒給富春好臉色。
「我怎麼管不著,你要是在這麼干,我可報警了?」
「富春,你不是就有個在派出所上班的哥嗎?看把你牛的,成天把巡捕都掛在嘴邊。」
張磊冷哼一聲。
「你說對了,我哥管你不好使是嗎?」
這時陳蓉拉了拉張磊。
「行了富春,咱們都是同學,剛剛他和徐飛就是誤會,我們現在走就是了。」
陳蓉說着拉起張磊。
「陳蓉?」
富春見到陳蓉,也是一愣,這個校花他還是認識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蓉只是笑了笑。
還不等她回話。
張磊卻一把將陳蓉拉進懷裏。
「富春,你真當自己是巡捕嗎?她回不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和你有關嗎?」
富春一愣。
可卻也被張磊的話,問的啞口無言。
「張磊你別牛,有什麼啊,不就是仗着自己老子是個廠長嗎?」
「怎麼了,你氣啊,那你死了重投胎可能還來得及、哈哈哈……」
張磊輕蔑地笑着瞪了眼富春,又朝還貓腰捂著肚子的徐飛啐了一口痰。
此時的徐飛,雙拳攥的死死的,他其實真的上去,這種貨色,他只需要一拳就能解決。
重生前的徐飛可是省散打兩屆冠軍。
這種小混混,他分分鐘就能搞定。
可他不能這麼做。
理智告訴他,現在他只有忍。
徐飛不能因小失大。
如果糖廠的這份工作沒了,自己倒沒什麼,可杜曼怎麼辦?
徐箐和徐雲又怎麼辦?
男人,這麼點事都扛不住嗎?
陳蓉也瞥了眼一隻沒有起身的徐飛。
她和杜曼曾是最好的朋友。
沒想到這一次回來。
她得知杜曼嫁給了徐飛。
一開始的時候,她還有一點點的小羨慕。
可當她看到徐飛的那一刻,她已經失望透頂。
不。
應該說是厭惡透頂。
這種男人怎麼可能配得上杜曼呢?
陳蓉一刻也不想看到徐飛。
她看了眼張磊道:「我們走吧。」
富春本來還想指責張磊幾句。
可陳蓉說話,他以前可是陳蓉的追求者之一。
他現在看到自己曾經的追求對象,多少有那麼一點點的心慌和緊張。
「富春,你給我等著!」
張磊指了指富春,便轉身抱着陳蓉走了。
「我等著怎麼了?」
富春越看張磊這個人越氣。
這種人怎麼可以配抱着陳蓉呢?
真的是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同來的幾個富春的朋友也都上前勸。
張磊在這一片,誰都知道仗着家裏老子是廠長,所以無法無天,大家也都不想富春惹上這個傢伙。
等張磊走了,徐飛便直起身子。
「你沒事吧?」
徐飛朝富春點了點頭。
這麼巧啊?
富春點了點頭。
「和幾個朋友來看電影,你呢?」
這時安老三拿着汽水走了過來。
「怎麼了,飛,他們?」
安老三比富春他們年紀大,所以並不認識他們。
「三哥,沒事遇到幾個以前的同學。」
「哦,我剛剛在那邊排隊買汽水,就看到這邊亂鬨哄的,沒事就好。」
安老三朝富春點了點頭。
見徐飛沒事,又和安老三在一起,富春就跟徐飛擺了擺手,道:「我現在再紡織廠上班,有時間怎麼出來喝點,畢業好幾年了,怪想你的。」
徐飛點了點頭。
「行。」
富春這才和幾個朋友轉身走了。
還不等走遠,他身旁的一個朋友道:「這人就是那個被馬三追債,差點用老婆頂賬的那個徐飛吧?」
同行的有人知道這事,取笑着點頭道:「可不就是他嗎?」
富春眉頭一皺,看了眼身旁的朋友,道:「你說的是真的?」
「可不,這小子看着個頭不小,卻是個窩囊廢,剛剛張磊那麼對他,你看把他嚇得,要不是富春幫他,不知道要被張磊打成什麼樣?」
富春回頭看了眼,和安老三喝着汽水的徐飛。
他這心裏對於這個往日的好友,似乎也覺得有些討厭起來。
這邊安老三和徐飛閑聊了幾句,和徐飛話里話外表了態,要是再有這樣的活,讓徐飛想着他。
徐飛當然答應。
這個年代,自己養車的人還不是很多,多數都是廠子公家的車。
這些司機自己偷着跑一些私活。
徐飛也樂的有這樣的人。
和安老三約定。
二人才分開。
徐飛這邊看了眼時間。
時間不早,他先回了家。
徐箐和徐雲正在那屋複習功課。
杜曼在廚房收拾。
徐飛跟她打了招呼,就回了屋躺下睡著了。
他要為今晚和張明揚幾人的這場賭局做準備。
要是不睡一會。
他怕堅持不到天亮。
這一覺他竟被睡到了晚上九點半。
要不是杜曼來叫他。
徐飛真的就睡過去了。
「孫啟工在門外。」
杜曼有些不情願地跟他說了句。
徐飛知道她不想自己去。
但他不能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