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松濤劍法

第37章 松濤劍法

第37章大散關距離雍都一百多里,由崇山峻岭為雍都築起一道屏障。雍國常年在大散關屯有重兵,只是以陳瑜的修士頭腦有些不懂,大散關以北仍然屬於雍國,駐守於此的大軍在防誰呢?時維初春,樓船越過關隘向山脈深處而去。山上草木開始復甦,青草頂着嫩芽破土而出,各種樹木也開始抽出嫩黃,打眼望去一派生機勃勃。林木間偶有桃樹杏樹出沒,點綴在嫩黃色的山林里,看起來卻也別有一番風味。樓船過了關隘就貼著山脊飛行,再行一陣,眼前出現了一大片槐樹林,潔白的槐花開得熱鬧,儘管有樓船寶光阻隔,陳瑜仍然感覺,有香甜的槐花香味正在鼻尖跳躍。「前方已經被雍國供奉所佔,各位同道還請繞行!」陳瑜、李思遠等人正站在船頭,看着眼前這不同於各自宗門的風景,突兀地,一個黑衣修士御劍而來,並且責令他們改道。此人凝氣五層修為,已經有足夠的實力掩藏自己的靈根,只是相貌有些普通,陳瑜受生母刺激,如今看人只看俊妍美醜,對於身形眉眼細節已經懶得再看。「在下有事前來請教風明澄,還請兄台代為通報。」說來可憐,陳瑜至今仍沒打聽清楚,當日殺自己親生父母傷了陳良的修士是誰。四方倒是建議陳瑜對陳唐搜魂,只是這個手段有傷天和,便是修士遭了搜魂不死也會瘋癲,陳唐一個凡人,到時候除了死再無其他可能。「風兄近日有事,還請兄台先回雍都,待風兄回來之後再和兄台長談。」船頭明明還有紫蘇和四方這兩個凝氣十層以上修士,黑衣修士儘管緊張倒是忠於職守。「陳師兄可否出手,讓在下看看紫陽宗的手段?」李思遠來到這裏,本就是要與風明澄結怨的,因此面對風明澄的手下,他沒必要為其留着情面。「還是勞駕李師兄吧,方夜宗的底蘊可遠比紫陽宗深厚,在下對貴派功法很是嚮往呢。」就算風明澄真是自己的仇人,回宗門之前將其斬殺就是,遠不如李思遠如此迫切。「那就有勞陳師兄幫在下壓陣了。」紫蘇和四方都是凝氣十層以上修士,李思遠這艘樓船上,其實已經是客大欺主的局面了。也就是他身為方夜宗親傳弟子,不然紫蘇三人根本無需給他臉色。李思遠一個跨步走出樓船,他和對面的修士都是一襲黑色長衫,但李思遠是凝氣六層境界。並不需要多做客套,李思遠走出樓船寶光的瞬間,抬手就是一記風刃術。「師姐,我們乘着樓船,直接飛過去不就行了,李思遠為什麼非要跟對方大戰一場呢?」凝氣境修士必須藉助飛行法寶才能縱橫天地,因此避過風刃,李思遠和黑衣修士就降落進下面山林。也就修士目力太過強大,才可以透過密林里正在四散翻飛的樹枝,仍然看清兩人的這場鬥法。「四方叔不是說了嗎,樓船因其龐大而不夠靈活。」李思遠和黑衣修士的交手,仍然處於試探階段,兩人所使用的術法都只是普通五行術法,因此紫蘇才有心思為陳瑜解惑道:「原陽各派對峙之下,有能力的散修想渾水摸魚,實力弱小的人散於各處。想來投入風明澄麾下的散修不隻眼前這一個,如果合數人之力一起施展風刃術,很可能對樓船造成破壞。持續打擊之下,將樓船擊落都有可能,李思遠此時出手也是不得已的。」原來小飛舟的靈活,是可以有效避開修士偷襲的。陳瑜點點頭,開始認真看着下面的鬥法。其實說來可憐,如今李思遠跑來爭奪的那株人蔘,若非有了五百年的葯齡他是看不上的。而風明澄作為凝氣八層修士,他和他收攏的人馬卻必須為此拚命。李思遠得了人蔘只為師妹煉製駐顏丹,而且人蔘還是輔葯,風明澄等散修拚命護著人蔘,他們護著的是修為精進的希望。散修生存艱難,由此可見一斑。表現在如今李思遠和黑衣修士的鬥法,明明李思遠的修為更高一些,但他不願拚命,竟和低他一階的黑衣修士鬥了個旗鼓相當。「李師兄,再不動真格的,你師妹就要用別人送的靈藥了!」陳瑜看了半天,下方山上雖然木屑飛舞金錐呼嘯,二人過處林木倒伏看着是挺好看,但兩人只是以基礎術法交鋒,很沒意思。至於基礎術法的紮實,李思遠還不如他在宗門考核中的表現,因此忍不住以言語相激。「哈哈,陳師兄不是想看我方夜宗絕學嗎,在下聽命就是!」李思遠看着對面黑衣修士,目中閃過殺意,再出手時果然不一樣。只見他突然欺身而上,輕拍儲物袋取出寶劍,耀眼寒光閃動間,便是半空樓船上的陳瑜,也可以聽到隱隱濤聲。「松濤劍法!」四方輕聲道:「方夜宗絕學之一,以綿綿悠長著稱,方夜宗只有親傳弟子,或者達到築基境的內門弟子才可以修鍊!」李思遠手持長劍,欺近黑衣修士之時揮劍斬下,劍芒閃耀間松鳴震耳。

