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出爾反爾?
「這都到宮外了,逆子你還不打算放了朕?」皇帝有啥辦法啊?這一路他倒不是沒有想過要發暗號求救。
可是今天這一下朝,他就穿着龍跑跑的東宮了。
結果現在就是人家老遠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這要麼都遠遠的直接避讓了要麼趕緊低頭施禮,壓根兒沒人和他對眼……
結果皇帝就這樣一路上帶着吳天,還有徐福在內的三個太監出了宮門。
原本皇帝出行出宮的話那是要有儀仗的,可是那負責安排此事的貼身大太監已經躺在東宮太子卧房內死透了,沒人安排小太監又不敢過問,畢竟他們沒這權利,皇上也沒命令那就跟着走唄。
結果一行人就這麼溜溜噠噠的出了宮,皇帝也是無語了,這要是在前殿那邊,還會有內閣的辦公之處,時不時就能碰到官員,或許還能被擋下來,請個安問一問啥的。
結果從太子東宮這邊,除了太監宮女就是護衛……
老遠看到皇帝來了,各頂各的趕緊低頭勢力誰敢抬頭看?
再說出入宮門那都是需要驗證的的,可這事兒吧,宮裏總有那麼幾個例外的。
其中就有皇后、太后、皇帝,因為這些人不需要什麼信物,他們本人就是權力的象徵。
結果就是一路刷點下來,從東宮出宮,雖然心裏都在嘀咕:皇帝這為啥是走着的,但沒有任何人敢來擋駕,更沒有任何關卡阻攔。
經常因為皇宮太大的緣故,皇帝走稍微遠點的地方,即便不乘鑾駕那也都是要乘滑桿的。
今天真是被吳天給逼着徒步了一趟,一直從東宮腿到了宮外,好在皇帝有在宮裏橫著走、走直線的特權,要不然就單單這走直線,都走了快倆一個時辰的路程,皇帝這養尊處優的身體也扛不下來的。
結果這都出宮了,媽的,周圍的百姓看到自己都一臉懵逼,可是這孽子壓根就沒有放自己走,只打發那個姓徐的老太監找人去國公府里要馬車去了……
皇帝怎麼想怎麼不靠譜啊!
雖然害怕,那孽子直接也給自己用那暗器來一下,但現在也不得不問了。
只是皇帝這話一出口,後邊的仨太監直接懵逼了。
「呵!走吧,總要把我送出京城才行,放了你,我恐怕連京城城門都出不了吧?」吳天回頭冷冷的瞥了一眼,三個神態各異的太監。
其他都打發徐福去聯繫國公府的人了,別的不提只要一架馬車吳天相信還是輕鬆的,雖說雙方之間交際不深,但國公府終究是原生的便宜外祖父家。
而這馬車,自然不可能送到宮門口,吳天給約定的是城門口一處驛站。
至於那倆小太監就是吳天故意要帶走的了,這倆人是跟着皇帝以及那隨身大太監一起過來的。
平常也是不帶的,今天不是皇帝給吳天帶了禮物嘛,這倆小太監就是跟着拎包的。
要是把這倆傢伙撇在東宮之內,等到人一走,倆人要是進入卧房看到地上的大太監屍體那事兒不是直接就發了,他們恐怕連出攻都困難。
所以吳天走的時候直接把這倆小太監也讓帶着了,並且吩咐了一句,外邊守門的衛士和太監,說大總管有要事在裏邊忙活,天黑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入殿內。
吳天的話可能會有人質疑,畢竟原身這太子一直沒啥影響力,但站在一旁的皇帝並沒有發出異議之後,大家都默認了這是應該是皇帝的意思,自然就下意識的遵從了。
「你……你這孽子如何敢如此出爾反爾?」皇帝現在也怕了,他並不怕送吳天出京送出去之後,萬一這小子再不放自己怎麼辦?
在京城之內自己獲救的概率還很大,可出了京城自己可就真沒有什麼籌碼讓這孽子放掉自己了。
「殿……殿下……您…您」徐福老太監也終於回過神了一臉駭然,他是萬萬沒想到,這皇帝步行出攻,原來不是自願的,而是被自家這小主子給劫持了。
雖然這一沒有用利器挾持,而沒有捆繩子,他也看不出來皇帝到底在害怕什麼。
但聽現在這意思,皇帝的確是被自家小主子劫持着帶他出了宮。
老太監瞬時汗流浹背渾身發抖,只覺得自家小主子闖下了滔天大禍,一時間哆嗦著話都說不清楚了。
「閉嘴,要麼跟我一起走,要麼你就和皇帝他們一起把我送出城,當然了,你也可以行險一搏,來試試從我手底下救駕。」
這徐福老太監還敢說話,至於後面那倆小太監已經直接一屁股跌在地上了。
「殿下……這是何故啊,您這可是把天都捅破了啊!」
「別廢話,要麼跟我走,要麼等會兒送我出城,你再跟皇帝回來看看他會不會饒你一條狗命,要麼你試試能不能從我手底下救駕!」
聽到吳天這番話,皇帝心頭卻是鬆了一口氣。
在他想來這兒子終究還是嫩了點,這對老太監說的話不正是說明了到了城外就打算撇下自己等人獨自上路嗎?
看來是真的不打算挾持自己去江南道了,畢竟這孽子想來也不至於去費心思騙一個奴才。
若這孽子有這個心思城府,那這些年在宮內也不會不聲不響了。
反正皇帝暫時是不相信,吳天會帶他一直去江南道了,覺得這孽子經歷了生死,雖然有了長進勇氣,但是還是太嫩了。
「我…我,我是殿下的人,殿下去哪兒,老奴就去哪兒!」看了看前方,默然注視着自己,一言不發的皇帝。
在想了想自己前一陣子才從皇后的刀下討了一命,而這還是面前這位小主子求下來的。
小主子現在要出城,怕是要去找國公。
只要能夠順利到達溧陽軍鎮,那這天下沒有誰能傷到小主子,自己自然也跟着沾光。
可是跟着皇帝回去,他前幾天才撿了一條命啊,這回要是跟皇帝回去不管他事先知不知道小主子會膽大包天干出這種事,他作為小主子的貼身近侍都難逃一死啊!
畢竟他不同於小主子既是太子,又有那麼一位手掌重兵的國公作為外祖父。
他老徐只是一個奴才罷了,也就只能在太子宮的奴婢之間抖抖威風,這宮裏不弄是哪個主子要殺他,他這條老命只有引頸就戮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