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心裏有點堵

午後，不是飯點，所以人不多，一塵帶着嫣紅三人進去，點了四碗羊雜，找個桌子坐下。

王媽媽一看幾個人是新面孔，就留心着幾個人的談話。

「一塵，這真的是你家公子教的，沒想到這般好吃。」嫣紅吃着這樣的民間美味，很是好奇地問道。

「七公子，真的是公子教的，但是這裏的料還不是很全，若是公子在晏京城裏做出來的，更是美味。這裏缺一些新鮮的蔬菜。吃着全是寒冬臘月的感覺，雖說這時候有些春風已經來了，但是這羊雜還是冬天的。」一塵說得很是準確。

「確實缺一些新鮮的。」若兮吃着，不由得接着一塵的話，幾個人都是宮廷里的嘴巴，刁著哩，但是卻吃得是個新鮮。

一塵見若兮接了話，就說道：「若是夏日裏，吃着羊雜，拌上幾個冷盤，就著小酒，更是愜意。」一塵說得很享受，他有些想念晏京城了，那裏一年四季萬物蔥蘢，吃什麼都有。

王媽媽聽着，就斷定這幾位是凌霄的朋友，不然那一位大個子的不會說公子做的，諸如此類的話。

王媽媽就有加了盆香濃的羊肉湯，端過去，笑眯眯地說道：「四位公子，打擾了，老身剛才無禮的聽到了諸位的話，敢問幾位可是凌霄公子的朋友？」

嫣紅幾人卻不出聲，就由了一塵回話，一塵聽聞問話，就說道：『老媽媽，這幾位正是公子的朋友們，公子這幾日都在白虎關轉悠，來了幾個朋友，我特意帶過來吃公子教你做的羊雜，順便找一下我家公子。王媽媽可見到了我家公子？「

王媽媽雖說心細，但卻沒想到嫣紅幾個是女人，也是因為凌霄幾個本身都長的標緻，所以她不會懷疑眼前這幾個俊俏的後生是女娃。

她只想着這些富人家的公子都和凌霄是一樣的，可能愛聽個曲兒，王媽媽毫不猶豫地說道:

「凌公子在清月樓聽曲兒呢，聽說清月樓的琴師彈的曲非常好聽，可惜我們這些粗人是聽不懂的。"王媽媽一邊手底下幹活，一也笑呵呵地說着。

王媽媽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引起了怎樣的反響！

清月樓，清樂閣，怎麼聽都是一回事，嫣紅聽了心裏覺得悶悶的，就覺得那裏都是女子云集的地方，之前在楚家客舍聽曲看舞蹈，自己在參與，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這一會兒一聽凌霄在這白虎關上，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去了那麼個地方，嫣紅心理不但悶悶的，而且越來越堵了。

嫣紅快速地吃，一邊吃還一邊催著其他三人。

"七弟，這燙嘴的，你慢點吃，清月樓就在那裏，又不會飛掉。"玉婉何其心細，自然是覺察了嫣紅的心思。

"不要急，真的燙，吃飽了再過去！"一塵一邊說，一邊又給三人加湯，想着怎樣讓嫣紅不要生氣着急，這個狀況，看上去是已經有些生氣了。

嫣紅在生悶氣，自然只是吃自己的，一個字都沒說，玉婉頭抬起來，看了一下一塵。

一塵心裏雖然不想讓嫣紅生氣，可是公子在那裏聽曲的事，自己是知道的，自己坦蕩蕩，公子就坦蕩蕩，一塵這樣一想，忽然不想為公子打掩護了，怕弄巧成拙。

一塵給大家盛湯，嫣紅和玉婉都只是低頭喝湯，不說話。

只有若兮公主，見一塵給自己盛湯就說了聲謝謝，說着話臉又紅了，但好在正吃得熱乎，臉紅了一塵只覺得她是吃熱了。

一塵喝一口湯問若兮:"五公子，你很熱嗎？可以少吃點辣椒。"

"嗯。"若兮嘴裏嗯著，只是低頭死命的吃。

嫣紅真得吃得很快，她不是吃完吃得快，她是放碗快，正吃着砰的一聲就放下了，然後說道:"走，去清月樓！"

