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紙片內容

第十章 紙片內容

「他離開我多久了?十七年嗎?這一切都漸漸模糊了,畢竟人們哪能有着那麼長久的記憶啊。WENXUEMI.CoM是十七年了,現在正是一切都處在緊張之中的貞觀十七年,周圍的一切都是那樣緊張,我似乎是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了,大唐似乎是必定要經歷一場戰爭了。他離開的時候不過是貞觀元年,那時候的大唐是這樣的祥和啊,皇后還親自養蠶親農。我為何要苦苦地等他這麼久,為了一個絕情的男人我值得嗎?他這樣絕情我卻在等待中慢慢老去,我的幸福斷送在了他的手中,我不會放過他。

「已經好幾天了,他一直都沒有來找我,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他可是一天不見我都要痛苦的要死的啊。他這幾天為什麼不來呢?難道是他變心了,看不上我了?不,不會的,他是個好男人,我應該對他有信心。唉,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啊,不行,我不能就這麼瞎想,我應該去找他。我去他寺里找他了,雖然我的身份不適合去那兒,但是我應該去,是的,我一定要去。他居然不在寺里,這是怎麼回事啊,他居然不在寺里。

「武德三年(我記不清具體日子了),大唐才開朝不久,天下還不能夠算是全部平定了,戰爭還時有發生。我記得那時候天還有些微涼,劉武周發兵攻打了潞州,很快他就打下了長子、壺關。那亂時的官兵與盜匪原就沒有什麼兩樣,他們打下長子、壺關后二話不說便燒殺搶掠了一番,我的父母都不幸死在了他們的刀下,而我也身不由己地幹了那一行。幹這一行的女人雖然以賣笑為生,但另一方面她們又能有機會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我就是在那時候遇到他的,那時候我正好十三他也不過十六正是乾柴遇烈火一觸即燃的年齡。他是那種令女子一見便會傾心的男人,皮膚上那種健康的黑而有光澤的類型,略微有些圓的鼻子與時常撅起的嘴和他那張秀氣的臉實在是再完美不過的組合了。那初長出來的胡茬和那稍顯零亂的頭髮更是讓人覺察到了一股子的痞子氣。或許那時候的他與痞子差不了多遠,那時候的他還在綠林里混,干著殺人的行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喜歡上我,但我確信自己對他是很有好感的。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穿着一身白袍,那衣服和他很配,穿在他身上顯得很有氣質,我原以為他穿白衣勝因為白色醒目他用來勾搭姑娘的。後來才知道他對白色有着一種特殊的嗜好,那已不是用喜歡能夠形容的了,那完全是一種痴狂。而據我所知患有偏執的人通常用情也是會專一的。

「『你為什麼不開心啊?』他對我確實很體貼,他注意到了我笑容背後的傷心。

「『家敗人亡卻又難報大仇,我怎麼會開心。』

「『不就是報仇嘛!』他說道,『我明天就幫你手刃兇手,幫你報了血海深仇。』

「『別騙我了。』我說道,『這哪是這麼輕輕鬆鬆就能辦到的啊,一個人是鬥不過千軍萬馬的!』

「他顯得很認真。『我當然不可能把那些歹人全都殺了,但是我完全能夠將那幾個殺害你父母的人給結果了。試問當今江湖上誰能與我匹敵啊,殺幾個小兵絕對是綽綽有餘的。你只要詳細說說他們長什麼樣就行了。』

「他沒有騙我,他真的做到了,他將那些兇手一一帶到了我的面前讓我辨認,幫我報了血海深仇。

原來在松均和丘列之間還有着這樣的故事,而這些平角是確實不知道的。他們很為那段文字感動,但是對於他們之間所有的那種「愛」他們又都不置可否,畢竟年輕時候的愛通常都是在衝動下產生的,是不長久的。他們又拿起一張看了起來。

