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手

執手

魏嬰簡略地把那天發生的事講了一下,說到最後自己如何栽下去的時候,聲音小得幾乎要聽不見了,因為藍湛眼中燃著愧疚的怒火,讓魏嬰感到一陣心悸。

藍湛沉默了很久才一字一頓地吐出兩個字:「是誰?」

「我不知道,是個陌生的號碼,聲音也是處理過的。」

藍湛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就算現在抓到那個人打個頭破血流,他也絲毫不覺得解氣。

病房中忽然安靜了下來,魏嬰挪動着吊著水的左手,覆在藍湛撐著床邊的手,無聲地安慰著。

藍湛反手摩挲著魏嬰越發纖瘦明晰的指節,本以為這麼久已經痛到麻木的心,在聽到魏嬰親口說出實情的時候還是止不住的難受。如果自己順利拿下冠軍的代價是這樣的,真的一點也不想要。

兩個人相對無言,魏嬰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藍湛卻握著魏嬰的手坐了一夜,也想了很多。

那個代言不可能是巧合,提出換人的時間,簡陋的更衣室,隱藏的攝像頭,一定都是計劃好的,也就說有人知道了自己胸前那個「嬰」字。而且對方一定很了解魏嬰,知道以自己相要挾魏嬰一定會去。這些都證實了他的那個猜想,這件事裏一定有他身邊熟悉的人。

只是他印象中除了江澄沒人知道他和魏嬰的紋身,出事那天江澄眼中的憤怒與關切絲毫不假,絕對不可能是他。

正在糾結的時候,魏嬰醒了過來,微微動了下被握住的左手,發現藍湛連姿勢都沒換地坐了一夜,心裏五味雜陳。

「醒啦!」

「藍湛,你」

「我沒事。」藍湛的語氣比起前一晚平和了許多,魏嬰這才稍稍放心。

只是魏嬰這心還沒來得及落到底,藍湛就把自己的猜想告訴了他。

魏嬰猛然間想起來藍湛醉酒那次,當着大家的面解襯衫扣子,恐怕就是那個時候被人看到了。

藍湛隨即把這個線索告訴了肖海楓,讓他儘快調查兩個戰隊的主力和替補。

魏嬰不必再隱藏那天的事,藍湛也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兩個人都覺得心裏輕鬆了很多。

下午陽光正盛,魏嬰抱怨自己在病房待這麼久實在太悶了,藍湛拗不過,諮詢了醫生才決定帶魏嬰出去曬太陽。

藍湛半扶半抱,極其小心地把魏嬰挪到輪椅上,又緩又穩地推着他到了醫院的後院。

這裏往來的病患大多是上了年歲的人,沒人認識他們,藍湛大大方方地把輪椅推到花壇旁一處寬敞無人的地方。對面不遠處的長椅上正坐着一位70歲左右的老奶奶,一旁輪椅上坐着她的老伴,兩個人都閉目養神似的在陽光下昏昏欲睡,兩隻手緊緊地牽在了一起。

魏嬰眯着眼看着那對老夫妻,心裏感到一陣溫暖。他早早就沒了父母,儘管福利院的老師和小夥伴很多,但很多事是沒有辦法和他們傾訴的。從那時起他就莫名地生出一種孤寂感,表面上嘻嘻哈哈沒心沒肺,但四下無人時也曾慌張過,失落過,覺得自己恐怕是要形單影隻一輩子了,從不敢奢望能有一個人和自己相伴一生。

現在他何其幸運地遇到了那個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遇到那個可以和他執手到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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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情之你是我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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