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第 61 章

第 61 章 第 61 章

另一邊,熊奎帶着眾獸人在附近轉了一圈,挖地三尺找地蟲和多腳獸,結果一隻沒見到,卻挖出來不少深坑,坑中殘留着許多白骨。

「挖到老窩了。」

「你們感覺到熱沒?是我剛才動作太大了?」

「是挺熱的。」

「不太對勁,首領。」

熊奎皺着眉頭,「走,離開這裏。」

他們快速離開返回山洞,熊奎直接去找到張曙光。

「我覺得這裏的地下可能發生了什麼變動。」熊奎背着手走來走去,「那些坑洞裏有很多屍骨幹皮,而且土地很熱。」

張曙光用牙齒輕輕咬着嘴唇上的干皮,垂眼思索,好一會兒他突然抬頭看熊奎,急聲問道:「那邊除了溫度高外,是不是也有白煙從地縫往上飄?土是不是紅色的?那邊的石頭什麼樣,是不是很容易碎?」

熊奎被他問愣了。

別說熊奎愣了,跟着熊奎過來的幾名獸人也愣了。

不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情況被問懵愣住,而是張曙光說的他們都看到了。

全對!

張曙光拎着背簍激動道:「快,帶我去看看。」

「看什麼?」蟒九伸手拉住他,「你知道那裏怎麼回事?」

「我懷疑是地下煤火,礦石自燃了,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那個黑色的可以燒火的石頭?」張曙光雙眼亮晶晶的看着蟒九,那一臉的喜色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現在是真的很興奮。

蟒九嗯了聲,「我跟你一起去。」

張曙光原本想答應,但是想到燃燒氣體對身體會造成傷害,雖說只是吸入一些並沒什麼太大問題,可蟒九也才恢復一些,要是過去了,保不準對身體就有了些什麼影響。

他搖搖頭,「不行,你在這裏等著,我就過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地下煤火,一定要趁著剛燃起來撲滅,要不然後患無窮!」

蟒九蹙緊眉頭,問道:「很危險?」

「如果任由它燒下去,這個獵場可能很快就不會再有生物存在。」張曙光表情凝重,剛剛的興奮一掃而光,「按照昨天那些地蟲的暴動來看,火應該是才開始燒,找到起火的位置用大量的水灌進去就能及時撲滅。」

幾人在一旁聽着他的話,也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崖岸部落周圍的幾個獵場是他們世代賴以生存的狩獵區,如果真像張曙光說的那樣會出現生物滅絕的情況,那直接影響的可是他們!

「也不用太擔心,那邊離水源地近嗎?」張曙光問道。

熊奎點點頭,「近,離東川河沒多遠。」

「那就更好滅火了,讓獸人們挖條溝渠將水引過去就行。」張曙光一拍巴掌,「走,先去看看。」他伸手把要跟着的蟒九按住,綳著臉皮瞪眼:「不許去!你要是去我就生氣了!」

一下想到之前張曙光威脅他說的分居,蟒九不情不願的站住腳,「行,我不去。」

看他眉眼間透出來的絲絲委屈,張曙光輕咳了聲,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吧唧親了下,「乖啊,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蟒九抬手捏他臉,低頭在他嘴唇上親了親,「快點回來。」

張曙光臉通紅,嗯嗯著點頭應了。

熊奎變成獸形,張曙光還沒等說什麼,直接被蟒九架住胳膊像是抱小孩一樣提起來,然後把他放到了巨熊背上。

張曙光:「……」這日子,太難過了!

「抓緊,趴下。」蟒九見他傻愣愣的坐着,伸手按在他背上往下壓,「有事讓他們往前沖,你躲著些。」

張曙光連連點頭,「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獸人們挖的坑離山洞並不遠,張曙光感覺熊奎剛開始奔跑,沒多久就停下了。

他看着飄飄忽忽從地縫中跑出來的白煙,從巨熊背上滑下去,彎腰摸了摸土地,並沒有燙手感。

「你們這坑挖的是真夠深的。」張曙光站在坑邊,往下看,感覺跟在四層山洞往下看的高度,好像沒什麼區別。

「沒怎麼挖,」旁邊的熊奎把皮裙圍上,叉腰站着,「他們幾個獸形上去踩了兩腳,還沒等挖就塌了。」

張曙光臉皮抽抽抽。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能下去的路,深吸口氣,小小步往下挪蹭。

