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紫蘇的生辰

第442章 紫蘇的生辰

第442章元州修士自四月二十五開始全力破陣,至今已經過了足足十天。這十天裏,元州修士白天攻陣,到了晚上,紫陽過弟子定會進行反攻。現實不允許陳瑜從容的習慣戰事,他每個晚上都會隨眾師兄一起衝下山去,沖向元州修士大營。然後,基礎術法一擊不足以將敵人斬殺,陳瑜每次反攻之時,使用最多的是御劍術和幽光劍。牽引術只要足夠精湛,就是御劍術,而陳瑜的御劍術在同門同輩中大有名望。如今反攻時直刀吸引敵人注意,幽光出其不意的輕輕掠過,一聲慘叫之後定有敵人倒伏血波。在余臣的壓力下,在安啟東的指揮下,元州方面築基、凝氣修士已經戰死過萬。紫陽宗據陣而守,雖有死傷但遠沒到傷筋動骨的程度。隨着陳氏、鄭氏、候氏不斷派出族人進入陣法收集信息,隨着紫陽宗修士開始出現死傷,元州方面終於繳獲了聚煞五行大陣的陣旗。此陣旗以銅精以為桿,以妖獸皮為旗面。由紫陽宗擅煉器的弟子,以靈藥炮製而成的細線,在旗面旗杆上祭煉成精緻的紋絡,作為聚煞五行大陣的陣旗。余臣、胡薺等修士再是不懂陣法,然而他們當然知道,以陣旗可反推出陣法的破綻,因為這是修仙界最基本的常識。五面陣旗被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指揮台,除了留守仙屍的雲英,余臣、逢子機等元嬰修士悉數到來。十天時間總數過萬的死傷,卻至今沒能撼動聚煞五行大陣,令他們這些漠視低階修士性命的元嬰也不得不重視起來。「逢道兄、羅道兄,請!」余臣神色陰沉,來到指揮台對安啟東的恭敬視若不見,自己和胡薺各取一面陣旗,又延手邀請逢子機和羅亦良一起。他們要以元嬰之尊,親自將這幾面陣旗煉化,從而反推出聚煞五行大陣的破綻。在安啟東等一眾修士畢恭畢敬的拱衛下,余臣、逢子機四人小心翼翼地吐吞着法力……嗤地一聲輕響,幾乎瞬間,甚至余臣四人還沒準備好,手中再沒了陣旗的蹤影,面前唯有一道青煙正在裊裊升起。安啟東躬著的身子更加恭敬,其餘留意著這邊動靜的修士,以方夜宗修士為主,全都噤若寒蟬不敢作聲。眼前一幕這十天來經常上演,每次繳獲了陣旗,安啟東或親自,或命令別人試着將陣旗煉化。然而紫陽宗的祭煉手段太特殊,只要煉化不得法,整面陣旗就會像現在這樣立刻自毀。這也是人人都知道,煉化陣旗即可反推出陣法破綻,元州修士直至今日仍然不得要領的原因所在。看着眼前正在迅速消散的青煙,余臣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目光在指揮台上掃過,見安啟東一如繼往的畢恭畢敬,余臣想要發作卻挑不出刺。「安道友,我們已經死傷過萬,但是十天以來,竟仍然沒有攻破聚煞五行大陣。」胡薺拍了拍手,轉過身看着將腰身躬成直角的安啟東,問道:「你接下來,可有什麼別的章程?」「回胡前輩,這十天來綜合各方消息,晚輩已經收集了聚煞五行大陣的近半陣圖。」安啟東說着悄然抬頭看了一眼,見余臣和胡薺神色不善趕緊重新低頭,道:「晚輩有意,派結丹修士進入陣法,並且於攻打陣法之際,派出結丹、築基和凝氣修士向紫陽宗邀戰!」「這是在跟我要權?」余臣心中頓生鄙夷,但他此時須倚仗安啟東,因此儘管不喜仍然向周圍所有修士鄭重道:「自今日起,所有結丹同道,歸安道友全權指揮!」指揮台周圍數百結丹修士稍作猶豫,紛紛躬身應「喏」。他們確實心有不滿,若是力竭被俘然後投誠還說得過去,可安啟東主動背叛師門的舉動,就算放在中洲也令人鄙夷,一直以來不論元州亦或西北修士,都看不起安啟東的為人,更遑論聽他命令了。