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

公子歇很是擔心,他害怕趙果若是大婚,雖說趙果和劉春雪兩人年紀上尚幼,可一旦成婚,就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而且趙果這人絲毫沒有推辭,選他當太子他就這麼心安理得的當太子了,一點禮讓都沒有。這讓公子歇很是不爽,前幾日家宴的時候,公子歇與趙果有過照面,趙果連招呼都沒有和他打過,這讓他更加的不爽。再加上前些日子,嚴素素給他的分析,公子歇是越來越害怕。

最主要的是,公子歇在宮中的探子還告訴了公子歇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嘉佑帝有吐血之症。中年吐血,命不久矣。公子歇想着難怪嘉佑帝這般着急立太子呢。

他是想在他有生之年,幫助趙果穩固太子之位。當然這也只是嘉佑帝心想的,他公子歇卻不是這麼認為,如果是趙湛成為皇帝,他自然沒有什麼不服氣的,畢竟趙湛能力放在那裏,可是讓趙果越過他當皇帝,他就不服氣,一個黃口小兒能知道什麼,如今竟還要娶妻生子,當真是想要一步登天。

「沒辦法,誰讓他天生好命吧,不過他娶妻生子的話,這倒也是一個好機會。大婚當日,定是有很多藩王入京,到時候王爺你不妨與這些藩王聊聊。到時候王爺倒是可以擁立一人,讓他起兵,你與他配合便好。」

嚴素素湊了上去,與公子歇咬耳朵。

「為何本王要擁立一人,本王可以自己起兵,為何本王要為他人做嫁衣,素素你糊塗了嗎?」

嚴素素有時候和公子歇說話,都要被他氣得半死,因為此人實在是太笨了,她覺得為何以前與他成婚之前沒有發現此人是如此的愚笨呢,與一個愚笨之人說話,真的是會很費勁。

「王爺,一旦起兵便是謀反了,若是成功還好,不成功的話,那可是株連十族的大罪了,王爺難道都忘記了吧。你擁立一人,此人若是成功了,到時候你自然可以與他為敵,到時候你還可以落個好名聲。若是他失敗了,到時候你也可以全身而退了。為何要自己鋌而走險,到時候你還真的是為了他人做嫁衣呢。」

嚴素素只能再次解釋了一下,不然公子歇這個腦瓜子肯定是轉不過來彎,面對這麼蠢笨的人,她也是沒有辦法。

「咦?素素你這麼說來,還真的是有幾分道理呢,之前倒是本王考慮不周呢。對對對,確實應該這麼做,那麼擁立誰呢?」公子歇就開始與嚴素素密謀起來了。

嚴素素當天晚上與公子歇說完之後,就告訴公子歇,要回家一趟,公子歇也知曉嚴素素怕是要回去求助嚴高了。於是就讓她回去了。

嚴素素到家的時候,嚴高已經睡下了。

近日來,嚴高心情不是很好,因傅春江在朝堂之上沒有幫他,而且任憑誰都可以看得出來,那就是傅春江有意在疏遠他,這讓嚴高很是生氣。他覺得傅春江這人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以前真的是白幫了此人。

嚴高這人非常的吝嗇,他既是幫助了傅春江,自然是想要得到傅春江加倍的回報。以前傅春江表現的還不錯,可是不知道為何這一次如此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沒有站在他這一邊。沒有站在他這一邊就算了,竟是還站在另外一邊了。

「素素回來了?這大半夜的她回來作甚,不是她與公子歇干仗了吧。夫人,我與你說過多少遍了,素素的脾氣要改,公子歇乃是一國王爺,三妻四妾本就是尋常,她怎麼如此的死心眼呢,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呢。」

嚴素素的性格嚴高還是很了解的,他知曉嚴素素平日裏看着還挺溫婉的,事實上就是一個妒婦了,也不知曉為何她是這個性子。想着這大半夜的回來,能發生什麼事情呢。肯定是與公子歇鬧矛盾了。

