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吞天訣
第13章吞天訣
以蘇牧的目力，一眼就看出了這本殘破古籍的封面上正寫着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
《吞天訣》！
「好霸道的名字。」
蘇牧眼中精芒一閃，心中暗暗想到。
只不過蘇牧也看出來了此書殘舊，材質更是最普通的羊皮紙，這才無法抵擋歲月的侵蝕，顯然只是一個抄錄本，加上此書似乎只有半本，並不完整，這才導致了這本書放在這許久也無人問津。
然而以蘇牧的眼裏，只是第一眼就看出了這本古書的不凡，單單那封面上的「吞天訣」三個大字，仔細凝視之下竟有一種連他都要心驚的霸道感，彷彿即便是過了無盡的歲月，依然殘留着提筆者的一絲氣息。
想到這裏，蘇牧徹底停下腳步，轉而朝着那邊的攤位走去。
擺攤之人是一個看上去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嘴唇邊上有一顆明顯的黑痣，嘴角還留着兩撇小鬍子，咧著嘴不時朝着周圍吆喝着，看起來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
見到有人朝着自己這邊走來，那賊眉鼠眼的商販頓時眼睛一亮，先是快速打量了蘇牧幾眼，隨後連忙快走幾步上前，主動來到蘇牧面前熱情的攀談起來。
「哎呦這位公子，我一看您就覺得您氣宇軒昂，絕對是人中龍鳳，來來來，我這裏有不少寶貝，就算專門為公子您這樣的人準備的。」
商販嘿嘿笑着，上前先是一通馬屁。
他在這無名之城中擺攤已久，早已鍛鍊出一身極為圓滑的處世本領，深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道理，在第一次看到蘇牧的瞬間，見到此人年輕又衣着華貴，想來是大富大貴之人，這才有前面那些話。
蘇牧不置可否，沒有理會商販的吹捧，腳步不停的徑直朝着前方的攤位走去，一揮手將那《吞天訣》抓起拿在手裏，直接問道：「此書我要了，多少錢？」
商販一見蘇牧如此果斷，上來就指明了自己所需之物，頓時眼珠子一轉，心中暗自盤算起來，表面卻不動聲色，連忙迎上來笑眯眯的說道：「公子好眼光，一眼就認出了我這攤位上最為難得的寶貝。
「您別看這本書表面上殘破，實則是一本絕世功法，乃是小的從一處秘境中歷經兇險所得，光是看的第一眼就被其中內容給震撼了，只可惜小的天賦不足，難以修行此法，這才忍痛放在此處，想找一個有緣人將之售出。
「不瞞公子所，此功法小的本來打算賣出個十萬靈石，這才符合此物的價格，不過我第一眼就覺得此物與公子您有緣，也不忍出價太高…呃……」
說到這，商販故作猶豫一番，思索良久后，狠狠一咬牙，做出一副心痛不忍，卻又大義凜然的模樣，拍著胸脯道：「就一萬靈石吧，就當我與公子結個善緣，如何？」
「什麼？一萬靈石！？」
商販說完，還沒等蘇牧表態，頓時一旁走來的韓立直接不淡定了，鬼叫一聲，直接指責那商販的鼻子罵道：「就這破書賣一萬靈石？你這狗東西把我們當豬宰不成？」
也不怪韓立這般沉不住氣，實在是一萬靈石的價格太過驚為天人，完全就算獅子大開口。
要知道靈石在神武大陸的珍貴程度非凡，其內蘊藏着濃郁的靈氣，武者藉助其修鍊，修鍊效率可以事半功倍。
而每一顆靈石的價值同樣難以形容，一顆就可以頂的上一個普通人家庭整整一年的收入，可見一斑。
如今這奸商竟然一開口就是一萬靈石，就為了買這一本破書？
一旁的商販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位小兄弟休要要血口噴人，此物乃是我偶然所得的重寶，豈能以常理渡之？一萬靈石已經是便宜你們了，你們若沒錢買就趕緊走，休要在這裏擋着我的攤位。」
「你！」
韓立大怒，心想這奸商實在可惡，不但想坑自己的師尊，如今更是這番態度，氣不過就準備理論。
「好了，不必多言。」
可就在這時，蘇牧的眼中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激動，打斷了韓立的話，直接一揮手，頓時一個儲物袋就落在了攤位上。
「這裏面是一萬靈石，此書我要了。」
那商販聞言頓時大喜，連忙彎腰將儲物袋撿起，靈氣融入檢查一番后，臉上的喜色更甚，臉色憋得通紅，幾乎忍不住要狂笑出聲來。
本來這一萬靈石的價格就是他隨口說的，打算先探探蘇牧的底，實在不行價格還能再降，哪怕最後只賣出個一百靈石，對他而言也收穫頗豐了。
實際上此書哪裏是什麼秘境所得，不過是他在一處荒地里湊巧撿到的而已，其中的修鍊之法更是狗屁不通，沒有任何吐納修鍊的步驟，更沒有提高汲取靈氣效率之法，唯一增加修為的方式竟然是吃！
吃也就算了，根據這本書中所寫，若想要修鍊這門功法，一頓至少要吃下數千斤的食物，誰能做到？
哪怕此法能行，只怕還沒等自己修鍊小成，就已經被撐死了，之所以放在這裏販賣，只不過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幾個冤大頭而已，本身並沒有抱多大希望，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遇上了。
