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496.誰主糧倉
波才和管亥也很鬱悶,自己帶着四千黃巾士卒剛進陘山就被一陣箭雨,殺死一撥人,當管亥提着刀衝上山坡的時候,人消失不見了,這時候是夜裏,人在山裏躲起來太難找到了,管亥不了了之,走了一段路之後又是一陣箭雨,管亥又找了一陣沒找到人,如此四五次之後,四千人慢慢的變成了三千不到,這二十萬大軍,威風凜凜還不到兩個月,只剩三千不到跟在身邊。波才和管亥不知道的是,他們快到糧倉的時候,有兩萬黃巾士卒跟在後面,正要進入陘山的時候被四千鐵騎來回衝殺,頓時散去了。
波才和管亥好不容易到達糧倉城堡之下,一個小頭目對着城牆之上高喝:「趕快開門,波才渠帥和管亥渠帥到了。」
「你們怎麼證明?」
波才鬱悶,還吃閉門羹,拿起火把,讓火光照亮自己的臉,:「是我,趕快開門!」
「渠帥波才!剛才我想了個問題,想問問渠帥!」
「開門再說!」波才很想把樓上的守將掐死,不能放自己進去,坐下來再問?累死老子了,這夜裏走山路,一走就是幾十里地,而且經常被箭雨偷襲的情況下,九死一生才到這裏。
「不行,現在就要知道!」
波才臉色很不好看,只是黑暗之中一下子看不出來而已,「趕快問!」
波才打定心思,進去之後就將這小子捏死。
「渠帥,我們是三方合併而成,我們路過陽翟,為什麼不動荀氏?」
「荀氏是書香門第,幾百年傳授百姓知識,荀家不能動!」波才斬釘截鐵的說道,說的理直氣壯。
「那好,荀家也就算了,那麼陳家呢?你會說陳寔吧?那麼彭脫路過汝陽,袁家呢?徐州黃巾軍沒有碰過下邳陳家,琅琊王氏,諸葛氏,大賢良師的巨鹿距清河近在咫尺,清河崔家呢?張曼成殺了褚貢,荊襄蔡蒯黃龐有碰過嗎?南陽是光武帝的崛起之地,世家林立,搶過哪個世家的錢糧?天下世家佔了百分之七十資源……」
「你是誰?你不是黃巾軍的!」波才心裏大駭,自己是知道的,大賢良師可是有交代的,不準動士族,要知道幾乎所有士族就來自於世家,天下世家幾乎都有入朝為官的,當時沒想原因,現在城頭上的人說這話,明顯有所指,很多事情不深想沒啥事,深挖了,波才越想越害怕。
「我是誰不重要,天下世家佔了百分之七十資源,黃巾軍卻去搶百分之二十的官府,要知道官府要守衛邊疆,要維護治安,還搶奪百分之十資源不到的百姓口糧,要知道你們本來就是百姓,何苦為難百姓呢?」
「衝上去,殺了他,殺了他!」波才依然寧願盲目相信大賢良師。
張任看着波才的舉動,心裏一嘆,知道這傢伙心裏已經知道,但是很多時候,信仰這東西就算知道真相,但是都信仰了十幾年了,突然間讓自己再也不敢相信,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黃巾殘軍很多人聽得清清楚楚,這時候哪能指揮的動,雖然有盲目信仰的人,但是戰力自己當然知道,都是看左右有沒有人衝上去。
「搶回糧倉,不然,我們都得餓死,搶回糧倉再說!」波才慢慢恢復了之前的狀態,畢竟生存才是第一位。
管亥也明白,但是大家都是為了生存聚在一起,就算城頭上說的是對的,這糧食也要到手。管亥一招手,管亥一方的黃巾軍立刻準備進攻。
張任在城牆上一看,眼睛一亮,這個傢伙在這種軍心渙散的情況下還能組織進攻,看來此人在這裏還是有很大威望的。
「你是誰?」張任沉聲問道。
「在下管亥!」
「渠帥管亥……」趙先輕輕在張任耳邊說道,管亥的名聲是青州那邊比較響亮,到了豫州地界,實際上知道的人不多,所以趙先提示一下。
張任點了點頭,張任自然知道這傢伙,這可是跟關羽對戰數十回合的人物啊,心裏頓時有了主意,從旁邊百人將手裏的火把拿過來,照亮自己的臉。
「打打殺殺太傷和氣,大家都是窮苦百姓出身,還不如,我倆比試一下!你贏了,我將糧倉讓給你,輸了你歸降與我!」張任很清楚管亥的實力,但管亥不清楚張任的實力,而且故意沒有報姓名。
管亥看到張任的樣子,明顯是弱冠之年,自己可是二流巔峰,打一個弱冠之年的小子還打不過?