在嚴高看來,公子歇這個人已經很不錯了,對嚴素素很是尊重。可顯然嚴素素還認為這是不夠的。

「老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你都沒有問素素髮生了什麼事情,怎知曉素素和公子歇干仗了。你傳出去,有損素素的名聲。咱們素素從小可是你我教養的。」

嚴夫人聽到嚴高方才那般說話,心裏自然是不快了,不管嚴素素變成什麼樣子,始終是她的女兒。

「好好好,都是為夫的錯,那你我快些起來,去問問素素便是。到時候你就聽着吧。素素這女子,小的時候就被你給寵壞了。」嚴高還是不認為是自己錯了。

嚴夫人已經穿好衣裳出去了。

嚴素素如今就在會客廳等著,女兒出嫁了,回來便是客人了,而嚴高與嚴夫人出來還要朝着她行大禮,好在嚴素素上前就給攔下了。

「阿爹,阿娘。」

嚴素素抬頭就看向嚴高,父女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

「夫人,如今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去休息吧。」嚴高對着站在身後的嚴夫人說道。嚴夫人愣了一會兒,見嚴高朝着她使了使眼色,嚴夫人當即就朝着正在伺候的下人說:「如今都太晚了,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都下去吧。」

「諾!」

隨後嚴夫人也就下去了,偌大的會客廳之中就剩下嚴素素與嚴高兩人了。

「素素,你此番回來有何要事?」

嚴高此人也是開門見山的問。

「阿爹,趙果成為太子,王爺心裏不服,他覺得比起趙果,他成有資格成為皇太弟。」嚴素素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當着嚴高的面,直接就要將說的話,全部都說出來了。

「嗯?」

嚴高臉一愣,雖說他心裏也這麼想過,畢竟比起趙果成為大夏太子,他當然更想公子歇成為大夏太子。

「阿爹,覺得怎麼樣?」

嚴素素這一次是來詢問嚴高的看法。在嚴素素的眼裏,嚴高的人脈極廣,在朝中也是更是左右逢源。

「皇太弟,也不是沒有。只是如今太子已經定下,而且陛下還活着,王爺想要成為皇太弟的可能性不大。而且陛下還不止公子歇一個弟弟。」

嚴素素聽聞了嚴高的話之後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她覺得嚴高說的十分的在理。

「阿爹你說的對,可如果趙果死了呢?還是被陛下其他的弟弟殺死的呢?」嚴素素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微眯着眼睛看向嚴高。嚴高先是愣了一會兒,而後就又來了一句。

「素素,你的意思?難道是……」

嚴高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在嚴素素的手中寫字了,嚴素素感覺了一下之後,當即就點了點頭。