這坑裏味道很不好,又嗆又臭還有股腥氣。

張曙光抬手捂住鼻子,後悔背簍里只放了小鋤頭。他應該把獸皮帶一張過來做個口罩,想歸想,他把小鋤頭拿出來,在地上挖了挖。

紅色土壤中夾裹着些許石塊,他舉起小鋤頭對着石頭錘了兩下。

只是他的力度,那塊石頭被敲碎了。

撇撇嘴,走到往上冒白煙的縫隙處,張曙光伸手在地上貼了帖。

「溫度明顯高了不少。」

熊奎走過來,問道:「怎麼知道地下是不是燒着了?」

「沒燒着那些蟲子怎麼可能集體挪窩,要是地動的話,除了它們跑,其他的野獸卻沒跑,說不通。」張曙光蹲在那裏用小鋤頭挖土,挖了大概半尺深,「首領您試試這個溫度,再走遠一點挖個坑,試試那邊的溫度。」

熊奎伸手抓了把土,輕輕點點頭,「這下邊就是起火的地方?」

「就算不是,離的也不會太遠。」張曙光在坑裏轉了一圈,有了打算,「首領,東川河在哪?」

熊奎伸手一指,「不遠。」

張曙光乾笑,「您的不遠和我的不遠,可能差了不少距離。」

熊奎半仰著臉看天,好一會兒才不確定的說了句:「好像,鹽田到海邊那麼遠?差不多吧……應該是。」

張曙光蹲在那裏雙手捂臉,噗噗噗的悶笑。

太可愛了,一句話說的自己越來越不確定。

熊奎可能也意識到自己這麼大個首領說話不能如此沒底氣,趕緊板臉,「對,就是從鹽田到海邊那麼遠。」

張曙光笑着點頭,嗯嗯,你年紀大說什麼都對。

「別管下邊多大火了,先把水灌進去,是地下煤火就當滅火,不是就算在這邊挖了個水潭。」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站着的土渣,「等過段時間這邊沒有白煙往外冒咱們再過來挖坑,如果能挖到煤礦是,部落里冬天就不怕再受凍了。」

熊奎連連點頭,二話不說的呼喊著獸人們變形幹活。

張曙光之前已經見識過獸人們的行動力,這次聽說地下煤火的危險性和嚴重性,他們更加幹勁十足。

轟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張曙光站在高處看了一會兒,發現不再需要自己指揮提意見后,他便動了想在周圍轉轉的心思。

「首領,」他開口喊了聲正在坑底用爪子刨地的巨熊,「首領!」

熊奎聞聲停下動作,扭頭看過來。

張曙光朝他招招手,「您陪我在附近轉轉可以嗎?我想找些能吃的東西。」

熊奎走過來背身變成人形,然後邊圍皮裙邊對他說道:「這邊應該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附近生活着大量的地蟲和多腳獸,它們餓了什麼都吃,連同族都吃。」

張曙光應了聲,「我剛才聽見他們說了,所以我想着稍微走遠一些,受傷的人雖然也能吃肉恢復身體,但是還需要補充些其他的營養,而且蟒月叔和狼青叔畢竟年紀大了,讓他們拖着傷體啃生肉我真的是看不下去。」

誰家傷員不得吃點兒熱乎得,稀溜得,好消化得?

他們倒好,一個兩個仗着自己是身體強壯的獸人,居然嫌棄別人烤肉味道不好,直接抓着生肉就往嘴裏塞。哪怕生肉能給他們補充身體所需的大部分能量,可到底他們並不光是獸,他們還是人,是人就要吃五穀雜糧水果蔬菜,這樣才能正常輪迴。

就他所知,這幾名受傷的獸人,連蟒九都算在內,估計已經有二十四小時沒排便了!

