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半幅畫兒
喝完酒回家,唐曼躺下睡了一個小時,快半夜十二點了。
出來,打車去了十院。
十院下的車,司機直發毛,唐曼下車,一腳油門,車就跑了。
唐曼站在那兒看着,江曼辦公室有手電筒光,亮了兩下。
這個人怎麼知道自己來了呢?
不管在什麼時候。
唐曼往裏走,上樓,走廊里,唐曼站了半天,往江曼的辦公室去了。
到江曼辦公室門口,把唐曼嚇得一哆嗦。
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是那個人嗎?
「小曼,是我。」說話的人竟然是沈少年。
「你在這兒幹什麼?剛才是你用手電筒晃了兩下嗎?」唐曼問。
「我沒晃,我也是剛進來,我來看看。」沈少年說。
「你來看看?」唐曼問。
「對,我也好奇,那半幅畫兒到底是什麼?那江曼的《血湖》驚艷到了我。」沈少年說。
這到是沒有問題。
「那就看看吧。」唐曼說。
沈少年把柜子推開,打開門,進去。
兩個人拿着手電筒,進去,看那半幅在桌子上的畫兒。
是半個人臉,只畫了半面,一個男人的臉,模糊的半個人臉,有一層的霧氣,應該是上了霧的玻璃後面的人臉。
沈少年說:「這不是血畫,不是。」
確實不是血畫,似乎是唐人的一種畫技法。
唐曼把畫捲起來。
「我們回去。」
唐曼他們出來,上了沈少年的車。
開車去了畫室,唐曼把畫兒鋪開看着。
沈少年說:「休息吧,我也回去。」
沈少年走了,唐曼坐下,看着夜景。
唐曼兩點多了,在畫室睡了。
早晨九點多起來,下樓吃了早點上樓。
看着那畫兒。
唐曼拿起筆來,畫另一半臉。
唐看着模糊不清楚的,玻璃後面的臉,憑着一種感覺在畫着。
一直到中午,唐曼把筆扔到桌子上。
她並沒有完全畫完。
畫出來的另一半臉,就是唐人,沒畫完,唐曼已經是斷定了。
這就是說,江曼的死和唐人還是有關係的。
唐人和江曼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呢?
唐曼坐在那兒,發獃。
唐人是自己的哥哥,親哥哥,但是唐曼對唐人的了解,只是表面上的。
唐主,唐人。
唐曼是實在想不明白了。
唐曼給唐人打了電話,說一會兒過去吃飯。
唐曼出去,遇到了沈少年。
「噢,我去唐色吃飯,你去不?」唐曼問。
沈少年說:「去。」
去唐色,唐人在打電話,似乎在發火。
唐曼和沈少年坐下,給沈少年倒上茶水。
唐人打了十多分鐘電話,掛了。
「去吃飯。」
進間里,菜都擺上了。
倒上酒,唐曼說:「沈少年。」
「知道,沈家少爺。」唐人似乎還在氣頭上。
「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唐曼問。
「沒事。」唐人不說。
「哥,有一件事,我也不得不問了,江曼的事情。」唐曼問。
「這些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就別多問。」唐人說。
「你也別生氣,我是不得不問,江曼和我扯上關係了。」唐曼說。
「那好吧,我直接說,江曼的車禍是我設計的。」唐人說。
唐曼一愣。
「我想沒那麼簡單吧?」唐曼問。
「是呀,本來就不簡單嗎?不管怎麼看,不管怎麼調查,那就是一場意外,沒有人會認為那是人為製造的車禍,所以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江曼的死,就是一場意外。」唐人說。
唐曼聽唐人這麼說,那就是在逗唐曼。
「我不跟你說了,沒意思。」唐曼生氣了。
「小曼,我說過,那就是一場意外的車禍。」唐人說。
唐曼知道,這是問不出來的。
「沒事了,我就是問問。」唐曼說。
江曼那半張臉的畫兒,並不是沒有完成,而是完成的畫兒,那是在提示着她什麼。
江曼的靈和自己是杠上了,非得讓自己解決這件事情,真的就是唐人嗎?
