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互相打聽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凌霄在生起火堆之後，看着眼前的煙，想到自己也是景中的一份子，不由性起，隨口又道。

樂逍遙正在翻烤魚，看看頭頂的太陽，說道:「你小子，前一句應景，后一句可是不應。"

「逍遙叔叔，后一句等你遇到那景就應了。"

樂逍遙一聽，也是，這凌霄的思緒倒是縱橫馳騁無拘無束。

不過，不管應不應，都是好詩句，同樣都是面對大漠和火堆，自己就只是會翻魚，不會吟詩。

樂逍遙第一次覺得自己和凌霄相比缺少一些風雅，甚至覺得逍遙兩個字用在自己的身上有些不符。

當然樂逍遙和凌霄相比輕功也稍遜風騷，這個樂逍遙自己覺得詫異，但他沒說出來，因為凌霄是展玉痕的外甥，展玉痕就是個奇迹，自己服氣展玉痕，所以展玉痕的外甥肯定也是個奇迹。

樂逍遙一邊翻烤著魚，一邊仔細端詳凌霄，心裏怎麼都弄不明白，廖無煙的兒子怎麼叫展玉痕舅舅？展玉痕什麼時候有個姐姐或者妹妹，嫁給了廖無煙？

「凌霄，那天，你們和馬將軍說話，你說你是廖無煙的兒子這個無可厚非，可是展玉痕怎麼就成了你的舅舅？

展玉痕啥時候有個姐姐或者妹妹嫁給了廖無煙？」

凌霄聽着樂逍遙的問話，就知道樂逍遙可能長時間沒跟便宜爹這些人聯繫了，可是為什麼他們就沒了聯繫呢？

當年聽師傅說起樂逍遙，他跟娘親的關係應該也很友好啊！他是千足金大神，又跟娘親關係友好，是娘親的追隨者，他怎麼會不知道世上還有個凌霄是娘親的孩子？

是親爹沒有告訴過他。

那看到展玉痕，他也應該想到啊，別人認不出展玉痕，無法做出猜想，他都認出來了，為什麼想不到？

難道他是待在傲來峰上？再沒有遠行過？若真的如此，是誰把他困在了傲來峰？

"逍遙伯伯，難道這麼多年你一直待在傲來峰上嗎？"凌霄說着話拿着自己的酒罐跟樂逍遙的碰了一下，引導著樂逍遙把酒話當年。

樂逍遙喝一口酒道:"我當年啊聽命一個人守在傲來峰，後來聽到她慘遭橫禍，我想一想這大晏，也是沒什麼意思了，就很少下峰。

但時間一長，還是寂寞。我就下山尋訪了幾個徒弟，把他們帶上傲來峰頂陪着我。"

樂逍遙似乎想起了痛苦不堪的往事，他拿着酒罐喝了兩口。

「守着傲來峰？逍遙伯伯，這傲來峰高聳入雲，環望四周荒無人煙，按地理應屬晏國北部至高處，氣候卻屬溫熱，可以說是大晏氣候的分界，它的山脈向北延入北冥，愈來愈冷，聽說深山處常年積雪。

向南當屬大晏，大晏氣候溫熱，無四季，隨時可種可耕可收穫，在大晏，植物的生長周期不遵循季節和時間的推移更替，每一種物種都只遵從它自己生長的規律。

……我是說大晏很適合人居住，逍遙伯伯為何不來？

傲來峰高不可攀，常人難以抵達，沒有人守，也人跡罕至，逍遙伯伯在那裏守什麼？"

凌霄把傲來峰以及整個大晏和北冥都分析了一番，問道。

樂逍遙聽完凌霄的話，看了一眼凌霄又低頭翻魚。

過了片刻，樂逍遙幽幽道:"她即然讓我守，那肯定就有可守之處。

再說了，我樂逍遙也喜歡逍遙自在，居於這一方山水間，也是無限歡喜。"

「那你這次離開傲來峰，就不怕傲來峰出事嗎？"凌霄好奇地問道。

"這個我自有安排，小子，你就不要好奇了，逍遙伯伯是不會告訴你什麼的。"樂逍遙拒絕了凌霄的好奇發問。

雖然被樂逍遙拒絕了，但是凌霄心裏很是佩服樂逍遙的為人，重信守諾，守着傲來峰是責任，也是一份巨大的寂寞，只是不知道傲來峰上有什麼？

但是凌霄也不再問，凌霄直覺樂逍遙說的那個人可能和娘親有關，或者就是娘親本人，如果真的如此，傲來峰上肯定有秘密，可到底有什麼秘密？讓樂逍遙一直死守着不下峰。

凌霄伸手從衣服兜里掏出一小罐鹽，接過樂逍遙烤好的魚，撒點鹽在上面，然後遞給樂逍遙吃，自己拿起另一條撒鹽而食。

"凌霄，你娘親叫什麼名字？"樂逍遙這樣問的時候，並不是在懷疑什麼，他只是不知道展玉痕會有個姐姐或者妹妹，他好奇的是這個，他打死都不會想到凌霄的身世。

"哦，父親從來沒有說過，舅舅也不曾告訴過我，他們也不許我問。"凌霄不想說自己娘親是誰，也不想撒謊，就這樣說道。

"那你娘親是過逝了？還是離開了？"樂逍遙問得小心翼翼，多年沒有廖無煙的具體消息，他是不由自主地想問。

"在我幾個月的時候，娘親就死了。"凌霄平靜地說道。

樂逍遙依據凌霄的年齡腦補了一下凌霄幾個月大的時候，廖無煙的處境正是無邊的凌亂和艱難，然後樂逍遙就嘆了一口氣道:"你爹也不容易啊！"

凌霄知道樂逍遙可能想到便宜爹拉扯自己不宜。

凌霄就笑着說道:「我爹啊容易的很，不容易的是我舅舅，是舅舅把我拉扯大的，我是爹的私生子，我也是幾個月前才回到晏京城，入考了晏京大學。

要是沒有舅舅，就沒有我。"

凌霄這樣說也算是自報了一些坎坷的身世。

樂逍遙還是腦補，但他又腦補不出來什麼，就不好意思的說道:"你這孩子，也算是個命苦人，能成長的這麼優秀，可見你舅舅給你費了心。

如今你長大了，肯定要苦盡甘來了，對，就憑你這一身的本事，也要苦盡甘來了。"

"嗯，來，喝，逍遙伯伯！我們都把魚烤上都快要吃完了，這道煙也是衝天而去，怎麼就不見沙匪來？"凌霄一邊吃着魚，一邊四下里看着。

"就是，我也覺得很是奇怪，這胡楊林的四周，應該是有沙匪活動的，怎麼這大半天的都不見個人影？"樂逍遙也四下里看着好奇地說道。

兩個人滅了火，埋掉吃下的魚骨，飛身上了最高的胡楊，放眼四野地看。

只見大漠，胡楊，和那一弘湖水俱皆靜默，似乎這裏並沒有傳說中的沙匪。

四野靜謐，兩個人覺得再沒有什麼發現，而且互相也沒有探討到想聽的內容，就起身離開了胡楊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