這可不是好現象,尤其是對縫合過腹部傷口的人來說,萬一真的是腸梗阻呢?他都忘了要告訴他們,放屁以後才能進食。

「……我還是回去吧。」他越想越覺得慌,臉色就有點兒不太對,「首領,您跟他們幾人在一起的時候,聽到過他們排氣嗎?」

熊奎被他問得一愣,搓搓手虛心詢問:「排氣的意思是?」

「放屁。」張曙光仰頭看他,一臉純真,「腹部貫穿傷口其實很容易傷到腸子,」他手指在自己肚子上畫圈圈,示意熊奎看,「肚子裏腸子很多,受了傷雖然能癒合,但是如果出現堵塞的情況,就會造成很嚴重的問題,可能會死。」

熊奎越聽眼睛睜得越大,顯然是又被驚著了。

張曙光見他有炸毛的趨勢,趕緊道:「如果縫合傷口後排氣了,就是放屁的意思,」他撓撓頭,「放過屁以後,才能開始喝水吃東西,我昨天太着急給忘了這事兒,我怕他們今天又吃了那麼多的肉……要不然咱們先回去?」

熊奎連連點頭,「走走走,可別費了半天勁救回來的,再因為個屁死了。」

張曙光噗了聲,沒忍住噴笑出來,「首領那也不至於,回去問問看,要是都放屁了就沒事。」

熊奎嗯嗯兩聲,又變成巨熊形態趴在地上。

張曙光抓着長毛踩着肉,費勁巴拉的爬上去。

他覺得應該把竹□□做出來,別的不說,爬高的時候還是有用的。

抓着熊奎的背毛,他趴低身體,巨熊吼了一嗓子通知忙碌的獸人們,隨後拔足狂奔。

山洞外,蟒九抬頭看着有些陰沉的天空,又看向被留下來的十幾條半隻地蟲,轉臉對山洞內的鷹五說道:「要下雨,把那些蟲子的屍體先燒了,硬甲和鰲鉗毒針搬到旁邊的山洞裏放着。」

鷹五點頭應了聲,出來時順手在火堆中抽出根燃着火的粗木棍,「那些還活着的怎麼辦?」

蟒九沉思片刻,聲音冷漠道:「留下兩半給曙光玩,剩下的都燒了。」

他們都清楚,如果給了這些蟲子鑽到地里藏起來的機會,那麼過不了多久,它們能繁衍出一大堆。到時候,才是真的後患無窮。

「好。」鷹五叫上狼易一起,兩人去點火燒蟲屍。

還活着的半隻地蟲被火點燃時,發出了尖銳的嗡叫,聲音很是刺耳,洞內的獸人齊刷刷的抬手捂住耳朵,狼青咳嗽了幾聲,啞聲道:「殺得時候好像沒聽見叫?」

「怕火。」蟒九是唯一一個沒捂耳朵的,他雙臂交叉站在洞口處,臉色陰冷的看着那些蟲子因為火燒而滿地翻滾。

也不知道它們的皮膚是不是帶有油脂的關係,居然不需要添加助燃物就能瞬間燒着。

蟒九心想,估計張曙光說地下煤火的事情是真的,這些蟲子這麼怕火,所以才會集體逃跑,免得被活活燒死烤死。

蟲子們翻滾絲毫,身上燃起的火焰將周圍所接觸到的蟲屍全部點燃。

滾滾黑煙向天空散開,還附帶着一股焦香的肉味。

張曙光趴地身體抬着頭,看到了不遠處的濃煙。

「這是烤肉呢?」他不確定的問道。

熊奎嗅覺比張曙光靈敏許多,空氣中瀰漫着的淡淡烤肉焦香味讓他不自覺加快了速度。

即便沒聽見回答,感受到速度的提升,張曙光也確定了答案。

是烤肉呢,而且烤的還是從來沒吃過的肉,隨着越來越近,他也更能聞到空氣中的肉香。

「好香,是什麼肉啊。」他肚子咕嚕嚕響了幾聲。

熊奎沒吭聲,這麼快的速度張嘴說話,那是奔著咬舌頭去的。

索性已經離得不遠,沒一會兒,張曙光就看到了正在燒着的是什麼。

他抽了抽嘴角,從熊奎背上坐直身體,盯着熊熊燃燒的烈火,實在沒忍住,手在熊奎背毛上抓了抓,「首領……那是,蟲屍吧?」

熊奎咕咚得咽了下口水,發出老大的聲音。

「啊,是吧……」他往前走了兩步,眼睛直勾勾盯着火焰,「曙光啊,這玩意,也是肉對比?」

張曙光抽了抽嘴角,「是肉沒錯,香也是真香,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吃啊。」他也挺苦惱。

雖然食蟲古來有之,可這些變異后的巨大蟲子卻並不在範圍內啊。

這東西,吃人呢!

