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心無敬畏

第282章 心無敬畏

第282章進入南山門之後是鎮魔淵,一路經過困龍潭、龍背嶺而至龍首峰。那座不論多麼破壞,下次如意宗開啟時仍然完好仍然雄偉的如意宮,就座落在龍首峰上。九千多年前,陸臨風的師父也進入過如意宗,並且在和別人爭奪某一靈藥失利,心中不憤而種下一株紫焰草。「家師曾言:世間靈藥不成妖。比如傳說中的蟠桃樹何等的得天獨厚,卻不可能產生靈智。」陸臨風粗略地說了說丹痴大師種下紫焰草的經過,道:「既然留着也不可能有意外,家師年輕時就開始好奇,以萬年紫焰草煉製的丹藥,會有些什麼功效?」「你師父那是太閑!」劉叉譏諷道:「你師父不拿你的性命當回事,如今還要連累到陳瑜和紫蘇他們!」「我聽說玉亭師叔正在重修基礎五行術法!」陸臨風大怒,當即反唇道:「卻不知玉亭師叔拼了老命修鍊的基礎術法,和陳瑜相比誰更精湛?」「你們鬥嘴別拉上我!」陳瑜見劉叉黝黑的臉更黑了些,趕緊打住,道:「我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麼在那些修士手中搶下紫焰草?」「陳瑜不要太上心,這一次如意宗出了意外,便是沒能帶紫焰草回去,我師父也不會怪罪的。而且紫焰草若是落在中洲修士手中,將來輾轉之下還是會回到我師父手中的。」相比陳瑜,陸臨風反而顯得並不着急。「若是沒有進入如意宗之前,甚至新瑤姐沒有破陣之前你說這話我也會贊成。」陳瑜沒好氣,道:「但是現在,只要登上南山門,然後祭起飛行法寶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就可以出現在龍背嶺。等於紫焰草已經在我們面前了,你這個時候給我打退堂鼓?」「師弟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紫蘇同樣不甘心,為了幫陸臨風采葯,這四十天來她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而且就像陳瑜說的,如今紫焰草已經在他們面前了,若此時任其被其他修士採去,紫蘇說什麼也不同意!「黛姝姐,我不會爭奪人皇令牌,如此你能不能給我透個底?」陳瑜突然向黛姝看來,目光灼灼地道:「人皇令牌,到底長什麼樣,或者,它是以什麼寶物祭煉而成?」自聽說人皇令牌之後,這個問題就一直困擾著陳瑜。雖有道誓束縛,而且陳瑜確實對成仙、成神的長生之法沒什麼興趣,但如果可能,他是真想取令牌在手仔細觀摩一番。不摻雜其他想法,陳瑜只是單純的感到好奇。「不知道!」黛姝回答地非常乾脆,道:「沒人見過人皇令牌,更沒人知道它是以什麼寶物祭煉而成!」「這樣啊。」微有些失望,但陳瑜立刻振奮,道:「那我有一個主意……」「師弟別胡鬧!」紫蘇突然打斷,見其他人都看着自己,紫蘇道:「陳瑜向來胡鬧,曾偷了紫陽師祖的令牌跑去號令宗門雜役。我雖不知他想到了什麼,但肯定不是好事!」「這哪是胡鬧,這是無法無天!」劉叉吃驚道:「即便是前掌教的令牌,那也是威權的象徵,你這根本是無視權威!」「陳瑜快說說,你的主意是什麼?」陸臨風卻感覺好玩,連連催促道。咧嘴燦爛一笑,只見陳瑜輕拍儲物袋,取出一方乳白色巴掌大的玉佩。此玉非常普通,並不是修士用來拓印功法或者刻畫陣法的玉簡,它根本就是一塊凡人當作財物用作裝飾的凡玉!在眾人不明所以的注視下,陳瑜笑地更加燦爛了。只見他凝出一道風刃,輕輕地從玉佩表面掠過,削去其一面原有的花紋。接着,陳瑜反握著幽光劍,以劍尖輕輕的,在玉佩平整的表面刻下幾個篆紋――人皇令!「果然膽大包天!」劉叉看地目瞪口呆,他想破腦袋,不、整個如意宗的所有修士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有人竟敢偽造人皇令牌!人皇,那是人皇啊,陳瑜怎麼敢偽造人皇令牌,他當真沒有絲毫敬畏之心的嗎?同樣震驚異常的還有黛姝,而且她想的比較遠。她想到,若非親眼所見,若是自己進了南山門看到刻着「人皇令」三字的玉佩,她一定會拼了命去搶。自己尚且如此,想來其他築基修士也好不到哪兒去。問題是,她們為之拚命為之犧牲的「人皇令」,很可能是陳瑜偽造的!紫蘇和曾新瑤各按著光潔的額頭一陣嘆息,上一任紫陽真人,也就是她們的紫陽師祖人還沒死呢,陳瑜就敢偷了其令牌跑去號令雜役。如今碰上一個早不知死了多少年的人皇,陳瑜當然更不會拿他當回事。「還是紫蘇更了解陳瑜啊。」黛姝看了看紫蘇和曾新瑤,下意識地也按著額頭心中嘆息。「我還以為什麼主意呢?」陸臨風吃驚一陣,不服氣道:「你這塊玉太新,只要沒瞎,任何修士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偽造的!」「那又怎麼樣,這是人皇令牌啊!」陳瑜梗著脖子,舉着手中偽令犟道:「人皇令牌當然應該非比尋常,越過漫漫歲月曆久彌新有何不可?」

