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對陣

第四十一章對陣

柳雲飛連夜帶領部隊前往設伏。宋雲睿又從山下大營調來七千兵馬補充到關內，以應對第二天的大戰。

上午十點，探馬來報，叛軍距鎮南關還有十里。宋雲睿帶隊出關，五千人馬列對於關外等候叛軍到來。隊伍剛剛擺好陣型，叛軍大隊人馬遠遠地出現在山下。

叛軍的隊伍有些散亂，當發現關外的隊伍不是迎接他們的先頭部隊而是官軍時，迅速整理好隊形，緩慢向關口逼近。距鎮南關兩裏外的開闊地，叛軍停下了腳步。

整理好隊形之後。一位將領裝扮的青年人，在一隊親兵護衛下騎馬走出隊列。走到兩軍之間駐足喊道：「在下天順大將軍帳下北路先鋒胡廣明。不知對面是哪一位將軍，可否出來一敘。」

宋雲睿阻止了鐵牛要跟隨一起前去的請求，帶領手下親衛隊來到對方近前高聲說道：「我乃武威侯二子，欽封忠睿伯宋雲睿。不知你叫我前來有何話要說？」

胡廣明聞訊抱拳施禮道：「原來是宋二公子，在下失敬。去年全憑二公子賑災，才使得我南越百姓免受飢荒之苦。在此，廣明僅代表受災百姓，向您表示敬意。只是如今你我分屬兩軍，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宋雲睿拱手還禮后，沉聲喝道：「去年旱災之時，前任太守為了救民於水火，生生累死在田頭。我父為為了爾等，嘔血三升，至今未愈。我兄長為了更是為了爾等免受飢荒之苦，冒着殺頭的危險，開倉放賑，更是因為你們，差一點被人射殺於張庄鎮街頭！我們武威侯全府上下，為了你們能夠度過災荒，可謂是耗盡了心血！可是你們是怎樣來報答我們的？起兵造反！你們就這樣對待你們的救命恩人嗎？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回答我的話！」

叛軍步卒聽完宋雲睿的一番話，不由得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一時之間無顏面對他。胡廣明沒想到，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在他一開口，就已經暗叫不好。以前打仗所遇到的對手，都是為害百姓的贓官，手下的步卒一旦見到，無不恨得咬牙切齒，士氣自然高漲。如今面前之人，於所有人都有大恩，所有人還沒開打就已經在士氣上弱了三分。如果再被他繼續說下去，恐怕這一仗都不用打，自己這一方就先潰敗。

想到這裏，趕緊高聲喊道：「二公子一家確實對我等有救命之恩，只是現如今貪官橫行，富紳不仁，逼得我等實在沒有活路。我等也是為了殺盡天下貪官，給我們這些窮人們掙口飯吃，才不得已而為之。二公子，我等都知道武威侯全家都是正直之人，在這裏我們也無疑為難與您。只要您讓開道路，讓我等過去殺掉大貪官、吸血鬼秦雙（甘南道太守）。我等決不為難武威侯府上下任何人。」

「荒謬之極！朝廷官員是否有罪，自有朝廷來定奪，哪能任由爾等任性而為？難道說你們的父母做了錯事，你們也要殺了他們，再給自己找一個新的父母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舉起你們手中兵器沖我來！我倒要看看，我武威侯府上下當初救的人，是怎樣來報答我們的。讓我也看看不仁不義的人長得什麼樣子，是不是長著三頭六臂！」

「宋雲睿，你休要在這裏混淆是非！那些個地主富紳們，連我們留下的種子都要搶走，根本就不給我們活路，難道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不成？拿到我們這些個窮人的命，就不是命嗎？就該活活的餓死嗎？兄弟們，告訴我，你們甘心就這麼被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爺們欺辱嗎？回答我！」「不！」叛軍的士氣，被胡廣明的一句話又給提升了上來。

宋雲睿暗嘆了一口氣：冰凍三日非一日之寒。想靠自己的一句話打擊他們的士氣太難了。根本矛盾沒有解決之前，很難打消他們的心中怨氣。

「二公子，您聽到了吧。這才是窮苦百姓的心聲！我還是那句話，您只要肯把道路讓開，我保證不傷害您府上的一花一草。我們要的只是還我們一個公道。」

「話已至此，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不妨回去排兵佈陣，我們在手底下一見高低。」

胡廣明抱拳低聲說道：「公子高義，在下佩服。只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在下實在不能贊同公子的做法。如果在下能在這一仗勝出，一定不會傷及公子性命。這是在下唯一能夠為公子做的事情。告辭，咱們戰場上見！」

宋雲睿微微一笑：「我很欣賞你，如果你被我擒住，我也一定會放過你的。」

回到關內，宋雲睿發下命令：五日內對方無論怎樣搦戰，一律不得出戰，違令者斬。眾將官都大感疑惑，紛紛上前詢問緣由。宋雲睿自然不能說自己這是在耗時間，等著南屏被攻破，以平民憤。於是告訴大家：叛軍不知道我軍已經攻陷鎮南關，所以所帶糧草必定不多。等到叛軍糧草耗盡，準備退兵之時，我軍掩殺過去既可破敵，又可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