他從熊奎背上滑下去,轉身朝着山洞的方向看。

蟒九站在那裏,眼睛盯着他。

張曙光扭臉對饞兮兮的熊奎道:「首領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想吃可以試試,反正鷹草叔那邊還有些解百毒的藥水能用。」

言下之意,大不了吃中毒了再喝點兒解毒藥水,也就拉拉肚子,左右死不了。

熊奎眼睛一亮,這個辦法好!

他急慌慌得往着火的地方跑,得先讓他們把火滅了,不然再燒一會兒恐怕全都得燒成灰,那還吃什麼!

張曙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那副好似沒吃過烤肉的樣子,笑着喊了聲:「首領您慢著些!別把毛烤糊了!」

蟒九走過來,動作自然的伸手,拉住他的手轉身往回走,問道:「那邊怎麼樣?」

張曙光把事情說了一遍,對他抬抬下巴,略顯得意道:「我厲害吧!等過陣子再去看看,如果火滅了就能挖了,到時候再說考慮怎麼挖。」

蟒九點點頭,見他背簍里空蕩蕩的之後小鋤頭,疑惑的問他:「沒趁着他們挖溝的時候去附近轉轉?那邊再往前走一段距離有片樹林,應該能摘些果子回來。」

張曙光嘆氣,把背簍拿下來,「本來想去轉轉,跟首領說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排氣的事情,」見他眼露不解,他笑道:「排氣就是放屁的意思,我回來看看他們放屁沒有。」

感謝這裏的人並沒有那麼高的羞恥心,不然被挨個詢問你放沒放屁……好吧,張曙光才是那個不好意思的。

得知這幾人都已經排氣后,張曙光鬆了口氣,對蟒九道:「我熬些土豆肉泥粥吧,就是那種濃湯,大家都喝一些。」

「不用管他們。」蟒九抬手搭着他的肩膀往外走,「那些蟲子肉就夠他們吃飽的,我帶你去挖土豆。」

張曙光仰臉看他,「你不去吃點兒?我感覺這個烤肉的香味對你們獸人好像誘/惑力很高。」

「不吃,」蟒九一臉淡定,「光是看就覺得噁心。」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洞口,張曙光把背簍順手拿起來,然後蟒九直接接了過去,「你說做粥要用什麼?」

「其實應該放些米進去,可惜我到現在都沒找到米,海岸森林那邊的高粱米還沒長成,也沒辦法吃。」張曙光嘆了口氣,「希望去集會的時候能喚道一些有用的種子回來,你知道這邊哪裏有土豆?」

「嗯,這裏沒人挖,很大一片。」蟒九把背簍掛在胸前,彎腰,「上來。」

張曙光原地起跳,摟住蟒九脖子,笑眯眯道:「走,出發,挖土豆去!」

蟒九說的地方不遠,看方嚮應該是回去部落的路上,張曙光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沒頭沒尾的嘟囔道:「我之前詐它,說我死了四次,它都沒否定,第一次就是我告訴你的那個,我看見了一個小少年被推下山的畫面,第二次是被人吸幹了血肉推下山,第三次是我救了人以後被野獸一爪子拍下山。」

蟒九介面道:「第四次是幫你媽媽買種子的時候,被你說的那個車撞死了。」

張曙光笑了聲,「對,我猜測,應該是第四次死了以後,我被它拉回了這邊的世界,可能因為它說的那個什麼時空亂流,又可能是空間錯位造成的,要麼我懷疑是它力量不足,所以我回到了第二次死後不久,所以你撿到我以後,我才會詐屍活了,不然你撿到的就應該是真正的屍體,我第二世的屍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蟒九大概能聽明白,雖然有些詞語沒聽過,但是不妨礙他能理解,雖然繞得有點兒懵。

「你得出了什麼結果?」

張曙光深吸口氣,說道:「我沒有再來一世的可能性。」

如果那個主系統的力量真的穩定,那他的第四世輪迴應該還在原來的獸人世界範圍內才對,可他卻轉生在了現代世界。

不僅如此,如果主系統的能力完整,他的第四次死亡后,應該回到獸人世界重新開始第四世輪迴才對,現在一切都被打亂了,所以他猜測,主系統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支撐他下一次的輪迴。

