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審訊
張雷醒來是第二天下午，揉揉眼睛，才看清自己周圍的環境。一個不足三平米的小斗室，放了一張單人床，再有窄窄的一溜過道。自己身下放了一床破褥子，散發着陣陣惡臭味。
張雷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剛好不巧，因為昨晚吃的太多，昨夜又喝醉，身上沒蓋被子，睡了一夜着涼，有點拉肚子。
趕緊起來搖著鐵柵欄大喊：「有人嗎？來人吶，我要拉屎。」
喊了兩聲過來一個看守，提着警棍敲柵欄，「吵吵什麼？拉屎就在裏面拉。」
土鱉愣了一下，轉圈看看，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一個破盆，拿起來放在床上就開始，呼嚕嚕一陣響，那看守忙捂住鼻子逃之夭夭。
土鱉拉完，找不到東西擦**，就扯了那破褥子擦了兩把。下床后皺起眉頭，心道：果然很臭。轉而眉頭一擠，計上心來，端起盆子看兩眼，嘔的一聲又全吐了出來。登時稀糊糊的大半盆子，（靠，寫到這裏我吐了。）
搞定後土鱉一抹嘴，將盆子端起，奮力朝外一潑，一盆稀糊糊的黃白之物就通過柵欄飆飛出去，濺射到對面牆上。
如此一來，隔壁也有幾個人，一見這架勢統統嚎了起來，都大叫看守來開門，說這裏太臭受不了。
很快看守回來，見狀臉發青手發抖，跑回去拿鑰匙，回來時身後還跟了兩名，都提了警棍，隔着柵欄看着土鱉。
土鱉見狀趕緊後退，等著對方開門。
門一開，土鱉就沖了出去，三個看守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撞飛，摔倒在牆上落下。又因為牆上沾了糊糊，滑膩膩的站不起來，三個人都狼狽不堪，還是有個反應快的，按下警報器。
很快派出所里的其他人都趕過來，三四個帶警棍的，兩個拿槍的，將張雷圍住，讓他雙手抱頭靠牆站。
張雷杵在原地不動，傻乎乎地看着他們，「你們幹嘛要抓我？我犯了什麼錯？」
一名警員大著膽子靠過去，捏著按鈕輕輕往張雷身上一放，噼啪一陣響，張雷眼睛一翻，暈死過去。
再醒來時，人就被銬在了椅子上，頭髮濕漉漉的，顯然是被電暈，又用水澆醒。
面前一張桌子，桌子後面是兩個警員，一個四十多點，一個二十齣頭，都是一臉嚴肅。見他醒來后先問，「姓名？」
「張雷。」
「年齡？」
「20」
「籍貫？」
「嗯？籍貫是什麼？」
「就是你是哪兒？」
「石板村的。」
啪的一聲，年輕人發火了，大聲斥責，「你給我老實點，少裝瘋弄啥，搞的火了有你好果子吃。」
老同志擺擺手，和氣地笑笑，問道：「身份證呢？」
身份證？張雷這是第二次聽說這東西，悲哀地搖搖頭，「我沒有身份證。」
老同志端起茶杯喝口水，繼續笑笑，「那好，聽你口音是巴中那邊的吧？」
「呃，對。」張雷像是遇到了老鄉，趕緊點頭。同時旁邊的年輕人趕緊記錄，完了不忘狠狠地瞪他一眼。
年輕人繼續問，「知道抓你來是為什麼嗎？」
張雷茫然搖頭，「不知道。」
「你是怎麼強女干岐山臊子麵館老闆娘的？」
張雷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沒有啊，冤枉啊大人，草民冤枉啊！！」說着想下跪，不料是反手銬在椅子上的，動彈不得。
這一番話把年輕人氣的一陣笑，「咦，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玩這一套？好，那就快快把你的冤屈講出來由本官定奪。」
年輕人說的輕巧，被一旁的老同志瞪了一眼，「胡說什麼呢。」轉而起身，過去給張雷把銬子解開，讓他坐好。這才細聲問道：「既然你說你冤枉，那你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講一遍，老老實實的，不要說謊話。我們手裏有證據。」
張雷就把他那天在麵館二樓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還特彆強調，「我當時問她要不要賠錢，她說不要，還誇我的身體好，誰知這才過了兩天，她就變了個人。」
年輕人也聽的膛目結舌，最後搖搖腦袋，問老同志，「不對啊，這報案時間明明是晚上，他說的是白天，而且差了十幾個小時，這不會有問題？」
老同志又瞪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年輕人這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這嫌疑人還在跟前他就這樣說話，與審訊不利。
出去后被老同志訓了一頓，他還不服，狡辯說自己這樣說的目的是故意麻痹他，好讓他心理不設防，從而套出實情。
老同志道：「屁話，這你都看不出來？那人明顯不是在說話，還要你麻痹什麼，趕緊去趟化驗室，看看化驗結果。
化驗結果出來，從精子死亡時間上分析張雷說的沒錯，的確是兩天前，這就說明一個問題，麵館老闆撒謊。
看到這個情況老同志有點悶，帶着那個年輕人去了趟麵館，質問老闆，「強女干案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老闆心裏發慌，估計是這個計謀被識破，不停地擦汗，結結巴巴說道：「是晚上八點多鐘。」
兩名警察一聽就知道是在說謊，卻暫時不揭穿他。繼而喊過老闆娘來問，「強女干案是幾點發生的？」
老闆娘不知老闆已經答過這問題，張口就道：「下午四點多。」
一句胡逗的兩個警察笑出聲來，年輕人道：「你們兩個先對下口供再說，商量好了再告，你們這樣告，屬於誣告。」
老闆娘還不知情，看老闆，老闆一臉苦相，對她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兩人同時傻住，不知如何回答。
老同志點了煙，坐在椅子上徐徐抽。年輕人問，「說吧，為什麼你們要誣告他？」
兩人心裏有鬼，不敢說話。
年輕人又道：「我替你們說吧，老闆發現了老闆娘和外人有姦情，心裏不甘，所以才商量著要把這個姦夫送到監獄，對吧。」
老闆苦笑了一下沒說話。老闆娘卻着急了，大聲辯解，「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和他有姦情？我都不認識他，他連碰都未碰過我。」話說完才知自己上當，既然沒碰過自己，為何要告狀？
老闆此時也知道事情不能善了，轉身去卧室手說是拿證據，出來是捧了一個信封，顫巍巍的放在兩位警察面前。
年輕人看了兩眼，老同志則連看都不看，淡淡說道：「誣告加行賄，罪加一等。」
老闆急忙把錢收回去，老闆娘則眼珠子滴溜溜轉，在年輕人身上打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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