再看黑衣修士並不慌張,一道金光盾檔下侵襲而來的劍芒,同時雙手法訣變幻間,數道非常凝實的金錐呼嘯著沖向李思遠。叮叮聲響中,似有真實的金錐迎面而來,但李思遠寶劍揮舞間將其盡數檔下。「這個散修卻是有些門道,儘管是基礎功法,但可以運用的如此靈活……」四方想要評價似有些詞窮,向陳瑜和紫蘇道:「瑜公子,紫蘇小姐,主上常說世上沒有絕世的功法,只有術法戰技的靈活運用。就像瑜公子在考核場上,以凡人身法取勝一樣,只要功法足夠純熟足夠靈活,對敵之時就可以贏得先機。」「是,多謝四方叔指點。」陳瑜眼看着黑衣修士的應對也是眼前一亮,此人跟他一樣也是金靈根,但是以基礎功法對抗李思遠的戰技而能做到眼前這一步,陳瑜都有些佩服他了。一招被黑衣修士輕易擋下,並且對方還有餘力反擊,這本就在李思遠意料之內,因此他仍然沉着。持着寶劍一步跨出丈許,更貼近了黑衣修士一劍斬下。如此近的距離,黑衣修士急速後退但李思遠立刻跟上,挾著風雷之勢的一劍如影隨形,黑衣修士就是想要再次以金光盾相抗,卻沒有足夠的時間施展。情急之下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根慘白黯啞的脛骨。可堪一握,長約三尺,被黑衣修士雙手舉起,當地一聲擋下李思遠的一劍。再看那根脛骨上,受了李思遠的一擊竟沒有留下絲毫劍痕。「四方叔,這是什麼骨頭,怎麼這麼硬?」別說陳瑜驚訝,李思遠和那黑衣修士也很驚訝,什麼樣的妖獸,可以有這麼硬的脛骨?黑衣修士精神一振,鬥法以來第一次主動地,雙手舞著脛骨向李思遠攻來。「此人以脛骨為棍,施展的是伏魔杖法。」四方只看了一眼,向陳瑜和紫蘇道:「只是到底是散修,或許是從哪裏看了幾眼吧,這伏魔杖法很沒有章法。」伏魔杖法就像劉可城當年修鍊的霸王槍一樣,是修仙界各宗門都有收集的一門戰技。陳瑜和紫蘇只在宗門考核時見到過,兩人都不是天生神力的修士,並沒有修鍊過此功法。李思遠當然也見識過伏魔杖法,只是被黑衣修士使出后,李思遠卻鬱悶地想吐血。對方毫無章法的一通亂舞,竟是令他各種精妙後手有些不好施展,噹噹當劍骨相擊聲不絕於耳,一時間他反而被黑衣修士逼着連連後退。猛地後退一大步,李思遠已經有些惱怒了,手中寶劍舞出數朵劍花,初春的山林里有呼嘯的風聲響起。黑衣修士心中升起不妙,正要倒退卻已經來不及。只見李思遠舞出的劍花突然各自爆開,轟鳴的松濤聲迴響間,無數如松針般的風刃臨體而來!黑衣修士心中大駭,急切間只能拚命舞動手中脛骨。看起來已經密不透風,但李思遠的劍花爆開時,如松針般更為密集的風刃仍然無孔不入,只傾刻間,黑衣修士就感覺渾身都被擊中。口中有鮮血溢出,黑衣修士目中終於有了慌亂。獨屬於李思遠的修為入侵體內,經脈臟腑被無孔不入的風刃所傷,由於穿了黑衣,外人很難看到,但他其實已經渾身染血。黑衣修士腳下用力,一個縱躍如炮彈般向後倒卷而去。「唉,這個黑衣修士完了。」四方見黑衣修士的舉動,道:「松濤劍法最講究綿綿不絕,一招之後有更多後手還在等待,這黑衣散修此時後退,從心裏就已經承認了自己不如李思遠。這一退,就是兵敗如山倒!」陳瑜和紫蘇立即功聚雙目向下看去,果然,正在向後凌空退去的黑衣散修,便是口中溢出的鮮血,也難掩他神色里的恐懼。只見已經盡數爆開的劍花之後,李思遠的手中卻沒了寶劍!此時鬥法雖已經到了尾聲,但李思遠不可能突然將寶劍收起!令黑衣散修驚懼的,乃是此時陣陣松濤聲正在震耳欲聾,還有後手,李思遠還有後手!正在凌空倒退的黑衣散修,先是看到李思遠嘴角的獰笑。接着,他雙手緊握著的脛骨,突然似被絕世利劍切為數截。然後,還沒有其他感覺,黑衣散修只能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雙臂,隨着脛骨一起從身上分離。啊地一聲慘號響起,並不是黑衣散修感覺到了疼痛,他的叫聲里只有恐懼,他至今還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這聲慘號剛剛發出就立刻終止,不知何時從李思遠手中消失的寶劍,毫無阻滯地劃過黑衣散修的脖頸。死在凝氣七層修士手上,黑衣散修這個五層修士,死得似乎並不冤。(未完待續)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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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念滿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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