簡單點總結就是,他一共五條命,現在是最後一條,死了就是真死了,沒有機會回檔重來。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他猜測,或者說是從主系統的態度推理出來的,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還是要找個機會問一下才行。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蟒九聲音冷颼颼的,握着他腿的雙手也緊了緊。

張曙光咧嘴,側頭在他耳朵邊吹吹,「你輕點,疼了!」

蟒九放鬆力度,「你別想那些奇怪的東西。」

張曙光嗯了聲,下巴在他肩頭蹭了蹭,「我知道,沒亂想,就是跟你說一下,而且我總覺得我回到這裏不是意外,具體怎麼回事就不清楚了。」

蟒九輕輕頷首,「你有什麼打算?」

「我啊,當然是跟你一起把崽子們養大養胖啊,然後每天都要吃到好吃的,我還要蓋房子!這次回去以後把山洞安個門吧,能擋風擋雨,還要把高粱移些到田裏,我得看着它們成熟才行。」張曙光晃了晃腳丫,心情很好的說道:「等之後再把煤礦挖出來,爭取在雪季之前用上。」

蟒九:「還有嗎?」

「太多了,你讓我一件件的想還真不一定能全想起來。」張曙光手指在他下巴上撓撓,「別擔心,我真的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你看這日子不就是一天天的往下過,我每天要為了吃啊喝啊奔波操勞,很辛苦的。」

蟒九:「……」

張曙光越說越來勁,嘻嘻笑道:「而且我不是還有你么!真有什麼陰謀詭計的,算計不過我還可以讓你幫我打啊,誰敢欺負我,就打他!」

蟒九徹底被他說無語了。

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張曙光捏着他下巴晃晃晃,「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會去多想那些沒用的,就算我真的是神子又怎麼樣,什麼時候把所有的記憶都找回來什麼時候再說別的,現在我只想把日子過好。」

蟒九輕輕應了聲,「好。」

張曙光側臉枕着他肩頭,沒又問關於他們兩個現在是什麼關係這種話。

他覺得,自己要是問了,蟒九能給他一個很無語的回答。

還有就是,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正常性取向的男人,雖然說二十多歲了還是個單身狗,但他真的沒想到,自己其實並不直?

他唾棄自己,才認識多久啊,就親嘴了,還親得挺開心!

呸!

厚臉皮!

怎麼不知道矜持一點呢!

蟒九停下腳步,側頭,耳朵在他臉上輕輕擦過。

張曙光眨眨眼,直起腰左右看了看,「到了?」

「你剛才想什麼呢?」蟒九問道。

張曙光突然意識到,他們兩個現在屬於心靈相通狀態,自己剛才心裏嘀咕那麼多,難道蟒九都『聽』見了?

他心裏一緊張,嘴上結巴了:「就,嗯,想,想親來着……」

蟒九把他放到地上,二話不說就親了過來。

張曙光悲憤不已。

我真的是,嘴怎麼還瓢了!

雙唇碾壓了一會兒,蟒九直起腰,手指在他嘴唇上按了按,眼中滿滿的笑意,聲音溫柔道:「那邊有一小片土豆地,我們每次過來都能看見,沒人挖。」

張曙光被他按得嘴唇發麻,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瞪他:「別動手動腳的,趕緊去挖些帶回去,我瞧著這天好像要下雨。」

蟒九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張曙光歪頭看看他,臉上帶着清淺的笑意。

真帥氣!

雖然我彎了,但是我找的這個男人從哪方面來看都是個極品,絕世好男人!

聰明能幹還體貼,這可是打着燈籠都難找的。

嘿嘿。

被我遇上了。

嘿嘿嘿,還讓我抓在了手裏。

他舔了下嘴唇,又輕輕用上牙在下唇上咬了咬。

親吻還挺,挺舒服的。

彼此的體溫在那一小塊相觸的位置傳遞。

嘿嘿嘿,好羞恥啊!

