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責無旁貸
「我覺得秦家主言之有理，我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自己的族人考慮吧。」
下一刻，只聽王龍無奈的嘆息一聲，緩緩說道。
雖然他內心深處，也不想違背當初的約定。
畢竟林驚鴻的天賦，他們當初可是看得十分透徹，讓他們產生了巨大的畏懼之心，不敢造次。
如今其已經離開帝國一年多的時間，相比也已經成功的突破到了開元境界，甚至已經達到了開元二、三重的層次。
可偏偏，如今的局面實在是太過危急了，讓他們手足無措。
若是想要顧全大局，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可言了，只能犧牲一小部分人，來救贖其他人了。
眼看着秦萬里與王龍均是表達了妥協的想法，一旁的李長河與黃天林則是面面相覷，雖未曾表態，但慕容玲已經從他們的神色中看出了他們的意圖。
「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今天真的將林將軍交出去，林驚鴻知曉之後會是什麼反應，到那時我們真的能有活路嗎？」
慕容玲冷哼一聲，對於四人這般退懼的想法，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她很清楚，林北風對於林驚鴻的重要性。
一旦林北風有什麼三長兩短，恐怕來自後者的壓力，絕不會比眼前的蠻荒古族來的輕巧。
無論是後者的計謀還是天賦，當日金天厲的下場，便已經向他們展現的淋漓盡致。
慕容玲實在是不想，在解決了眼前的危機之後，今後的日子便要寢食難安。
而慕容玲的話語，也同樣提醒了在場的秦萬里四人。
一時間，雙方都顯得那麼可怕。
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難題，擺在了眾人的面前。
而此時，金鑾殿之中的氣氛，也同樣肅然到了極點。
群臣一起上奏，無疑給了段無涯巨大的壓力，他身為一國之君，必須要為國家考量。
這星雲皇城之內，足有百萬的百姓，一旦蠻荒古族之人成功破城而入，屆時整個皇城內部，必然是一片生靈塗炭。
畢竟之前虎牢關以及鹿水關的戰鬥結果，已經傳了回來。
這一次，他們星雲帝國已經死傷慘重，無數黎民百姓被殘忍屠殺。
難不成真的要讓他眼睜睜的看着，城中的百姓，遭到血洗么？
「陛下，還請速速做決定，挽救皇城吧！」
場中，只見趙風雲已然站在了百官之首，朝着段無涯沉聲請願。
「陛下，求您挽救皇城吧！」
一道道聲音，彷彿洪鐘一般，震蕩而來，讓段無涯此刻甚至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我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林驚鴻那邊，我該如何交代！」
段無涯五指死死地攥緊，掌心之內則是不斷有着冷汗冒出。
無論做哪個決定，都可能面臨着滅頂之災。
蠻荒古族可怕，但林驚鴻也同樣不容小覷。
這一刻，段無涯只感覺頭痛欲裂，哪怕其身為一國之君，但在這種局面之前，卻也同樣顯得無比的渺小。
他恍然間又想起當日林驚鴻離開之時，與五大家主，與自己的約定。
自己曾經允諾過會保護林家，而段無涯也很清楚，這所謂的保護，更多的還是要保護好林北風。
本以為送林驚鴻離開，會讓日後星雲帝國增加一位足以冠絕諸國的強者，震懾四方。
卻不料，竟突然出現了如此橫禍。
段無涯仔細的思量著，盤算著任何一個細節，不斷的考慮著兩個選擇利弊。
最終，他腦海中還是敲定了一個念頭。
「若是今日將林北風交出去，日後林驚鴻就算知曉此事暴起發難，也不過是我段無涯一人的罪名，若是不交，恐怕皇城之內百萬子民，都將喪命……」
如此權衡利弊之下，段無涯無奈的嘆息一聲，同時朝着下方的林北風頭投去了萬分無奈的目光。
「林……」
然而還未曾等他開口，下方的林北風卻是淡然一笑，雲淡風輕的說道：「陛下不必為難，既然他們是為我而來，我願意用我一條命，換整個皇城所有百姓的命，同時我也會留下信物，告知鴻兒乃是我自願之舉，陛下無需擔憂。」
林北風聲音落下，段無涯身軀微微一顫，旋即竟是站起身來，直接來到了林北風的身前，當着文武百官，王孫貴族的面，朝着林北風驟然跪下！
「陛下，萬萬不可啊！」
見狀，饒是林北風也被段無涯此等行徑給嚇了一大跳，連忙將其攙扶而起。
但段無涯卻是死死地維護著自己的身軀，仍是保持着跪下的姿態。
「我段氏家族，實在愧對你們林家……今日永安公之舉，挽救我星雲百萬百姓於水火，實乃大意，我段無涯，實在沒有任何能夠補償你的方式，還請你受我一拜！」
這一刻，段無涯已經完全放下了自己身為皇帝的尊嚴。
按照常理，天子是絕不可能給臣子下跪，甚至拜謝。
但現在段無涯卻是打破了常規，着實讓林北風未曾預料到。
「北風身為星雲臣子，自然要為國家考量，國家需要我，我責無旁貸，陛下無須這麼做。」
林北風僅存的一隻手掌，死死地定格在段無涯的膝蓋之上，不讓其真正的跪下。
一日為臣，便要時刻做好為國捐軀的打算。
林北風自從虎牢關一役，便已經看透了生死，其唯一的念想，也不過是林驚鴻。
如今林驚鴻已經成功加入了天劍宗，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再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看着場中的二人，文武百官則是默不作聲，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段無涯此舉會丟人。
在國家危難之前，君王的尊嚴，又算的上什麼呢？
只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林北風竟會主動提出獻身，如此胸襟，倒是顯得他們之前的舉動太過小氣了。
不過相比大部分人的沉默不語，趙風雲的臉上，則是有着一抹冷笑轉瞬即逝。
「陛下，既然永安公深明大義，那微臣願一路護送永安公前往龍田口，畢竟微臣也算與永安公協同作戰多年，如今便讓我這老「戰友」，送其最後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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