如果真的是唐人,那江曼找自己來辦這件事情,似乎就愚蠢了,就算是她是靈體的存在。
唐人難道是不知道嗎?
唐人還是有難言之隱。
唐曼坐在畫室,看着畫兒發獃。
那是唐人年輕時候的畫像,很帥。
第二天,唐曼去畫室,江曼的《血湖》讓唐曼想不出來,江曼如果是畫她,至少是對她非常熟悉的,可是那個時候,江曼知道她的存在嗎?
就算是知道,和唐人有着什麼關係,也知道自己,可是她這麼關注自己,有什麼意義嗎?
唐曼到河邊坐着,她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問題,而是很正常的一個狀態。
唐曼抱膝坐在河邊。
沈少年打來電話,她沒有接,手機一直在響着,那是一首風中的歌兒,很輕很輕,唐曼很喜歡……
唐曼很想竹子,可是竹子已經不在了,她放下了怨恨,就是單純的想竹子。
如果竹子在有多好呢?
唐曼坐不知道有多久了,起身,沈少年就站在不遠處看着。
唐曼過了馬路,沈少年過來了說:「唐小姐,請上車。」
「幹什麼去?」唐曼問。
沈少年看了一眼時間說:「時間夠用,帶你去一個地方。」
唐曼上車。
沈少年開車,唐曼閉上眼睛,不想說話。
對於沈少年,唐曼是喜歡的,但是沒有竹子的那種喜歡。
車竟然上了高速了。
「你幹什麼?」唐曼問。
「帶你去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有一些歷史,還有一個好吃的地方。」沈少年說。
唐曼又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唐曼醒來,沈少年的衣服蓋在她的身上,他坐在下面的台階上吃雪糕。
唐曼下車,過去坐下。
「想吃點什麼?」沈少年笑着說。
唐曼下巴頂膝蓋上不說話。
「累了?」沈少年問。
「沒有,這是縣城?」唐曼問。
「嗯,一個小城,挺好的。」沈少年說。
「噢,看什麼?」唐曼問。
「你是沒多大興趣,走吧,去了你會喜歡的。」沈少年拉起唐曼,拉着她的手走。
一個清代的小院,在街邊。
沈少年打開門說:「我買下來的,很喜歡,不大。」
進去,小院子兩側有樹,青磚鋪的院子。
兩進的院子,正路不過後院,繞小側路走,每一間房子都很精緻,完全的就就是清代的原建築。
能保留這麼完整的一個建築是實在太少了,就古街的宅子,也是清代的建築,但是有很多的地方都經過了後人的再修,不是那種味兒了。
「我喜歡這個房間。」唐曼說。
「小姐房,這個宅子都歸你了。」沈少年說。
「喲,到底是沈家的大少爺,大方。」唐曼說。
「大方也得分誰呀?」沈少年笑起來。
「還有一個地方,二進的一個房間里,有一些畫兒。」沈少年說着,往裏走。
二進院子,院中有缸,缸中有魚,有荷,看來這裏雖然沒有人住,但是有人在打理。
一角還種著北方竹。
「就這個房間。」沈少年推門進去。
進去,長條桌子,後有兆背的椅子,筆墨紙硯,還有一張方桌子,擺着喝茶用的,很簡單。
牆上掛上四幅畫兒。
清代四大美女,詞人美女。
明末清初的徐燦,清中葉的顧太清,吳藻,以及清末民初的呂碧城。
唐曼知道,了解。
第一幅畫兒是徐燦。
菩薩蠻秋閨
西風幾弄冰肌徹,玲瓏晶愁雙設。
時節是重陽,啥花牽恨長。
魚憶經歲絕,燭淚流殘月。
夢也不分明,遠山雲亂橫。
畫中的款詞,四幅畫兒都有。
清代的四大詞人美女。
唐怎麼看,感覺都有什麼地方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