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努力
徐飛這邊回了家。
剛一進家門,就看到面前一團黑物從屋內飛出。
他嚇得身子朝後一縮,躲過了,看一眼地上的,原來是團衣服。
撿起來,徐飛看了眼,竟然是自己的工裝。
「你還知道回來?」
徐箐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又怎麼了?」
「怎麼了?」
徐箐從屋裏闖出,指著徐飛道:「我嫂子從中午開始,人就不舒服,你可倒好,一走就是一天,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家沒有你也行,那你乾脆就別回來了!」
對於這個妹妹,徐飛還真的沒脾氣。
他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你嫂子是不是那個來了?」
「你還知道啊?」
徐箐瞪了眼他。
「嫂子來了例假,還要給你洗衣服,這不,水涼冰到了,肚子疼了一下午,到現在還在屋裏躺着難受呢。」
徐飛看了眼自己的工裝,原來是因為這個,徐箐才把自己的衣服扔了出來。
「我去看看。」
徐箐跟着進了屋,一把將他拉住。
「廚房有我熬的紅糖水,你給我嫂子端去。」
徐飛朝她笑了笑。
這個妹子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他進了廚房,將鍋里的紅糖水盛了出來,端進了屋內。
杜曼正躺在床上,背朝着自己,只見她身子蜷縮著,手捂著肚子的位置。
身子不住地打着顫。
「好些了嗎?」
徐飛將紅糖水端到了床邊問道。
「你……」
杜曼吃力地轉身,只見她臉色有些發白,頭上甚至能看到一些汗珠。
「又喝酒了?」
徐飛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來……」
徐飛將她扶起。
但杜曼顯然是很難坐起。
她擺了擺手。
「我躺一躺就好了。」
「你這次好像很嚴重啊?」
「嗯。」
徐飛想了想。
記憶中,徐飛和杜曼成家也小兩年了,可一直什麼動靜也沒有。
難不成?
徐飛伸手在杜曼的肚子上摸了摸。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徐飛的手掌溫度不低。
杜曼被這麼一摸,身子跟着微微一震。
但好像是舒服了一些。
見她如此。
「舒服些了?」
杜曼有些不好意思的,竟然不敢睜開眼睛,她點頭的時候,卻讓徐飛看到了一絲的羞澀。
她的長睫毛,在劇烈的顫抖著,顯然她想睜開眼,但卻不敢真的和徐飛的目光撞到一處。
「那我就這麼一直給你捂著。」
徐飛說着直接躺在了她身旁。
杜曼就這麼平躺在他身旁。
徐飛側卧。
他看着面前這張精緻的讓他想要憐愛的臉蛋。
杜曼不得不說,原來高中的校花。
徐飛自己都納悶。
就憑自己這個前身,是怎麼把這麼個高幹家庭的美女娶到手呢?
還真的是應了那句話不成。
好漢無好妻,懶漢娶嬌妻。
……
翌日一早。
杜曼睜開眼。
她看到了徐飛像是一隻在外面跑累的小狗,蜷縮在自己的臂彎,她知道這個男人,在外面其實很累。
糖廠的工作她是見到過的。
就算是那麼累。
他還要星期天去外面做買賣。
杜曼心疼地在他的臉上摸了摸。
她微涼的手指讓徐飛被驚醒。
「你好了嗎?」
徐飛將頭抬起,他看了眼杜曼的肚子。
「嗯,好多了。」
「我去給你做些熱粥。」
徐飛說着從床上站起。
「不用了,我去吧。」杜曼想要掙扎著從床上起來。
卻被徐飛一把攔住。
「我來吧,三百六十天,都是你在幹家務,我干一點也沒什麼。」
他給了杜曼一個陽光的笑。
看着徐飛走出去。
杜曼慢慢地躺在了床上。
滿足。
十分。
她突然想起昨天來的陳蓉。
好像陳蓉說的那些話,讓她本來鬆動的心,又變得堅定起來。
特別是那道已經被她塵封起來的記憶。
那個偉岸的身影。
都已經被她深深的鎖起。
可在陳蓉的一番勸說下,她已經有了一些說不清的想法。
但徐飛昨晚的好。
又讓她對於這個男人,這個家,有了一些新的希望。
也許。
杜曼覺得自己本不該想起那些事情。
早飯是米粥。
徐飛給杜曼蒸了雞蛋糕。
他親手餵了她。
然後才去上的班。
徐飛囑咐讓她不要下地。
好好地修養一天再幹活。
杜曼看着出了門的徐飛。
好像自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男人的樣子。
如果徐飛真的一直這麼下去。
杜曼覺得自己之前受的苦。
值了。
篤!篤!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陳蓉推門走了進來。
「給。」
陳蓉昨天來時,知道杜曼這幾天不舒服,今天特意來看她的。
杜曼笑着道:「幹什麼,我這又不是什麼病,你花著錢幹什麼?」
「我現在上班,不像你,這點東西也花不了多少。」
杜曼看了眼,這兩罐子的麥乳精最起碼十塊錢,那些水果也要五六塊錢。
「你現在幹什麼呢?」
陳蓉笑了笑,道:「大學畢業,我分配到了南方,這不前一陣子,通過別人介紹和張磊認識,張磊他爸有關係,說要把我從南方調回來。」
昨天陳蓉來,杜曼一直難受,所以她們並沒有聊太多。
真羨慕你,可以出去工作,你看我只能在家,整個家的開銷,都等著徐飛他自己出去賺。」
「徐飛能賺幾個錢啊?」
陳蓉有些看不起地說了句。
「其實他現在已經很努力了。」
「努力?」
陳蓉嗤笑着搖了搖頭道:「我昨天其實沒有來得及跟你講……」
「講什麼?」杜曼見她欲言又止問道:「你好像見過徐飛了?」
「對啊,在電影院。」
陳蓉將那天看到徐飛的事對杜曼說了一遍。
「那天他……」
杜曼想了想,似乎是說要去賭的,可這種事,總不好跟陳蓉說。
「反正夠卑微的。」
陳蓉有些替杜曼不值地道:「你上學的時候,誰不知道,你是咱們學校的校花啊,你和白思遠之間那才是絕配。」
杜曼怕什麼來什麼。
這個名字她最是怕提起。
但陳蓉偏偏還是說了。
「別說這些了。」
杜曼閉上了眼睛。
可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那個身穿潔白襯衫,綠色軍褲的俊美少年的樣子。
白思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