得了指揮權,安啟東並沒有喜上眉梢。因為他更希望余臣等元嬰,能夠主動向德永等人邀戰。要想覆滅紫陽宗,最快最省事的做法,當然是將德永、墨焯和玄牝三人斬殺。沒了元嬰修士坐鎮,紫陽宗再高的心氣,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然而他更清楚一句話,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況且以己及人,他知道越是活得長久的修士就越是怕死。余臣等人是元嬰境界,他們江湖夠老,活得足夠長久,而且以後還有大把歲月供他們揮霍。如今西北三大宗門只剩紫陽一宗,即將衣錦帶着榮耀回歸元州,誰也不願白白將性命折在這裏。攻打紫陽宗已經足足十天,但元州嫡系築基修士至今才傷亡數百而已。至於其他修士,死地再多別說余臣,便是楊慎或者楊采微都不會心疼。因此要覆滅紫陽宗,就只剩下最費力最艱難的一種手段:以無數修士的性命,強行將紫陽宗的各處陣法逐一攻克!安啟東的策略並沒有什麼新奇之處,便是派出結丹修士破陣或者邀戰,也只是承認了他對此間結丹修士的指揮權。余臣終是忍不住,怒沖沖道:「方夜宗和紫陽宗同屬西北三大宗門,你們平日也收集了紫陽宗大量資料,難道就沒有絲毫關於聚煞五行大陣的信息嗎?」這已經屬於強辭奪理了,方夜宗平時收集關於紫陽宗的消息,為紫陽宗弟子製作檔案尚要秘密進行。若敢收集關於護宗大陣、以及紫陽峰三大陣的資料,紫陽宗掌教真人會立刻率領弟子跟方夜宗拚命。

反之亦然。「回余前輩,紫陽宗自創派以來,紫陽峰三大陣就屬於絕密,而且平日這三大陣處於休眠狀態,即便刻意搜尋也不會有什麼發現。」安啟東不敢頂撞余臣,只好委宛道。「余道兄有所不知,任何人前來拜訪紫陽宗,遠在護宗大陣之外就要換乘紫陽宗樓船。進入之後更是一路不作停留,由擔負館伴使的弟子隨侍身邊直達殿前廣場。」逢子機對紫陽宗的規距不止早有耳聞,更是親身領教過,因此幫安啟東解圍道:「因此直到離開紫陽宗,誰也沒有機會收集三大陣法的資料。」逢子機說着暗嘆,他早已知道紫陽宗的這些規距,今日之前他甚至認為,命令麾下宗門自山下爬上山頂,可以更加章顯紫陽宗威儀。但直到今日他終於承認,一路乘着樓船直達殿前廣場,才能更好的保守紫陽峰三大陣法的秘密。「其實……」有逢子機解圍,安啟東壯了膽子抬起頭,看着余臣和胡薺道:「其實,若幾位前輩祭起仙屍,或許可以更快攻破這三大陣法!」若是紫陽真人、陳三思等人,知道安啟東有如此想法定會大吃一驚。屈突昧和慕容耜十日前指點陳瑜時,並沒有將心中打算說透。安啟東雖貴為曾經的方夜宗刑殿長老,但他本身實力並不甚強大,正如屈突昧所說,紫陽宗很多長老有把握將其斬殺。之所以留着其性命,除了讓元州修士更有章法之外,屈突昧等人也是防著余臣等人當真祭起仙屍。雖然定策時他們並不了解仙屍的具體威力,但護宗大陣被輕易破去,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連護宗大陣都被仙屍輕易擊碎,紫陽峰三大陣很可能難抵仙屍之威。「此事暫且不提,安道友繼續組織攻打陣法!」余臣想都不想一口回絕。如今沒了武闕,祭起仙屍須他們元嬰修士要負出巨大的代價。催動仙屍之際,若墨焯牽制了羅亦良和逢子機,再由德永和玄牝伺機偷襲,那時他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紫陽宗的戰事受整個西北修仙界矚目,無數消息匯聚於各處修仙城,無數修士吃驚於紫陽宗陣法的強大威力,更震驚於元州修士的巨大傷亡。紫陽山脈西側的酒樓里,黛姝對此更是感慨。