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血有七色
沈少年沉默了很久,說:「我可以陪你去十院。」
唐曼笑了一下問:「你不害怕嗎?」
沈少年笑了一下說:「害怕。」
「那就喝點酒,一會兒我們過去。」唐曼說。
「嗯,好。」沈少年大概是沒有想到,說風,雨就來了。
吃過飯,兩個人兩點多到的十院。
荒涼的十院,讓人看着有點害怕。
窗戶像一張張,張大的大嘴一樣,似乎是在吞噬着什麼。
唐曼往裏走,沈少年跟着。
江曼的辦公室。
「這是江醫生的辦公室……」唐曼講著。
沈少年聽着,看着。
唐曼也提到了血畫兒,江曼血畫,也提到了現在在市場上的價值。
「一幅用血做成的畫兒,誰能收藏呢?而且就江曼來說,似乎也不是什麼大畫家吧?」沈少年說。
「嗯,確實是這樣,但是你看到她的血畫的時候,你會喜歡上的。」唐曼說。
「畫在哪兒?」沈少年站在窗戶那兒往外看。
唐曼看了一眼柜子。
柜子是擺着醫藥用品的,柜子移開,有一道門。
唐曼覺得這裏有暗門,也是害怕的,發現后,一直沒有去打開。
這一直就讓唐曼覺得有一件什麼事情沒有做一樣。
沈少年把柜子推開了,真的是一道暗門。
門是側拉的,拉開了,竟然是畫室。
沈少年進去,唐曼跟進去,屋子裏沒有燈,沒有窗戶,沈少年和唐曼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照着。
桌子上有一幅沒有完成的畫兒,牆上掛着一幅畫兒。
唐曼發現這個暗門,並沒有進去,但是她做過這樣的夢,自己進去了,竟然和這裏面的場景完全是一樣的。
唐曼現在是吃驚的。
一幅半的畫兒,一幅在牆上,一幅在桌子上。
「我們今天帶走牆上的那幅畫兒。」唐曼說。
畫兒是被布矇著的。
沈少年要拿掉那塊布,唐曼說:「別動布,一起拿下來。」
畫拿下來,唐曼用矇著的布,包上,出去。
把一切復原后,往外走。
沈少年說:「有一個人,一直盯着我們,我看到了,我們進來的時候,我站在窗戶那兒,這個人就站在外面往樓上看。」
「不用理他。」唐曼說。
出來了十院,兩個人回畫室。
泡上茶,唐曼點上煙。
「你對十院很熟悉?」沈少年說。
唐曼就說起了江曼事情。
沈少年聽得有點發懵,他有一些事情是理解不了的。
「把畫打開,你看看吧。」唐曼說。
沈少年把畫打開了,愣住了。
一個湖,湖水是血色的,血色在湖裏,呈現出來不同的顏色,還有一條條的血線,在侵潤開來,有的像開了一朵花兒,有的像是一條魚,有的像飄搖著的紅紗巾……
「《血湖》。」沈少年說。
落款是江曼。
滿眼的紅色。
「太漂亮了,這就是江曼血畫兒的最高水平了,墨有七色,血亦然,這是江曼日記中寫到的,她做到了,血有七色,完全就體現在畫中了。」唐曼說。
「是呀,太美了,震撼……」沈少年也是這幅畫給震驚了。
「要給梅瘦打個電話,讓他上來。」唐曼說。
「你當真要賣了這幅畫兒?」沈少年問。
「最初是這樣的想法,現在不想賣了,只是讓梅瘦過來給看看,這幅畫還隱藏着什麼,江曼的畫兒,不是單純的畫兒。」唐曼說。
唐曼給梅瘦打電話。
梅瘦一會兒就上來了。
看到了《血湖》,就站那兒看着,不動,一動不動的。
唐曼叫了一聲:「梅老師,梅老師,喝茶。」
梅瘦才「啊!」的一聲,坐到沙發上。
「梅老師,喝茶。」唐曼說。
沈少年一直坐在窗戶那兒,觀察著梅瘦。
梅瘦沈少年是不陌生的,但是此刻再看梅瘦,似乎就像另一個人一樣。
「江曼的血畫兒,我見到過兩次,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都非常的吃驚,第二次也是被驚到了,這次就完全的顛覆了我對畫的認識了。」梅瘦說。
唐曼說:「您說說這《血湖》。」
「小曼,江曼的畫兒,有人在研究,這幅畫兒,你橫著放。」梅瘦說。
沈少年把畫橫過來擺着。
看畫兒,唐曼愣住了,沈少年也冒汗了。
那竟然是一個躺着的女人,側着躺着的女人,身材很美,長長的頭髮,飄散著,是背面,讓人有無限的遐想。
「這個女人是誰?」唐曼似乎是在自話自說。
她站起來,移動着位置在看着。
這畫兒是太美了。
梅瘦站起來說:「我回去了。」
梅瘦走後,沈少年把畫兒掛起來,蒙上了布。
「小曼,這畫兒是太詭異了,所以得小心。」沈少年說。
「嗯,是呀。」唐曼腦袋裏有點亂。
沈少年接了一個電話,說要回去。
沈少年走後,唐曼坐在窗戶前。
從自己當化妝師開始,也就是和江曼的開始,一直到現在,對於江曼的死,一直也沒有弄明白。
江曼用血畫在表達着什麼呢?
唐曼想不出來,到現在也是沒有想明白。
天黑了,董禮來電話,讓她到古街去。
唐曼去古街喝啤酒,董禮說:「今天送來一位死者,還得麻煩明天給看一眼。」
唐曼看了一眼董禮,問:「怎麼回事?」
「到也不是太麻煩的事情,死者家屬是要求上高妝,而且要求上正常的妝,這個犯禁忌,跟家屬說了,這對於轉間不好,可是家屬不信這兒,非得要求上正常的妝。」董禮說。
「死者情況。」唐曼說。
「二十一歲,自殺,女的。」董禮說。
「噢,確實是禁忌呀,對化妝師不好,對死者也不好,隱妝吧。」唐曼說。
「師父,隱妝我看你上過,我沒上過。」董禮說。
隱妝要上到家屬看不出來,就算是家屬懂,也要看不出來,不然麻煩就大了。
隱妝底喪,上面是家屬要求的正常妝。
「我明天早晨過去上妝,把錄像給其它的化妝師看。」唐曼說。
「辛苦師父了。」董禮說。
銀燕看着董禮說:「看到師父跟耗子一樣,在場子裏就飛揚跋扈的。」
「你是不是又打人了?」唐曼問。
「師父,真沒打,真的。」董禮瞪了銀燕一眼。
「你給我低調點,大家在一起,都容易,吃這碗的,都不輕鬆,記住了,都是兄弟姐妹的。」唐曼說。
「師父,我一定以你為榜樣。」董禮說。
「別拿我當榜樣。」唐曼說。
銀燕「哼」了一聲,看來對董禮是很不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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