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皇上質問,兄友弟恭
第196章皇上質問,兄友弟恭
與此同時,御書房內。
太子戰戰兢兢地走進御書房,皇帝正在案桌前提筆書寫。
「兒臣見過父皇。」太子扭扭捏捏道。
皇上收起筆朝太子招了招手,太子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視線落在案桌的宣紙上,紙上寫着一首詩。
他臉色緊繃,心情惆悵忐忑。
「你可知這是何意?」
皇上端起一杯茶坐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啜了一口。
「給朕念念。」
看着宣紙上的墨痕,太子臉色複雜的如熱火燃燒。
「哼!」皇上放下茶杯。
他清了清嗓子,道:「這首詩朕最喜歡的就是最後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太子,可知這是何意?」
宣紙上寫的詩,正是某位古人的名篇——《七步詩》,說的是同胞兄長為了皇位,不惜殘害弟弟的故事。
「撲通!」太子雙膝一軟跪下,「回,回父皇,兒臣不知,兒臣一直對皇弟們友善,從未做過傷害兄弟之事,還請父皇明察。」
「那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
太子眉頭緊鎖,心不安的上下跳動,莫非他陷害君墨染的事情被父皇發現了?
不對,此事所有知情人都是他的親信,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絕不可能背叛。
莫非,是父皇在詐他?
太子反覆假設,終於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便是父皇為了保護那個小雜種,想讓他背鍋,父皇向來疼那個雜種,不管為他做什麼,都正常。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太子勇敢的抬起頭,正視皇帝的眼睛,「父皇,就算您再疼愛二弟,也不能將他犯的錯歸咎兒子身上,但父皇若是執意偏向二弟,那兒子這個做哥哥的——」
「如何?」皇上示意太子說下去。
看到皇上的反應,太子越發堅定心中猜測。
「回父皇,太師一直教導兒子,為人兄長,應為眾兄弟榜樣,雖然是二弟犯的錯,卻也是兒子做兄長的沒能及時幫他糾正,兒子願意替二弟受罰。」
皇上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好一個倒打一耙,事到如今還不承認,不愧是他的好兒子。
「既如此,那朕便成全你的兄弟情深,前幾日染兒的五十大板,你便替他受了吧。」
太子臉色瞬變,整個人都不好了。
父皇怎麼不按照套路出牌?
他方才說的話都是為了討好父皇,營造一個「好兄長」的名聲,故意說的,五十大板,這要打完,他半條命都沒了,父皇果真偏心。
「愣著做什麼?不願意嗎?」
「父皇,兒子作為兄長是該受罰,但二弟這個當事人,是不是也該——」
「也該如何?你不是要做好兄長嗎?你不是與他兄弟情深嗎?你不是要替他受罰嗎?如今朕成全你的美名,你不樂意了?」
「哐當!」
皇上秒變了臉,桌上的茶杯被他一掃滾到太子面前,「你可知何為欺君?」
太子雖不受寵的,但從小到大也極少見過父皇如此大發脾氣,他害怕的抖了抖,臉都嚇白了。
「到底是誰想要謀害武安侯,你當真不知?」皇上再次質問。
「我,我……」太子提心弔膽的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抱着拳。
「君翊,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為了所謂的太子之位,挑撥蘇家與染兒的關係,朕問你,他們打起來對你有什麼好處?對玄冥國有什麼益處?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嗎?是誰給你的勇氣,做出這等下三濫的事?」
太子默不作聲的趴在地上,連呼吸都在顫抖。
「沒有蘇家,玄冥國的安危誰來負責?你嗎?除掉你的二弟你的太子位就能穩了?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是個草包嗎?」
「父皇!」太子不甘的站了起來。
父皇怎麼可以說他是草包?憑什麼這樣對他?
「父皇,您偏心二弟,眾所皆知,但您不能為了要保住二弟就編些莫須有的罪名安插到兒子頭上,都是您的兒子,為何您偏偏如此討厭我?您就是偏心,您都沒有給我機會,又怎知我無能?」
「機會?」皇上諷刺的笑出聲。
「你封太子那年,朕命你準備宮宴,可你做了什麼?與女子在宮中苟且,若不是家醜不可外揚,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坐在太子位上?」
太子眼睛瞪的大大的,這,這麼隱秘的事情父皇是怎麼知道的?他其實並不想與那女子,只是當時開心得了太子之位,喝多了失形,一時把控不住,所以才……
「五年前,你縱容手下欺凌百姓,是你三弟給你收拾的爛攤子;四年前,命你去慰問邊境將領,你嫌麻煩,將此事推給你四弟。」
皇上頓了頓,接着道:「同年,朕為你安排選妻,你覺得那女子配不上你,設計她與你三弟,次年你三弟妹娘家封侯拜相,你又眼紅娶了如今的太子妃,這樁樁件件,哪一樣值得朕為你付出心思?君翊,這些你可認?」
太子羞憤的低下頭,沒敢說話。
「就說這兩年,若非你年前瞞報南方三個州蟲災一事,又怎會讓國家損失如此慘重?你二弟奉命前往賑災,你倒好,不好好檢討自己,卻嫉妒於他,還設計陷害,你的時間到底花在了什麼地方?能不能留點用在正途上!」
皇上氣得脖頸青筋凸起,「朕確實對染兒比你們用心,可那也是因為他母親有替朕分憂之功,這些年來,他從未與你爭搶,可你卻屢次傷害他,這便是太師交給你的『兄友弟恭』嗎?」
太子整個人都被說懵了,耳邊嗡嗡作響,明明今天是來揭穿君墨染害死蘇若齊一事,怎麼最後將禍水引到了他的頭上?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父皇,我——」
「太子殿下,你可是要說你沒害我,那這是什麼?」
屏風后探出了半個腦袋,那人笑臉盈盈的盯着太子,眉眼間透著譏諷得意之色。
蘇若齊執扇撩開眉間的碎發,衣服上的九蟒四爪襯得他紅潤的臉蛋神采飛揚,肆意瀟灑的身姿弔兒郎當的走了過來,手上還拿着一塊屬於東宮的令牌。
太子瞳孔狠狠一震,臉上血色褪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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