***

「我們正是開始交往了。我知道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別的男人到這兒來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在他們那短暫的生理衝動過後他們都會拍拍**走人,但是他不一樣,他確實是出於愛才來這兒的。和他在一起這麼久,我感到很快樂,每次依偎在他的懷中都會有一種有家的幸福感。不過他依舊我行我素地乾著他綠林的事,我多次勸他洗手不幹,但他都不肯聽我的。

「雖然他認識我后不再幹壞事了殺的都是該殺的可恨的官兵,乾的都是劫富濟貧的好事,但是世人始終還是要因為他綠林的身份而對他存有異樣的目光的,在世俗的眼中當官永遠是值得稱耀的,即便那官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一直勸他去考個功名,但他卻始終不肯聽我的,我們甚至有好幾次為了這事而吵了起來。

「後來我也不再勸他考什麼功名了,我覺得為了這些事情和他吵而傷了我們的感情不值得(在女人的心裏是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和感情相比的了)。但是,我卻依然不放心他在綠林中混跡,像他這樣子下去肯定是要結實越來越多的仇家的。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終於他還是錯手殺死了無辜的人了。那是個小姑娘,人長得並不怎麼超凡脫俗,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小姑娘。他說他不是故意要殺她的,當時是因為他要除掉一個在村子裏為非作歹的官兵,正當他那把世間最最鋒利的劍刺向那個賊人的時候,怎麼也不會想到那人會將那小姑娘抱起來擋了那劍。我相信他不是故意要殺那個小姑娘,他絕對不是那種人,我相信他。

「可是他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他在刺傷了那個小姑娘后居然將她抱起來去找大夫醫治。如果他當時一走了之並不會有人會說是他乾的,憑他這樣高強的武藝沒有人會管他的閑事的,何況犯了事溜之大吉的事情早就不稀奇了。他這麼做反倒是讓小姑娘的父母認定他不是好人了。

「誰叫他天生就是這種性格呢?誰叫他天生就是有着向善的渴求呢?雖然他也曾被壞人利用干下過許多壞事。但是他終究是不能像那些淡漠了人情的人一樣對一個垂死的生命不聞不問,我想一走了之反倒會給他更大的壓力,他說他看着那個由於他而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實在是感到非常慚愧。特別是聽到了那小女孩一聲聲地『救我』『救我』他更加感到對不起人家了。

「『這刺得太殘忍了。』大夫說道,『誰幹的啊?』

「大夫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那小女孩被傷得太重了幾乎是沒得救了。他並不害怕承認:『是我乾的。』

「『你怎麼手下得這麼重啊?』

「『是誤傷啊。』

「『誤傷嗎?這麼嚴重的傷勢怎麼會是誤傷?』

「他並不願意多解釋只是很簡單地回答:『你不懂。』

「『你是他的什麼人?』

「他不明白大夫幹嘛問這個,只答道:『我並不認識她。』

「『事到如今我就直說了吧。』大夫看了一眼那個在痛苦中掙扎的小姑娘,嘆了一口氣道,『盡量去把她的親人找來吧,讓他們見上最後一面。這小姑娘人間的藥石是已經救不了的了,除非是遇上大羅神仙。』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誤傷了人家還去把人家的親人找來。他說:『我去找。』說完便走了。

***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老天開眼,他居然很輕鬆地找到了那女孩的家人。現在想來這應該是老天的作弄吧,如果老天真的眷顧為什麼不救那個小女孩的性命呢?他向小女孩的家人說了小女孩的情況,他們跟他去了大夫那。