「阿爹覺得如何?」

「這也倒是未嘗不可,不過風險極高,自古成王敗寇,若非有萬全準備,還是不要劍走偏鋒。」

嚴高並沒有立即否定嚴素素的提議了,而是在某種程度上還肯定她的想法。

「阿爹,這個倒不怕,馬上趙果不是要大婚了嗎?大婚當日正是好時候。」嚴素素有她自己的打算,如今都想好了時間地點了,如今只是來問問嚴高這個中的風險多大而已。

「大婚確實是個好時候,素素啊,還是多想想,阿爹自然是支持你。出錢出力都可以,可你要知曉,一旦失敗了,我們嚴家可就徹底的垮了。」

嚴高倒是覺得沒什麼對他而言,他如今年紀也不小,該得到的榮譽都得到的,可是他還是想要活長一點。

「阿爹若是成功了呢?」

嚴素素反對了一下。

嚴高捋了捋鬍子,其實他是很看好嚴素素和公子歇的,因趙果的資歷太淺了,估計現在大夏藩王之中無一人會服趙果。到時候真的鬧起來,肯定會有人一起。

而且嚴高還認為公子歇成功的幾率很大,關鍵就是在嘉佑帝這裏,如今的嘉佑帝正值壯年。

「阿爹,陛下昨日晨起吐血了。是宮裏來的消息。」

嚴素素見嚴高遲遲沒有說話,就知曉他心裏到底想了什麼,她就直接將話告訴了嚴高。

「吐血了?」

嚴高還不知曉。嚴高當時只是覺得非常的奇怪,畢竟嘉佑帝正值壯年,即便如今不納妃,以後納妃生子時間也是足夠,卻突然要立趙果為太子,這本身就很讓人生疑。

「是的,吐血了,吐血之症,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陛下如今這麼着急立下太子,也不納妃,怕是早就知曉自己命不久矣了吧。」嚴素素在嚴高面前真的什麼話都該說。

「若是當真如此的話,那倒是可行。」

嚴高盤算了一會兒,就將嚴素素領到了內屋去說事情了。

——

劉瞎子近日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街坊鄰居如今也都歆羨他了,沒想到他們這麼一個小巷子裏面,竟然會出一位太子還有太子妃,那可就了不得了。

以前那些看不起劉瞎子的人,現在紛紛都對他刮目相看了,還有就是劉瞎子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還有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找上門來了,如今那是滿屋子都是人。

「嘖嘖嘖,你瞧瞧,這家就是不一樣了。春雪真的是好福氣,想着春雪她娘小的時候還吃過我的奶呢。」

其中一個身着青布衣裳的女子摸著劉春雪的床說道,因劉春雪是劉瞎子唯一的女兒,劉瞎子雖說在很多人眼裏,那是不務正業,其實他收入並不少,因給劉春雪用的那都是好的。

那些從鄉下來的窮親戚都是沒有瞧見過的,就一個勁的在那裏摸著,有的甚至還帶了孩子來,就將孩子隨意放在春雪的床上了。春雪這個人很愛衛生的,很講究,尋常就是劉瞎子和劉二娘都不準坐她的床,沒想到這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親戚,倒是也不客氣,以來就進了春雪的屋,還坐了她的床。

「你們這是幹什麼,快點給我出來,這是什麼?」

劉二娘從外間回來了,就看到家裏聚集了一大幫子人,而且她還瞧見了一個孩子在床上,直接就尿到了床上了。

「還不趕緊弄下來了,你們這是作甚?」

劉二娘說着就上去扯床單了,而其他人瞧見劉二娘,就十分不屑的看着她。劉二娘不是劉春雪的親娘,是繼母了,而這些人都算是劉春雪親娘那邊的人。

「什麼啊,你是什麼人啊,憑什麼讓我們走啊,不就是孩子尿了一下嗎?哪有那麼多的講究啊,等下曬乾了不就行了嗎?還真的是……」其中就有人不服氣,陰陽怪氣的說着劉二娘。

「是啊,你瞧瞧,她還真的將自己當春雪的親娘呢,春雪的親娘早就死了,如今瞧着我們家春雪要當太子妃了,才變現的這般,哼……」就有人還是酸劉二娘。

劉二娘根本就不想與這些人說話,就開始給劉春雪整理床鋪了,準備待會兒將床單給重新洗了去。劉二娘一直是將劉春雪當親閨女了,這些年一直都是她照料劉春雪起居,幫她捯飭的乾乾淨淨。

「你們趕緊給我出去,快點給我出去。」

劉二娘知曉劉春雪不喜自己屋裏有這麼多人,更不這些人都坐在她的床上,若是讓她給瞧見了,到時候怕是會發火。

「出去,你讓我們出去,你可知曉我們是春雪什麼人啊,你算什麼東西,還敢攆我們,就算今日劉瞎子在這裏,他也不敢攆我們。」這些人還十分的硬氣,絲毫沒有將劉二娘放在眼裏。