他想的出神,腦袋裏就差開車來個限制級。

蟒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見他雖然目視前方但眼神遊移,臉上還掛着……怎麼形容都不太正常的笑容。

他感覺心裏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猜測張曙光可能在跟那個什麼菜種系統聊天呢。

他是怎麼也不會想到,張曙光此刻滿腦袋廢料。

土豆地像蟒九說的那樣,並不是很大一片,但是產量挺高,土豆長得也挺大。

「裝不下了,」把大土豆放到背簍中,看着已經裝滿的背簍,張曙光把手上的土拍掉,「別挖了,留些讓它們繼續長吧。」

蟒九點點頭,把手裏的土豆放到背簍里,「在這邊還要待幾天,等雨停了我帶你去找咩咩獸。」

張曙光眨眨眼,笑眯眯的對他道;『找什麼獸?」

「咩咩獸。」蟒九重複了一遍。

張曙光咯咯咯笑出了聲,跟只小母雞似得。

太可愛了!

蟒九被他笑的莫名其妙,疑惑的歪了歪頭,「怎麼了?」

「沒有,」張曙光被他歪頭的動作又逗得笑個不停,問他,「你是不是跟崽子們學的歪頭?你之前都不這樣。」

蟒九一愣,「我歪頭了?」

「哈哈哈哈哈,蟒九你太可愛了!」張曙光實在是沒忍住,雙手夾着他的臉晃晃,「你剛才歪頭的樣子特別像奶豆跟我撒嬌要肉吃。」

蟒九輕笑了聲:「我也想吃肉。」

「回去就給你做,都給你做!」張曙光搓搓他的臉,放下手,「走,回去。」

兩人回去的路上就下起了毛毛雨,張曙光抬手擋在蟒九頭頂,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蟒九的頭,他默默把手放了下去重新摟脖子。

蟒九:「嗯?」

張曙光笑道:「我傻了,還想用手給你擋雨來着。」

「不用,你摟緊,我跑快點。」蟒九說完加速,張曙光雙手摟緊,雙腿夾緊。

回到山洞的時候毛毛雨已經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張曙光身上的皮坎肩皮褲衩全濕透了,他打了個噴嚏,犀文手中拿了一張乾淨的短毛皮子過來把他包住,抬手指了指那張充當手術台的石板床,冒着熱氣的水盛在石碗中。

張曙光道了聲謝,把石碗拿起來吹了吹,然後喝水。

犀文笑着擺擺手,轉身把張曙光用來裝水的粗竹筒拿過來放到石板上,抬手對他開始比劃。

張曙光比她的動作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滿眼茫然。

啥意思?

犀九慢悠悠走了過來,幫他姐姐解釋道:「剛才鷹草拿了些乾草過來煮水,說大家都喝一些可以睡得好,」他指指粗竹筒,「犀文幫你裝在這裏了。」

張曙光點點頭,又道了聲謝,把粗竹筒拿起來給蟒九倒了一碗,「喏,喝光。」

蟒九很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張曙光冷然一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肉湯以外的所有水都不喜歡,天天不喝水,不知道要是不喝水會長不高嘛!」

蟒九在其他幾人的注視下,接過石碗,連吹都沒吹,直接仰頭一口喝光。

張曙光嚇了一跳,「燙不燙啊?」

蟒九搖搖頭,「你想吃什麼肉,我給你去抓。」

「下雨呢抓什麼抓,地蟲還有嗎?」張曙光回來的時候雖然沒看到蟲子,他不信這人一條都沒給他留全燒了個乾淨。

蟒九點點頭,「留了兩個半隻的,你要吃蟲子?」

「嘗一嘗味道,你難道不好奇?」張曙光笑眯眯的看他,「要是你不喜歡就算了,咱們烤幾個土豆湊合下,等雨停了再出去抓野獸。」

蟒九自己不吃都行,但是想到之前那頓張曙光不太喜歡的烤肉,哪怕他對蟲子同樣不喜歡,看他這麼有興趣嘗試的樣子,也妥協了,「你想吃就吃,在旁邊的山洞裏,我拿過來?」

張曙光擺手道:「我跟你過去,在那邊生火做飯吧,別打擾他們休息。」他說完話,轉臉對幾人道:「等我做好了讓他們端過來。」

蟒九站在張曙光身後一步遠的地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們。

「不用不用,我們剛才吃飽了。」躺着的幾人同時擺手,動作異常整齊。

「吃飽了?」張曙光驚訝的看向蟒月和狼青,問道:「那些蟲子你們都吃了?」

「吃了,」蟒月抬手指了指自己腳腕的地方,那裏原本有個一元硬幣大小的傷口,有些發炎紅腫,張曙光記得,他剛才和蟒九離開之前才看過他們的傷口,現在紅腫明顯消退了不少,難不成這個蟲子肉真的有消炎生肌的作用?

