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前因後果
現代社會的發展速度很快，有笑談稱如果被關進監獄十年，出來以後感覺會像穿越了一樣，什麼都不認識了。
雖然是笑談，但也不無道理，發展速度的日新月異證明了生產力正在被大幅度的加強。
易坤海很早就找了個地方選擇閉關，直到最近才出來，整整幾十年直接被跳過去了。
在他的腦子裏，所謂官府很可能還是民國，根本不知道現在發展成了什麼樣子，各種常識都極度匱乏。
在以前，修士幫百姓捉鬼除妖，雖然不會刻意宣揚，但也不會刻意隱藏自己。所以全國各地都有不同形式的民俗傳說。
受限於當年的交通條件，這些故事僅僅只在某一地流傳，而且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變成無法被證實的傳說。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
互聯網和手機的普及讓信息傳遞的速度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快，高鐵、飛機、高速公路等等交通設施的完善也讓出行變得輕而易舉。
如果不是有九科在幕後進行情報管制，這幫修士隨便干出點什麼，用不了幾分鐘就會傳遍全世界，也早就會被大眾所熟知。
當大多數的普通人發現，自己之中居然有一群數量雖然稀少，但各個方面都遠超自己的『變種人』時，會有什麼反應？
恐慌、排擠、甚至是激進的攻擊。
人類是一種非常沒有安全感的生物，我們制定法律結成社會，本質上就是為了彌補這種安全感的缺失，而出現一種能破壞掉最基本社會結構的東西，上述反應都是可以預料到的混亂。
正如任寶來所說的那樣，想要讓老虎和羊平安無事的生活在一起，就必須把老虎偽裝成羊，不讓羊發現端倪，即便老虎不僅不吃羊，甚至會保護羊，依舊只能如此。否則僅僅老虎一現身，機會徹底破壞掉羊群的結構穩定。
易坤海不是蠢笨之人，稍稍解釋了兩句他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可想要讓自己接受和以往的常識不一樣的地方，還真是需要點時間。
「對於這些為了國家和人民付出生命的人，我們無法把他們作為英雄宣揚，但他們的名字不該也不能被遺忘，每一個人都在我們九科的記錄當中，如果您願意，我可以帶您去總部調取卷宗的原件。而且這件事當年參與的人中也有不少倖存的，您也可以找他們打聽打聽，徽州的雷家也在其中，他們的話，您總該信幾分吧？」
見易坤海一副被天雷擊中的表情，任寶來趕緊趁熱打鐵。
想要證實任寶來的話很容易，九科良好的記錄習慣讓當年所有的證據都還保存在檔案庫里，更何況別看過了二十年，很多當年的親歷者都還活着，只要找他們詢問即可。
「那、那我三石門，為、為何？」
比起來的時候盛氣凌人，易坤海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李家老爺子這時候說道：
「當年您囑咐我等照顧三石門，我等自然不敢怠慢。後來國家派人與我們接觸，希望我們能與國家合作，這一點三石門持否定態度，說前輩您不希望與官府多做糾纏。」
「沒錯，我確實不喜歡官府，要不是官府腐敗，大好河山也不至於被外敵蹂躪。」
易坤海說着，突然明白過來：
「難道……我三石門不是被排擠到大漠，而是自己……」
李老爺子一拱手：
「有一次我父過壽，晚輩親自送請帖去三石門，結果等我到了地方才發現已經人去樓空，立即命人探訪，但此後再無音訊。」
「那你為何不在剛才明說？」
「我心裏有愧啊！」
李老爺子搖頭不已：
「當年前輩囑託我等照看基業，最後卻人去樓空，我李家以為三石門被某些強敵所滅，這讓我有何顏面再見前輩？」
他說：
「既然如此，您找上門不管說什麼，我都認，如果這條命能讓前輩出氣，那便是極好了。」
「你……唉！」
易坤海一拍大腿，狠狠的嘆了口氣：
「何必如此，老夫又不是不講道理的混人。」
任寶來見狀也說道：
「二十年前，當時過於混亂，我們無法將每個犧牲者的遺物都準確的歸位，只能對比名單和倖存者，讓家屬過來認領。未能認領的，我們也派人尋訪，可找了好幾年都找不到三石門到底在哪，這些事您一樣可以與其他相熟的道友確認，我們當時把所有能問的都問了，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將未能領取的遺物都送入衣冠冢中合葬。」
易坤海以為趁他閉關的時候三石門遭人排擠，門人弟子死的死散的散，門派還被擠到了大漠戈壁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最看好的小徒弟幫國家斬妖除魔，別說名聲，死了連個墓都沒有。最後的四個弟子，就是等在門外的四個徒孫，好好的一派落的這種下場，難怪氣的怒髮衝冠。
而實際上這些都是誤會，而且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有證據可循。
此時，一直聽着的林天賜插嘴道：
「易道友，身上有沒有你那小徒弟的隨身之物？」
易坤海滿腦子都是後悔，不知道林天賜為什麼突然說這個，聞言反應都慢了半拍：
「有倒是有……」
他摸了摸懷裏，摸出一塊圓形的白玉玉佩：
「此物是老夫那小徒弟親手雕刻，為老夫壽辰準備的賀禮，不知可否？」
「應該沒問題。」
林天賜接過玉佩，上下看了看，隨即他一手捏著玉佩，一手快速比劃了幾個法印。
一團朦朧的光在玉佩上慢慢浮現，並快速擴大，像是在空氣中打開了一個空洞，也像是豎起一面有些模糊不清的鏡子。
一些朦朦朧朧的影像開始慢慢在上面浮現，不過就像是信號不好似的，非常不清晰也伴隨着大量的雪花。
安平安見狀，把毛巾丟到沙發上，也趕緊湊過去看看。
幾乎就在他過去的同時，鏡中的影像逐漸清晰起來，一座鬱鬱蔥蔥的高山出現在畫面中，但高山中在山腰處能看到一大片荒蕪的空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砍伐過，空地上甚至還能看到卡車和手推車運送土石的工具，整個空地看起來就像是施工現場。
剛剛看過全套卷宗的任寶來立刻就認了出來：
「這難道是二十年前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