「好!」
「讓我來吧!」杜筱雨在旁邊說道。
「女的?」波才眼睛一亮,杜筱雨一開口就是女聲,當然聽得清楚。
「女的?」
「管亥贏了,那女的給我們!」波才眼睛一亮。
「找死!」杜筱雨隔着面具瞪了一眼,剛才發箍里的頭髮已經亂了,自己要將頭髮整理好才能跟管亥比,所以放下頭髮,重新束了起來。
「我是你的男人,就應該在你前面為你遮風擋雨,至於管亥,跟你伯仲之間!我來吧!」張任左手拔出自己的刀,雖然自己的刀法在天地壓制之下沒有到一流境,但是刀法的運用和武學一道相通,自己武學境界進入超一流,刀法實力並不低於一流巔峰之境,特別是力道,肯定在超一流,更何況玉真子一門都是越級而戰的。
張任直接跳下城牆,「來吧,記住你的諾言!」
管亥不好意思和一個小輩先出手,提着刀沒有動。
張任左手刀在半空劃了一下,表示自己出手了。
「小子你好託大,那麼我來也!」管亥拖着自己的砍馬刀沖向張任,砍馬刀由後輪滿,砍下來,勢大力沉。
張任左手刀一揮,刀刃擊在管亥的刀面之上,「鏘」的一聲,管亥的長刀齊面斷掉,讓管亥一怔。
管亥的砍馬刀雖然是黃巾軍的精品武器,但是黃巾軍很大一部分還是用鋤頭之類的農作物,這砍馬刀還是跟守備軍作戰的時候搶來的,張任手裏的是煅生級兵器赤鳳,雖然有天地壓制,但是削鐵如泥是必然的。
「對不起,我忘記了,我的武器比你好!」將刀插入刀鞘之中,然後扔上城牆,掃了一眼黃巾軍,一個閃身,從一個黃巾軍士兵中搶了一把刀,當張任回到原來的位置,這個士兵才發現,「我的刀……」
張任看了看這把銹跡斑斑的刀,拿在手裏橫批豎劈了幾下,「就這把吧!」
管亥從剛才震驚之中清醒過來,剛才理論上是自己敗了,但對方的表態,管亥也默默的認了,畢竟這樣輸管亥是不甘心的。
「將我的刀給管亥!」波才指揮自己身邊的親信,自己的刀比管亥還好,只可惜自己武藝沒有管亥好。
管亥將波才的砍馬刀拿在手裏,明顯感覺到這刀比之前的還要好,信心倍增。
張任依舊將手裏的刀揮了揮,表示自己主動動手過了。
管亥經過剛才的交手,知道對手不只是因為手裏的武器鋒利這麼簡單,對手出手一擊必中,選在自己刀面,這最薄的地方入手,速度這麼快,明明是自己先出手的,對手絕不像他那張年輕的臉那樣容易對付,管亥再也不託大,將砍馬刀一橫,橫劈過去。
張任眼睛賊尖,當然看得出自己的刀和管亥的砍馬刀之間的差距,何況砍馬刀是重武器,自己硬拼是拼不了的,所以,腳踏七星步,退出管亥的攻擊範圍。
管亥豎劈,橫劈,斜劈,撩,各種招式源源不斷的朝張任身上招呼而去,張任如在浪濤中翻滾,腳下生蓮,但砍馬刀從來沒法碰到張任一絲一毫,管亥雖然看起來佔了先機,但管亥自己心裏清楚,都沒碰到這小夥子衣服。
張任趁管亥一陣力量不濟,後續力量還沒起來之際,張任手裏的刀如槍一般,劃出一隻小鳥,刀頭指向管亥的脖子,指在管亥脖子兩寸之地停下了。
「你輸了!」張任將刀甩出,刀筆直的回到剛才那個黃巾士兵的刀鞘,然後踱步走到離管亥一丈之地。