張曙光問道:「蟒月叔,有沒有別的感覺?噁心想吐之類的?」

蟒月笑着搖搖頭,神色很是溫和道:「沒有,都很好。」

張曙光搓搓下巴,想了想,轉臉問其他人:「你們的傷口也沒之前那麼紅了是嗎?」

幾人點點頭,熊紅指了指自己的雙腿,「我吃了不少那個蟲子肉,之後就感覺腿上發癢。」

張曙光過去看了看,沒有過敏的癥狀,說明發揚應該是傷口再重新長肉癒合。

「我之前還怕這個蟲子肉有毒不能吃,現在看應該沒問題。」他雖然這麼說,還是看向鷹五和狼易狼明幾人,見他們同樣沒什麼不舒服,便肯定了想法。

地蟲肉沒毒,至於那個多腳獸的肉應該也是同樣的情況,他滿意的點點頭:「再休息幾天應該就能全好了,你們還是少走動,實在是悶得慌就到洞口透透氣。」他這話,是盯着犀九說的。

犀九臉紅的笑了笑,連連點頭,「我不出去了。」

張曙光跟蟒九去了旁邊的山洞,那邊居然有個用石頭搭成的灶台,正用石鍋燒着熱水。

不用問也知道是蟒九讓他們弄得,張曙光抿著唇角的笑意,心情愉悅的繞着留下的那兩隻半截的地蟲打轉。

說是半隻也很大,粉紅色粗壯的身體在地上蠕動着,留下的這兩截都是尾部,沒有那駭人的血盆大口。

這地蟲的尾端有個黑色的硬邦邦像西瓜一樣大的東西,張曙光用木棍戳了戳,蟲身反射性拱起。

他好奇,又戳了兩下軟乎乎的身體,發現一戳那黑球就會抬起來。

「原來有這個嗎?」他扭臉看蟒九。

蟒九搖搖頭,「沒有,新長出來的,也比之前長了。」

「這是尾變頭了?」張曙光嘟囔了句,也沒多管,把魚骨刀拿出來懸在蟲身上比劃了兩下,然後抬頭看蟒九,「我有個主意。」

蟒九挑眉。

留守在洞內的人也盯着他,什麼主意?

張曙光彎着眼睛,嘴角翹起個很壞的角度,「這地蟲的肉對受傷的人恢復很有好處,它長長了,我在不把它切死的情況下,從它身上取肉,能取之不盡哦?」

眾人一愣,腦補了下每天被從身上切下來一大塊肉的畫面,狠狠哆嗦了下。

蟒九神色如常,語帶寵溺道:「你說得對,可以養起來慢慢切。」

張曙光一手按在原地蠕動的蟲身上,一手落刀。

紮下去的瞬間,蟲身猛得彈跳而起,張曙光是真沒想到它反映如此強烈,手沒來得及按穩,魚骨刀斜斜的劃了過來。

看着自己左手背上一條往外流血的一指長傷口,他嘴角狠狠的抽了好幾下。

「小心點!」蟒九也嚇了一跳,伸手把魚骨刀拿了過去。

張曙光甩了甩手背上往外冒的鮮血,無語片刻,「我怎麼知道這玩意反應那麼大,沒事,這麼點小傷等下就不流……唉?」他看向並沒有減緩出血甚至是癒合的傷口,此刻,鮮血從傷口越冒越多。

「怎麼回事?」他傻了眼。

別說他了,見識過他厲害的其他人也同樣傻眼。

神子怎麼不能恢復傷口了!

難道,難道是神子用了太多的血肉救治族人們,讓他的神力消耗盡了?

「鷹草!鷹草你快把那個止血的葯拿過來,神子受傷了!」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隨後眾人就跟開啟了開關一樣,呼啦啦跑出了山洞。

張曙光盯着自己手背上的傷口,緩緩挑起半邊眉毛。

他抬頭看蟒九,笑眯眯道:「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m.w.com,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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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世種田搞基建(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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