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抉擇

蓮野調侃：「比不上言家人！」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哪怕問天再強大，也要試試。

「你們是言家的人？」雪痕眼睛被矇著，如今看不見，在洞中，視線昏暗，加上雪痕視力下降，也沒太看清兩人的容貌。

言淵自我介紹：「晚輩言淵！」

雪痕面色有些異樣，嘆氣道：「言淵？你是言凌川的兒子！」

雪妖族常年居住雪山，父親找了雪妖族的人？言淵對於父親的記憶已經模糊，還是問了句：「前輩認識家父？」

認識啊，能不認識，還打過一架，明明是一朝宰相，一國文官，武功卻不弱。

時光荏苒，被言凌川安排著遠離紛爭的孩子已經成人，雪痕點點頭：「當年你父親找到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保你們太平，十多年，一切還是被打破了。」

雪痕望向外面：「有緣的話，說不定，你們還能見一面！」

「我父親在不顛山？」

「我還沒死，他應該也在的！」

可具體在哪，雪痕沒有說，那個地方，就算說了，言淵也不一定能找到。

該來的還是來了！

雪痕拍拍陌千辰：「先把我放下吧！」

陌千辰找了個乾淨的地方，扶著雪痕坐下，又塞了一顆葯。

雪痕調息片刻，問眾人：「你們要找問天決一死戰？」

眾人異口同聲：「是！」

對付問天，不抱死志，是不可能成功的，雪痕沉思片刻：「言淵，蓮野，還有一個？」

「在下索浩！」

三星聚集，倒也是運氣！

雪痕嘴角上揚，苦苦支撐這麼些年，也算是終點到來，成敗在此一舉：「天機子倒是沒騙我，我教你們三星陣，能不能殺了問天，就指望你們這些小輩！」

陌千辰急忙插言：「那木蝗樹呢？前輩，你有沒有招？」

要是有招，也不會等到現在，雪痕搖頭，先一個來：「那個只能靠天意，小子，你在門邊守着，給他們護法！」

雖然陌千辰更想去找言笑笑，不過也不能扔下這些人不管，只好坐下。

被陌千辰擔心的言笑笑現在在做什麼？

掙扎中，她似乎進入了一個別樣的空間，裏面有些白色的團浮現，大概有十多團，有些像人。

「你來了！」一位長者的面容逐漸清晰，有些眼熟，和在言家祠堂看到的祖母畫像，有五分相似。

言笑笑打量四周，隨後指著自己：「您和我說？」

手？能動了？

言笑笑低頭，這才發現自己也成了白色的一團，身體被禁錮在不遠處。

這是怎麼回事？

「是魂魄出竅」言凌川緩緩走來，攔在言笑笑前面，和人對峙：「木長老，我說過一切我承擔，不要找我家小輩！」

木長老固執的搖頭，否決言凌川提議：「我也想指望你，可你內力精血都快耗盡，已經壓制不了木蝗樹的成長，我們也到了極限，等不起下一個有緣人！」

當年雪妖族先能，算到雪妖族有滅族一劫，便送出不少年輕的弟子，尋找有緣人，一來是找人毀滅木蝗樹，二來是為雪妖族保存血脈薪火。

所以下山成親的人，是不可以再返回雪妖山的。

蓮野，言家，甚至是大鳳大禹皇家，都有雪妖族的血脈。

奈何雪妖族等的有緣人一直沒有出現，木蝗樹卻一天天強大。

終於，依仗着木蝗樹，變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的雪妖族血脈，也是大鳳前朝皇室後代問天，襲擊了雪妖族，屠殺無數雪妖族人，還囚禁族長雪痕。

企圖從雪妖族搶走雪精，從而擺脫木蝗樹控制，然後徹底掌控整個天下。

因為依靠木蝗樹而活的人，不能長期離開木蝗樹，必須定期回到不顛山，否則就會痛不欲生，問天一定要拿到雪精，所有留了雪痕一命。

那一場大戰中，雪妖族族中十位最為厲害的長老，聯手將自己封印在木蝗樹中，以壓制木蝗樹的生長。

在他們功力快要耗盡的時候，言凌川歷經千辛萬苦，找到雪山，也進入封印，企圖用一己之力，換言淵一世太平。

可木蝗樹的成長，超乎他們想像，如今它已經長成參天大樹，眾人再也壓制不住，言凌川的打算也要落空。

是禍躲不過，言笑笑開口問：「需要我做什麼？」

還以為要費一番唇舌，沒想這小丫頭挺通透，真是捨不得。

可惜，如今是整個天下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沒得選擇，木長老緩緩說道：「融入木蝗樹，壓制它成長，我教你心法！」

壓制，不是毀滅？

這個結果，言笑笑並不喜歡，她想一勞永逸：「變成你們這樣？」

木長老點點頭：「如果你壓制不住它，也會和我們一樣！」

此消彼長，壓制不住木蝗樹，就會被木蝗樹吸收。

「木長老，我來，是為了讓我言家後輩遠離紛爭，你覺得，我會同意？」言凌川外表溫吞，可是脾氣一上來，沒人攔得住，在他控制下，木長老身影逐漸消散。

回神，言笑笑魂魄已經位於樹頂，可軀體依舊被禁錮在樹心裏面，但她能看到整個不顛山發生的一切。

暖暖激戰母蟲，光亮如綢緞的毛髮，變得凌亂，還沒有分出勝負。

易曼柔正在對戰無量，可不論她砍傷無量多少次，無量都可以快速癒合，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迹，相反，易曼柔的損耗，卻有些大，手上草草包紮的傷口，又染紅了紗布。

稍微遠點，飛雨和飛霜他們已經匯合，聯手龍牙衛，正在清理葯人，哪怕使用炸藥，也只炸死了一小部分的葯人，好些人已經受傷，葯人卻源源不斷，沒有盡頭。

更下面，言淵，蓮野和索浩，正在圍攻出逃的問天，三打一，三人也沒有佔上風，而周圍暗地裏靠近的，是木蝗。

它們靠着牆壁，藉著木蝗樹枝的掩蓋，無人發現。

陌千辰在一邊照顧雪痕，心急如焚，卻無法脫身。

遠處，大禹的軍隊已經趕到，和布達軍隊聯手，共同對付大鳳。

數量，遠超陌家軍！

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最壞的情況。

言笑笑慘然一笑，或許，這就是她來這裏的意義。

這個世界送給她一場絢麗繽紛的美夢，她幫這個世界恢復正常！

這買賣不虧，只是……

言笑笑凝視遠處的陌千辰，她還沒好好告訴他，她其實也挺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覺得過一輩子，都不會膩。

可惜，沒有機會了！

言笑笑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哪怕是大喊，離得這麼近的易曼柔都聽不見。

她只聽見易曼柔每砍一刀，就撕心裂肺的喊無量還她女兒。

這麼多人喜歡她，她卻來不及告別，真是可惜。

言笑笑閉上眼睛，眼角淚珠滑落。

下面，陌千辰感應一般捂住胸口：「笑笑在哭，哥，我要去找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