管亥正在無數次在腦子裏回憶剛才那一幕,就那一瞬間,自己好像看到了一隻鳥,剛才幾乎自己輸得不明不白。
「怎麼剛才的賭注,閣下不打算執行么?」張任冷眼看着管亥,雖然這傢伙實力還是很好的,但是如果不守信諾,還不如不要。
「主人在上,受管亥一拜!」管亥一咬牙跪下拜向張任。
「好,不用叫我主人,叫少主即可!」
「是!」
「至於願意跟着你投降到我這邊的我都可以接受,至於其他人如果願意回家,那麼就回去吧,待會官兵到了,你們都走不脫了。」
「走!」波才臉上變了變,馬上下令,對方有了管亥加入,實力大增,此時不走更待如何?
「波才渠帥,你等一下!」
「你想反悔?」
「侮辱我妻,這事我妻自己負責!」
「受死吧!」杜筱雨從城牆上一躍而下,一劍刺向波才。
波才臉上一僵,馬上拔出劍朝杜筱雨身上砍去。
「別……」管亥看的出杜筱雨的劍法,不是一般將領能接的,自己接都不知道勝負如何。
亮光一閃……
「噗嗤!」杜筱雨一劍刺入波才的脖子之中,杜筱雨拔出劍,什麼話也沒說,站在張任身邊,拿出一張毛巾將劍上的血認真的擦乾淨。
其他黃巾軍馬上一鬨而散,只剩三百多黃巾軍是願意跟着管亥的。
遠處馬蹄聲漸起,張任轉向管亥:「你們脫掉黃巾軍的服飾就好了!」張任自己也脫掉黃巾軍的服飾。
張任帶着杜筱雨則走到一邊沒入樹林之中。
來的果然是夏侯惇兄弟,按照原計劃邢飛向前一步,「你們果然來了,奉趙統領命令這糧倉就交給你們了!這個你交給曹大人,或許有用!」百人將將一張紙交給夏侯惇。
「這可是大功,你們不要麼?」
「大功?我可受不起!」百人將轉身對着城牆之上:「兄弟們,我們走咯!」
很快邢飛將這糧倉送給了夏侯兄弟,帶着自己的五百人和管亥三百人離開了,張任和杜筱雨混在其中,很快就和趙先部匯合,然後沒入西山之中。
中牟東邊,陳留,一夥四萬多人的黃巾軍隊伍趁著月色一路急奔,悄無聲息,陣容齊整,不像其他黃巾軍,更像精銳。
「快,我們寅時之前趕到中牟之外!」領頭的喊道,中牟的佈局他早已探知,畢竟半年前中牟的動靜不小,雖然很多人不明白,現在當然知道了,可是這些佈局在自己的眼中算什麼呢?四千兵而已,這還是按照張公義在平城的屎尿性來算的,可是自己這裏有五萬多人,這五萬多人不是黃巾軍那些烏合之眾啊,也不是不懂得夜襲精要的鮮卑人,這些是幾大世家偷偷訓練的精銳,雖然臨時磨合,但實力非凡,更何況自己李家的兩千精銳騎兵已經調到陳留,這些騎兵雖然不見得比得上祖上李牧的精騎,但如今大漢應該無人可比,領兵的李通自信能拿下張公義的人頭,斷掉天子一臂。
李通喜歡奇正之道,自己這是一支正面的隊伍,還有一支隊伍在李通的安排下,一天前就出發了,今天夜裏也會出現……
趙先不在這裏,在這裏當然能認出此人居然是自己的小舅子,如果趙先認出的話肯定會提醒高順,此人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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