「『是誰幹的?』小女孩的哥哥問道。

「『是我錯手傷了她,朋友。』他還是不做迴避地回答道。

「他們都沒有再說什麼,他們也確實是不知道該再說什麼了。但據他說他當時切切實實地感覺到從小女孩哥哥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憤怒和殺氣,如果那人當時有兵器的話一定會和他拚命的。他說由於他們都不說話,那間小小的藥鋪變得很是安靜,而且是那種很詭秘的安靜,給人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壓抑感。但是那間藥鋪又分明不曾安靜,那個一直血流不止的小女孩在不住地呻吟著,不停地喊著『救我』『救我』就如同是鬼哭一般,聽了直叫人感動毛骨悚然。他無意中和小女孩對視了一下,由於強烈的求生**,她的眼神是那麼的痛苦;由於痛苦,她的眼神又是那樣可怕,一種近似猙獰的恐怖。

「一直過了很久,那個小女孩都沒有死去,大概是過來半個時辰吧(我說不清他告訴我的具體時間了),大夫打破了沉默:

「『她的求生欲真的是太強了,換了別人哪能堅持這麼久啊。』

「而他真的是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他很痛苦嗎?』

「『她顯然很痛苦,或許早點死對她來說是解脫。』說完大夫又回到了櫃枱後面一聲不吭地打點起他的藥材了。

***

「他究竟是去了哪了呀,他這隨隨便便地一消失就是一年來,走得時候也不說留下個口信什麼的。難道是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了,不能排除這個可能,畢竟他的仇家不是一個兩個。果然,那個小女孩的哥哥後來還是想想氣不過,拿着一把祖上傳下來的早就老得沒有了光澤的劍來找他報仇。那人壓根兒就是頭蠻牛,拿着把劍什麼都不說便朝他劈頭蓋臉地一陣亂砍,根本就不容他做解釋。也該著那人倒霉,他要報仇帶個常日裏用的鋤頭來得了,不會用劍還非帶着劍來犯賤。他哪裏知道那人不會用劍,看着他帶着把劍來犯,只當他是個武夫了,手一重沒幾下又把他給一不小心結果掉了。

「那小子果然是像頭蠻牛,都被傷得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了,還在那兒喘著粗氣不停地咒罵着。他那被劍刺開的白兮兮的肉隨着他的粗重的喘氣不住地若隱若現。他因為感到有所愧疚,對那人的謾罵也並不計較,二話不說將那人背起來就沖大夫那奔。只是那人一路上一刻都不肯消停,不停地叫嚷着不需要他的可憐,叫他把自己給放下來。

「『大夫救救他吧。』他一衝進藥鋪便嚷道,『我不小心刺傷他了。』

「但是死不死終究是不能由著那人胡來的,他一把按住了那頭有些煩躁的蠻牛讓大夫快些給那人檢查。大夫看樣子是認出來這兩張熟悉的臉孔了,還未把脈就搖了搖頭。等到大夫把完脈之後又是一陣搖頭,什麼話都不說又退到櫃枱後面打點起來了。他說他注意到那人原本白皙的臉那一刻越發的白了。

「『大夫你怎麼不開藥啊?』他急切地問道。

「『開藥!救他!救一個一心想死的人,不要開玩笑了。他現在由於一心想死脈象混亂,體內一些氣血逆流,下了葯也達不到起效的地方,何必浪費。』

「大夫這話明顯帶有責備的意思。大夫簡直是受夠了他的兩次嘲弄式的求診了,分明就是存心讓自己救不了人而在醫術上讓他丟盡臉面。這些都是我的揣測雖然有些小心眼,但是那些有文化的人通常都因為自恃清高而小心眼的。

「但是大夫確實是錯怪他了,他真的是誤傷了那對兄妹,他也真的是要請大夫將他們治好。但是大夫的話卻在無意中刺傷了他的良心。

「『哈哈,太好了,我都聽到了,你們救不了我!太好了,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我非但不能替妹妹報仇還把自己的性命給搭進去了。不過這很好,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到閻王那去告你的狀,我要不住地詛咒你。』