「你這是強辭奪理!」陸臨風冷笑着輕拍儲物袋,取出了和陳瑜那塊差不多大小的一塊墨玉。眾人以神識探去,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陸臨風這塊墨玉,陳瑜瑜那塊白色玉佩一樣,都只是普通人當作裝飾的凡玉!不過,連陳瑜都有些吃驚的是,這塊墨玉上散發着濃濃的歲月氣息,這是一塊凡人使用的古玉!「家師年輕時曾去凡人國度遊歷,當時他很好奇凡人帝王死後以什麼東西陪葬,因此下了一座古墓探查究竟。」陸臨風的解釋,令黛姝都感到荒謬。又是好奇,那位在中洲名正德高的丹痴大師,年輕時到底有過多少好奇?「我雖不知人皇令是什麼模樣,但絕不似你偽造的那麼粗糙。」陸臨風起身和陳瑜並肩坐在一起,道:「我認為,人皇令正面當篆刻『人皇』二字,背面刻一『令』字,周邊覆以簡潔的花紋更妥當。而且你剛才的手法是陰刻,我認為這幾個字應該是陽刻……」「你說的有道理,但此玉的歲月氣息才萬多年,時間上不匹配啊。」陳瑜道。「別忘了我是丹師!煉丹時,丹師經常要將靈藥催熟,也就是為靈藥增添些許歲月。」陸臨風傲然道:「我境界低微,至今只能催熟數十年。但也正是因此,我反而可以令這塊墨玉的歲月模糊!」陳瑜愣怔一陣,紫蘇、黛姝等也是錯愕不已。丹師確實擁有催熟靈藥的手段,這種手段是隨着修為境界而晉陞的,陸臨風境界低微,對催熟的掌握不夠嫻熟本是缺點,但是放在此時,還真成了助力。試問,將一株靈藥催熟到九年零十個月,那麼此葯算九年葯齡,還是算十年?眼見着陳瑜和陸臨風腦袋相抵,窸窸窣窣著商量著人皇令牌的細節,黛姝想來想去,發現她只能祈禱沒人動丹痴大師的那株紫焰草,或者真正的人皇令牌千萬別是墨玉所制。不然只要這塊贗品出現,她要麼會為它拚命,要麼會錯過真品令牌。而紫蘇看陳瑜和陸臨風一眼,突然想起陳瑜經常向她抱怨陸臨風不靠譜。其實如今看來,何止是陸臨風,陳瑜也很不靠譜!整整一夜,躍馬原方向一直吵嚷着禽鳴獸吼。天色快亮時,支頤而卧的紫蘇,與四仰八叉的陳瑜迷糊著一起盤膝打坐。幾乎同時,二人身上散發的淡紫色光華驚動了黛姝、劉叉等人。曾新瑤也被驚醒,有些羨慕的看二人一眼,自己也閉上眼睛開始了每日的例行修鍊。「這根本無處落腳啊!」一路忍着噁心來到南山階梯前,陳瑜搖著摺扇看着堆積如山的人屍獸屍吃驚不已。一夜之後,不但躍馬原上鋪滿了屍體,階梯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走吧,要是如意宗在明天關閉,我希望今晚就採到紫焰草!」陸臨風搖著摺扇,一腳踩在一隻丈許大的羊屍身上,無視可祭煉成獸骨箭的巨大羊角,令羊屍身下咯吱出一蓬鮮血,邁步向前而去。「小花、小白,別收集妖丹和儲物袋了。」陳瑜招呼一聲,踩着陸臨風的腳印邁開步子,道:「我們抓緊時間,前面肯定還有更多寶物!」不論妖獸屍體還是儲物袋,他們這一路走來已經收集了太多,多到陳瑜已經懶得彎腰去撿了。斜插入雲霄的南山階梯,並沒有盡數被屍體佔據。往往出現屍體時就會堆積很多,而走一陣子往往又會出現沒有一具屍體的階梯。「因為南山階梯只能徒步攀登。」陳瑜和黛姝異口同聲,道:「有一具屍體佔道阻礙,就會跟後面追上的修士或妖獸起衝突。」「怎麼回事?」劉叉頗有些酸意地道:「黛姝姑娘和陳瑜的分析竟可以一字不差!」「師姐、新瑤姐、臨風!」此時他們正走在一處沒有屍體的階梯上,陳瑜以滿是驚詫的語氣,道:「不是我跟黛姝姐的分析一字不差,是我突然感覺,眼前這一切我以前似乎經歷過!黛姝姐,你走在這裏,有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今天沒有。」黛姝不以為然,道:「不過第一次去了某處,心中突然升起似曾相識感覺的經歷,我以前經常有。」「我也有過。」曾新瑤手搖著摺扇,回過頭沖陳瑜一笑,道:「我第一次以飛花術將你燒地吱哇亂叫的時候有過這種感覺。」「師姐你信我啊,剛才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非常強烈!」陳瑜緊走幾步和紫蘇並肩,道:「而且你也聽到了,就算曾經真的發生過此事,我和黛姝姐的分析也不可能一字不差吧?」「行,行。你不是似曾相識,你是『經歷』過此事!」小花和小白蹦跳着走在一起,紫蘇哄小孩一般還拍拍陳瑜難得空出的肩膀,指著前路道:「好了,前面又出現屍體了,趁著現在好好吸幾口新鮮空氣吧。」「師姐,你剛才拍我肩膀的一幕,我好像也經歷過!」陳瑜急切地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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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念滿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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