隨着元州修士在紫陽峰下一籌莫展,隨着紫陽宗每個夜晚的反攻,館陶曾離之後,更多的修士開始打起仙屍的主意。黛姝見證了西北修士的膽大包天,她幾乎每天都在見證,一個個躊躇滿志的修士離開酒樓,或前往魏洛,或前往紫陽山脈跟其他人匯合。每天看着這些人走出城門,黛姝總會想起陳瑜。身邊儘是這種無視元嬰威嚴的修士,難怪他敢偽造人皇令牌。安啟東強攻聚煞五行大陣十天後,五月初五這天,陳三思、陳瑜師徒二人離開山腰駐地回到紫陽峰居所。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十年前的今天,師父陳三思於河陽城撿到紫蘇,因此將每年的今天定做紫蘇的生日。小花在院子裏奔跑跳躍,一隻拳頭般小巧的馬燈,在大白天散發着柔和的桔色光芒浮於它的頭頂。元寬尺許高的馬燈,十天之內被它煉化到如今大小,沒有人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而且隨着它的蹦蹦跳跳,馬燈琉璃罩上的金絲竟如流蘇一般地垂下,然後依著小花的心意,這些金絲不斷變幻著各種形狀。馬燈,元寬這個凝氣十三層修士的法寶,似乎落在小花手裏更加得心應手。「去年你們出門在外,紫蘇的生日是怎麼過的?」初夏的太陽異常猛烈,四方做了幾個拿手菜盛於院中小亭,陳三思無心桌上美食,隨意動幾筷子向陳瑜問道。心中一痛,陳瑜大感世事無常。去年的紫陽宗還在威震天下,那時的他如何會想到,今年和師父一起為師姐過生日,但身邊已經沒了師姐的身影!「弟子……弟子慚愧!」陳瑜不敢看師父的眼睛,低垂著腦袋道:「去年,弟子和師姐好像都忘了這個日子!」世間之遺憾,在於自以為來日方長,卻不知不經意的錯過就足以令人痛悔終生。亭中氣氛有些壓抑,陳三思知道,被孟姚擄走對紫蘇來說未嘗不是好事,但自己撫養多年的女兒,突然間成了別人的弟子,這種失落與不甘帶來的傷痛,又豈是短時間能夠彌合的?更何況今日是紫蘇的生日,陳三思希望孟姚似自己般為紫蘇慶祝,又不願其當真就此取代了自己。「主上有所不知,去年五月初五,小姐和公子正在閉關參悟瓠號術。」四方到底年長一些,而且身為僕役更要為主家操心,他對紫蘇的生日記得比陳瑜更清楚。怒瞪陳瑜一眼,瓠號術確實算得上威力巨大的術法,但陳三思此時思念紫蘇心切,他認為十門瓠號術,也不如紫蘇清脆的笑聲更受用。而陳瑜去年為了區區術法,竟錯過為紫蘇慶生,陳三思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不過看陳瑜滿臉慚愧樣,陳三思也不忍苛責。陳瑜的生日在臘月二十四,但去年整個宗門都在忙着準備祭祖大典,他身為大長老要忙的事更多也忘了陳瑜的生日。待恍然驚覺時,已經到了正月。亭中有些沉默,陳瑜沒話找話的,向師父請教《韜略》中的疑問,陳三思也有一搭沒有搭地悉心指導。李承錦匆匆趕來,道:「啟稟大長老,安啟東這次派來破陣者,有數十位結丹修士,掌教真人請大長老前去商議對策!」(未完待續)求推薦,求收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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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念滿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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