在他們眼裏,劉二娘就是一個後娘,後娘又有幾個好的,劉春雪怕是一直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她是什麼人你們不知道嗎?她是我娘,你們都給我出去,誰讓你們進我屋的。」

劉春雪和劉瞎子回來了,一進來就聽到這些人在擠兌劉二娘。劉春雪好歹還是分得清楚的,如今她家發跡了,這些人都來了,想當初她娘死的時候,他家還沒有發跡,也不見得這些人來啊。一個也沒有見到。

「來來來,讓我瞧瞧,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春雪閨女嗎?你瞧瞧這長得多俊啊,你還記得我嗎?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其中那些人見劉春雪回來了,就開始攀親了。

劉春雪看着眼前的人,一個都沒有見過。

「不記得,我不記得我見過你。」

劉春雪十分不給面子,而劉瞎子則是也走了過來,對着眾人望了一眼:「你們還是回去吧,正所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巷有遠親,古人誠不欺我。我這人雖是眼瞎,好歹還是分得清楚的。我們家以後你們是高攀不起的,莫要讓我瞧不起你們,快些走吧。」劉瞎子壓根就不擺這些人。

「老爺,你這話說的……」

劉二娘沒有意識到劉瞎子說話會如此的直白。

「哼,劉瞎子你還真的以為我們是來巴結你的,我們不是瞧著春雪怪可憐的,你這人怎麼這樣……」

就算在不要臉的人,在聽到劉瞎子說出那一番話之後,心裏也不會快活的。

「春雪有什麼可憐的,她一點都不可憐,我這個做爹的還活着呢。你們還是多可憐可憐自己吧,快點走,我可不想轟你們。」劉瞎子嘴巴還是不饒人。

「走就走,你以為我稀罕你家啊,下次請我上門我都不上。」

說着那人就走了,那人走了之後,其他人也覺得很是無趣,原本想着還能夠撈到什麼好處,即便沒有什麼好處,只要劉家認下了他們這門親戚,以後他們也都是皇親國戚了,地位自然不同尋常了。沒想到的是,劉瞎子竟然六親不認。

「阿爹,他們都走了,你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過分,我說的都是大實話,這些人見高踩低的,最不能結交了。如今我們不需要攀附任何人,而且這樣的人多了,以後你的是非就多了。春雪,你聽阿爹這做人要自私一點,多為自己想想,自私一點吃不了虧了,尤其是你要入宮,宮裏有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你可知曉?」劉瞎子其實也挺擔心劉春雪。

劉春雪這個孩子本性很是忠實,為人也很是寬厚。到了宮裏,這種性子怕是會吃虧。

「爹爹我知曉,只是你對那些人,他們真的是娘親那邊的人嗎?」

「他們,我都不記得了,你娘死後,這些人一次也沒有來過,我哪還記得他們,這些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家有什麼人來,也就你二娘兩個兄長來走走,其他人都不登門的。」

劉春雪聽着這倒是也是實話,其他人確實是不登門的,至少從劉春雪記事情以來,對於今天來的這些人是一個也沒有見過。

「春雪,這些天你就跟在我身邊,有些話,阿爹要與你好生說說。」

「好!」

——

傅春江在送走月牙和三個孩子之後,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他不能讓公子歇登臨帝位,若是他稱帝了,他在未來那個家族的命運不會因此而改變了,所以他要扶持趙果。

可從如今這個形勢來看,趙果成為太子實在是太順利了,藩王們竟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這不符合常態。傅春江也猜到這些藩王怕是要利用趙果大婚的時候做文章。

眼瞅著趙果大婚的日子一天天的臨近,上京也全面戒嚴了,傅春江抬頭看着天上的明月。

「月牙,一切都會很順利的,到時候等着我去接你和孩子們。」

傅春江很是想念月牙和孩子們,甚至藍胖子他都想了,家裏的人一下子全部都走光了,他心裏空蕩蕩的,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終於,太子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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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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