「那是多麼可怕的聲音啊,雖然我當時沒有親耳聽見,但是現在想想那可怕的聲音依然是那麼恐怖。難道是詛咒實現了。啊不,不會的。

「我知道這些后勸過他:『不用太在意,你不是有意的,而且你也儘力救他們了。』

「『不、不、不。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寬恕自己,你看我這都幹了些什麼啊!我竟然這樣輕易地結果掉了兩個與我無仇的人的性命,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要為他們村子除害,沒想到現在反而成了他們村子最大的禍害。我算是什麼東西啊,無論怎樣我都洗脫不了我的罪孽了,我永遠也擺脫不了這綠林身份所註定的賊骨頭。』

「他說的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我現在還清晰地記得他說這話時由於激動而改變的聲調和眼角那依稀的淚光。

「『你為什麼要這樣的責備自己呢?誰的一生是不犯一點兒錯誤的呢?你想想,那些官兵成天以殺戮好人為樂,他們何嘗有過一點兒的愧疚呢?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和平的時候他們用苛捐雜稅剝削,動亂的時候他們用刀槍劍戟剝削,可老百姓還那麼敬畏那些當官的,那正證明了他們的無知。你以殺貪官污吏為己任,出來不存一點兒私心,偶爾錯殺了幾個平民百姓,他們便不分青紅皂白地謾罵你,這正證明了他們的無情。你何必為了一群無知而又無情的人而自責呢?生活是自己的,不要活在別人的世界裏啊!』

「但是我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男人們出於尊重會向女人傾訴,會尋問女人的意見,但他們最終還是要我行我素地做出決定的。這個自責就如同是烙印一樣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中揮之不去。

「『是這樣嗎?看樣子是我自己把問題給想複雜了,是我自己太極端了。我會自己好好調整一下的,你不必太為我擔心了。不過錯殺了好人畢竟還是一件讓我極傷心的事,我也確實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我現在的壓抑,我想這段時間一個人待一會兒,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麗瑤怎麼樣啊,你同意嗎?我只怕你不答應,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不離開你了。』

「我當時可真傻,我怎麼就答應他一個人獨處了呢?如果我當時沒有答應他我想我們早就是夫妻了,哪會讓他當了和尚使得我們的婚事一拖再拖了呢?我原以為男人比女人要堅強,沒想到他們本質上竟是這樣的脆弱,沒有耳邊的撫慰,他們往往都會走向極端。

「『如果你覺得一個人獨處對你有好處的話那麼你儘管一個人去獨處得了,對你有好處的,我是絕對不會阻攔的。但是你得答應我,如果你有什麼想不通的,一定要回來把你的鬱結傾訴出來,千萬不要將那些不好的情緒給憋著心裏。如果你把所有的問題都想通了,那你也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裏回來找我,你要記得我一直在這兒等着你。』

「當時他全都答應了,我這才放心地讓他離開了。說實話,我當時也有過最壞的打算,但是那些想法最後都被我自己打上了庸人自擾的印記。因為我知道他是個負責人的男人,但又有誰知道負責人的男人是充滿了他們自己都承受不了的傷痛的呢。

「『會的,我當然會的,你的這些囑託都是沒有必要的,我不這樣做我還會怎樣呢?你再怎麼樣也應該相信我對你的愛啊,相愛的人無論在什麼時候第一時間裏想到的都是對方啊。無論發生了什麼,無論有多憂愁的事情發生在了我的身上,我都是不會將它們牽扯到我們的愛情上來的啊,這種愚蠢的人才幹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幹的。只是有一點我還是想要提醒你的,我想這段時間是不會短的,如果你願意等的話你就等吧,如果你不願意等的話,那就找個好人嫁了吧。不要在一棵樹上弔死嘛,女人用自己的青春去對待一個人那實在是再愚蠢不過的事情了。』

「我當然不會按他說的去做的,雖然我乾的是那麼一行,但我畢竟和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我知道要對愛情忠貞。