將儲物袋捧在手裏，商販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
這可是一萬靈石，他這這無名之城擺了這麼多年攤都沒賺到過這麼多的靈石。
不過他的心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憑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眼前這個相貌俊郎的年輕人能一下子拿出來這麼多靈石，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身上必然還有不少靈石。
想到這裏，商販眼珠子一轉，暗中做了一個決定，隨即朝着一個方向望去，不動聲色的使了一個眼色。
頓時，就在蘇牧準備將古書收起離去時，突然一道粗狂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等一下！」
蘇牧腳步一頓，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光着膀子，凶神惡煞的大漢朝着自己走來，眼神之中一副火熱的模樣，開口說道：「這本書，不管你剛才出了多少錢，我出十倍。」
此言一出，那商販頓時面露為難之色，看了看那名大漢，又看了看蘇牧，似乎在猶豫，半晌才訕笑道：「這位公子，實在不好意思，這位大人出價是您的十倍，所以這本古書不能賣給你。」
「你說什麼？」胖子韓立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直接怒罵道：「奸商，你能要點臉嗎？你和我家師尊既已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還有臉把東西要回去？」
「哼！」那商販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陰陽怪氣的尖聲開口到：「什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咱們無名城沒這個規矩，價高者得才是這裏的規矩，小兄弟，我看你是外面來的人吧？不懂規矩不要緊，現在明白了嗎？」
說着，他沖韓立露出一抹譏笑，隨後不再例會，目光重新落在蘇牧身上，嘿嘿一笑道：「這位公子，你打算出多少？」
蘇牧臉上不見喜怒，然而此刻內心已然生出怒火。
以他的神識敏銳程度，若是全方面展開，身體周圍十里範圍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逃過他的法眼，自然察覺到了剛才商販和那名大漢之間的小動作。
他蘇牧不喜歡以勢壓人，然而老虎不發威，眼前這個奸商真把他當病貓了。
「我若是不給呢？」
蘇牧平靜的開口道。
「不給？既然拿了我的東西，不給錢就想走？」奸商冷笑一聲，眼中寒芒一閃，從牙縫裏一字一頓的擠出一句話來：「那可由不得你。」
他發音落下，一旁的大漢臉上頓時也露出一抹獰笑，上前一步，頓時和那奸商一前一後，形成合圍趨勢。
與此同時，兩人身上的氣勢猛地爆發開來，一股狂暴的氣浪轟然散開，席捲四周，使得周圍之人紛紛震驚的側目，連忙退開好幾十丈外，擔心受到波及。
「辟脈境！」
一聲驚呼從人群之中傳開，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眼前的奸商與大漢，正是辟脈境強者。
要知道在中古域，除了玄天道宗的宗主是龍象境，以及另外十一位斗魂境強者之外，辟脈境可謂是天花板一般的存在，隨便一位就已經有資格開宗立派，或是一族之長、或是一城之主了。
這樣的強者即便在實力為尊的無名城內也都少見，更何況是一次出現兩位。
眾人紛紛心驚的同時，目光落在蘇牧等人身上，有的露出憐憫，大部分則露出幸災樂禍。
眼前這群人除了那個僕從模樣的中年之外，看上去年齡最高也不過二十齣頭的模樣，這個年紀能有聚元境五六重的修為就算得上天才了，遇到一群辟脈境強者，毫無疑問只有兩種結果。
第一是破財消災，只怕身上一丁點好東西都要被榨乾，第二條則更加凄慘，怕是小命都難保了。
「小子，規矩我已經和你們說了，既然你們不守規矩，那可怪不得我了。」
奸商一臉陰冷的盯着蘇牧，嘴角掛着戲謔與嘲弄，彷彿高高在上的巨人在俯視螻蟻。
然而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因為他發現此刻的蘇牧目光竟是波瀾不驚，就連他邊上的幾人也一連古怪的看着他，似在看傻子一般。
「辟脈境？」
蘇牧突然咧嘴一笑，看上去人畜無害，然而眼中跳動的寒芒卻叫人不寒而慄。
「跳樑小丑而已。」
只見其話音剛落，猛地一股恐怖到極致的威壓，瞬間蓋過了兩股辟脈境的氣息，再這一刻從天而降，轟隆聲中眾人臉色都變得蒼白無比，心中狂震，肝膽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