玉婉見嫣紅放了碗，自已趕緊撈幾口羊雜吃，一邊用手拽一下若兮，若兮本身還沒吃幾口，就說道:「七弟，都知道了在清月樓，就……不要着急，把這羊雜吃完再過去不好嗎？跑了一路，我還餓著呢。再說了，就這麼放下，豈不是浪費了？"

若兮知道嫣紅是個節儉人，就說了最後一句。

果然嫣紅又坐下，還是五姐心細，不能太特別了，引注意。

幾個人再不語，麻利地吃完，向王媽媽問了清月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清月樓，臨街的窗關了，朝着後面院子的窗戶開着，這樣子就少了些嘈雜之音，這樣子音樂也有了迴旋的空間。

不過也無仿，彈琴的人心靜，聽琴的人也心靜，正好。

凌霄和夜寒庄，葉飛品著茶，靜靜地聽，他們所在的還是那間略大的二樓廳堂，沒有一個女子相伴，只有紅衣的魔音在入神彈奏。

嫣紅幾人過來時，就徑直偱著琴聲上樓，也不理老鴇子的熱情，更不理那些穿紅著綠的女子。

四個人的穿着，長相都是一流的，透著貴氣，那些院子裏的姑娘自然不敢往前湊，又聽一塵說是找凌公子的，就更是不往前湊了，只是心底下都在嘀咕著，這些男人怎麼一個個都長的這般好看？都是好看的怪胎，眼睛裏沒有女人的怪胎。

四個人進去大廳的時候，沒有看到鶯歌燕舞，除了琴聲再無其他，四人顯然打擾了廳堂里正聽曲兒的凌霄。

凌霄看過來，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進來的幾個公子，其中一個怎麼那麼眼熟？再仔細看，居然是嫣紅？而且臉上似乎在生氣。

「七……！"凌霄的話沒說完。

一塵喊道:"公子，七公子和她兩位哥哥找您！"

凌霄便改了口，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七公子，四公子，五公子，你們三兄弟怎麼到了白虎關？何時到的？我說我今天這心怎麼老走神。"

凌霄說着話就急急走到了嫣紅身邊，拉了她的胳膊往裏走，其他人緊隨其後，夜寒庄和葉飛一看來人，忙起身行禮。

那邊彈琴的魔音卻沒有停，彷彿來的人在他這裏是不存在的，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琴曲中，再無其他。

嫣紅一語不發地坐下，看了廳堂中的情景，又看到彈琴的人，才心底下鬆了口氣，心想還真是聽曲。

凌霄給三人倒上茶，請她們喝，問詢來到這裏的意思？

"這琴師彈得還真不錯！你倒是會玩。"嫣紅說道。

「七弟是特意來尋凌公子的，我和五弟不過奉陪觀光！"玉婉如是說。

"確實如此！"若兮低聲道，臉紅。

「公子，三位公子才到榷場，梳洗一下，我們便到了白虎關，剛到王媽媽那裏吃了羊雜，打聽到公子在這裏，就又找了過來。公子，三位公子還累著，可有好一些的地方，讓她們休息。"一塵說了一堆。

凌霄想一想道:"白虎關哪有好地方，到處都是人，都是羊膻味，你們仨要是受不了，只有回榷場，搭新帳篷或者住客房。

在這裏，就連我們坐的這地方，這會兒清凈著，晚上也是人多的很。所以我都是挑了，白天聽曲兒的。"

凌霄看着三位公主還真發愁了，這可真的是三位金枝玉葉，在白虎關沒法安頓。

但是嫣紅端起茶邊喝邊說道:「公子不必想太多，我自小山裏長大，無所謂的。只是四哥和五哥要吃些苦了！"

「無妨無妨，我和你五哥就是喜歡這種新鮮地方，覺得很對我們的胃口，我們還想着要好好看看，你們都不必為我們擔心，一切隨意。」四公主說的是實話，長這麼大第一次出宮，這麼好玩，她可不想被人限制了自由。

若兮公主趕緊隨聲附和：「是的，凌霄公子不必特意安排，我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場景，剛才吃羊雜，就是很特別的。」

見她們這樣說，凌霄的心裏也就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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