「『你這叫什麼話,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啊?或者說你我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麼愛情可言,你過是為了尋求一時的歡樂,把我當成是隨隨便便的女子。如果以上隨便哪一條能夠在你的心裏成立的話,那麼我們的相識原本就是個錯誤。我也算是傷透了心了,我們之間如果連起碼的理解都沒有的話,那我的確是應該走了。』

「雖然他當時為自己的偏激而後悔,但是後悔有什麼用,他最後還是作出了後悔的行動了。當天回來的時候已經跟着平角大師出家了。

「『麗瑤,我實在對不住你,我現在正在跟着平角大師參禪悟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當時的心情無法形容,幾乎是喊了出來。

「『麗瑤!你聽我解釋啊。一來平角大師對我有恩我理應以師侍之,二來也確實需要釋家的精神來自我解脫。』

「原來,他在外邊獨處的那段時間裏遭到了仇家的暗算,後來幸虧平角大師出手相救,否則他就得要命喪黃泉了。在平角大師很長一段時間的規勸下他同意退出綠林入了釋家。他退出綠林的確是件讓我開心的事,但是我也很不樂意他入釋家啊。

「『麗瑤。』他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悶悶不樂,對我解釋道,『你放心好了,我入釋門不過是想通過佛祖的虔誠,培養出心中的慈善來減贖我因為錯殺了好人而犯下的罪孽,從而減輕良心的拷問。你不必因為我入了釋家而煩惱,我發誓我是愛你的,等我心裏的創傷全都恢復了我一定會還俗娶你的。』

「我不知道當時怎麼就信了他了,而且我還死心塌地地等着他。為了幫他贖減所謂的罪孽,我也不斷地干著一些力所能及的救人的事。我印象蠻深的是資助過一個叫孔合浦的上京趕考的窮秀才,他也見過那秀才。

***

「時間過得可真快,一晃五年就這麼過去了。五年對於一個苦苦等待的人來說是多麼的長久啊、是多麼的煎熬啊。我想我應該是已經絕望了,甚至我對他的不辭而別有着說不清的恨意了。

「這些年來為了不受別的男人的打擾,為了他歸來的渺茫希望,我替自己贖了身。可是我畢竟是個女人啊,很多時候都是那麼的無奈,面對不斷前來騷擾的男人,我所承受的是這樣的困難啊,我只有不斷地搬移來躲避騷擾。而他又在哪,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在最該是他挺身而出的時候,他在哪?

「是的,我時至今日對他還有着一丁點兒的幻想,幻想着他會回來。但是同時我也越發的覺察到了這一幻想的縹緲了。我相信早晚有一天這一幻想會破滅的,到時候我將對他僅僅剩下恨意。

「時間永遠不會停下來等任何人的,但這些年我也漸漸感覺到自己在老去了,女人確實是經不起時間的蹉跎的啊。已經絕少有男人來騷擾了,說實話我起初很討厭他們的到來。但是而今他們漸漸地不來了我反倒感到害怕了,因為這恰好是證明了我業已是老去了。年輕是女人最大的資本,年輕的時候男人為她們一擲千金都是願意的,但是一旦老了,再要見到這樣的男人是不可能的了。這些年孔合浦出於感恩常來我這,我也跟他討論過許多。

「『我是不是老了啊?』確實我自己是知道答案的,但是我還是忍不住要問這個問題。

「『沒有。』孔合浦說道,『您一點兒也沒老。』

「『不要安慰我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確實是老了。當年那個聲色甲天下的丘列已經沒有了。』

「『有句話我憋了很久但是還是要講。』孔合浦說道,『你為他等這麼久不值得。』

「孔合浦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我的幻想還沒有完全破滅,我還是想繼續等一等,雖然我此刻已有點兒恨意,我只能這樣回答:

「『你不了解他的,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他所許下的諾言是一定會去努力實現的。我相信他現在一定由著自己的苦衷,等到他回來了,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裏來找我的。如果我放棄等待了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那豈不是違背了我的諾言了。』

「這話說多麼的違心,我分明已經開始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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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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