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冷暖自知

蘇康喜忙說：「沒有，他不知道，你放心。」

顧素素準備關門說：「那沒什麼事，請別來找我，快回去吧。」

蘇康喜用一隻手抵著門，「素素姐，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不願意和思傑哥待在國外？而是躲在這種地方，他很擔心你，正在四處找你。」

「我知道，但我不能讓他找到。」顧素素說，「還有你和亞男之間的事，她和我說了，她恐怕也不想看到你。」

「所以我看到她離開了才來找你。我只想知道你和思傑哥之間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聽到他的名字就，就這麼害怕？」

素素見蘇康喜對楊思傑的事還一無所知，將門徹底打開，說：「進來坐坐，想喝點什麼？」

蘇康喜走進她們的住處，沒有立刻坐下，而是看了一圈。

素素一邊給他倒水，一邊指著亞男的房間說：「左邊是亞男的房間，右邊是我的。」

蘇康喜多看了眼亞男的房間，才坐了下來，糾結地說：「亞男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在網上自學會計。」顧素素坐在他旁邊說。

「嗯，她和你在一起，我特別放心。」

顧素素安慰他說：「給她些時間吧，即便她心裏分得清善惡，可那人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

「我明白，就算她永遠不原諒我，我也不會怪她。」

一說到這些，素素也不由想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她的父親到底是誰，又在哪裏，或許這一輩子也無緣相見。

「康喜，我很開心，你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成了個好警察。」素素看蘇康喜又恢復了以往那股精氣神，高興地笑了。

他聽到素素這樣說，心裏的包袱似乎卸下了些，說：「素素姐，可我做錯了好多事，尤其是辜負了亞男……」

「你在那樣的處境裏，很難什麼都周全到，有自己的底線，又伸張了正義，已經很棒了。」素素繼續寬慰他，看他那神情，背負的心理壓力非常大。

素素一直覺得康喜和亞男之間沒有誰對誰錯，不過是命運弄人罷了。

康喜垂下頭嗯了聲，心情平復了不少說：「那你和思傑哥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在國外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是不是傷害了你？」

素素不知該怎麼說，眼神複雜地看向康喜，「他變化太大了，已經不是孤兒院裏的那個楊思傑。我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可他不願放手。至於他在國外做得應該是金融投資方面的生意吧，具體的我也沒去多了解。」

「你在去國外前失憶了，所以才沒和我聯繫過？」康喜又問。m.

他也知道感情的事沒法勉強，這樣簡單的道理思傑哥不應該不懂啊。

可他為什麼不願放手，非要害得素素姐到處逃、到處躲，這樣有點過分了。

素素點了點頭，說：「我的失憶不是他害的，他卻不想讓我恢復記憶，想用藥物控制我。他的心理已經扭曲，我沒法接受他會以愛的名義，做出的那些自私的事。所以你不能把找到我的事告訴他，好嗎？」

「我明白了，只是思傑哥他，他不應該會這樣啊。他現在功成名就，還有什麼不順心的，怎麼能這樣對你？」蘇康喜實在想不通。

不止是蘇康喜，其實顧素素至今也想不通，以前那個善良，樂於助人的楊思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去了國外后的經歷改變了他。

「我也不太清楚，他離開孤兒院后，在國外都經歷了些什麼，但我想一定有什麼事改變了他。」

蘇康喜看着她，問：「你現在很恨他吧？」

素素愣了愣，說：「恨過，可我又恨起來。雖然我知道他不折手段，但我還是忘不了他在孤兒院時救我幫我的樣子，那時他在我的生命中就像個騎士。有時他可怕的模樣和他曾經美好的模樣在我的腦子裏交替出現，我的頭就會很疼。」

蘇康喜現在完全懂得了素素的這種感受，他也已經明白了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再好的人也有邪惡的瞬間，再壞的人也會有善良的一刻，人性本就是矛盾的。

他這次完成卧底任務后，何嘗不是陷在這種矛盾中無法自拔。

他沉默了，良久說不出話來。

素素笑了笑，說：「其實有些事也怪我自己，一開始沒有和他說得很清楚，自己心裏一直喜歡的人只有秦天翼。我卻糊塗地在和秦天翼有誤會時，把他當成了逃避的對象。」

蘇康喜覺得自己對感情的事更沒有發言權，只是嘆了口氣，是為了素素姐，也是為了自己吧。

素素又笑着對他說：「現在亞男恨你恨之入骨，也不是壞事，說明她以前愛你愛到了極致。只有極致的愛才會有極致的恨，所以你也要太難過了。」

「那素素姐，你對思傑哥，不，楊思傑恨都恨不起來，是因為從來沒愛過他？」

素素已完全認清了，說：「原先是對他有感情的，可那種愛不是愛情，是感恩之情、朋友之情。」

「嗯嗯，我全都明白了。」蘇康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起身說，「素素姐，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瀾城警局那邊還有事，我不能在這裏呆太久，該回去了。」

素素起身送他出門，臨別時忍不住問：「康喜，瀾城那邊……那邊秦天翼都還好嗎？」

蘇康喜也終於明白，當初他覺得素素姐和秦天翼不合適，只是自己還不懂什麼是愛情時幼稚的想法。

其實兩個人在一起，合不合適，彼此開不開心，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是外人能夠明白的。

「最近沒在新聞上看到他的什麼消息。不過有件事，在瀾城倒是傳得沸沸揚揚，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能多半是謠言。」

素素不由有點緊張地問：「什麼事？」

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但不希望素素姐再受到什麼傷害，說：「舒家的千金有了身孕，說是秦天翼的孩子。現在都快要生了，秦天翼卻還沒和舒家的那位千金完婚。傳言說……說秦天翼是個渣男，玩弄了舒家千金的感情，又不願意負責，讓舒家人都十分惱火。」

「舒雁懷了秦天翼的孩子？」素素心如刀割，如果這是真的，秦天翼對舒雁有無法逃避的責任，他和舒雁未完成的婚禮看來得補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