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去栒州除妖

第47章 去栒州除妖

第47章「紫蘇小姐,我們這樣對瑜公子,會不會太苛刻了點?」初春時節,天氣乍暖還寒。已經是風明澄死後的第三天,昨天這個山谷里還下了一場雨夾雪,令山谷更濕冷了些。只是這天氣對修士並沒有什麼影響,陳瑜盤膝打坐恢復傷勢修為,已經足足三天。受了這麼重的傷,紫蘇仍然不允許陳瑜服用丹藥,這一點令四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四方叔有所不知,我至今也沒有服用過丹藥。」紫蘇仍然一襲暗紅色長衫,烏黑的長發以妖獸筋束成馬尾,看着很是活潑清爽。紫蘇很是細心的以雜草,幫那隻小松鼠在她旁邊築了窩。並不是她不願再將小松鼠托在掌中,實是這些日子以來,有靈泉水幫它擦拭傷處,如今它的傷連疤都沒有留下。而且每天都有被稀釋的靈果汁餵食,小松鼠的身上已經長出了棕底黑紋的毛髮。再看它平緩起伏的胸腹,卻是明顯比正常松鼠的呼吸更悠長一些。紫蘇和四方就盤膝坐在不遠處,看着仍然在恢復傷勢的陳瑜,道:「而且我師父在凝氣境上,即便受了再重的傷,也從未服用丹藥。此法,是上一任紫陽真人教授弟子時所定,目前只在親傳弟子中流傳,似乎也是一種修鍊方法。」聽得紫蘇如此說,四方面上露出沉吟之色,似想起什麼,輕輕點點頭也就不說什麼了。丹藥有助修士提升修為,這一點是整個修仙界都公認之事,受傷之後以丹藥輔助療傷,早已成為修士共同的選擇。然而凡事有利就有弊,以丹藥提升的修為,就算可以被修士將藥力完全煉化,於穩固方面終是不如自己辛苦修鍊得來的修為。而且大量服用丹藥,會令修士產生依賴,於晉階大境界時會有隱患。再者,築基境以築基命名,很受修士重視,甚至為了打好根基,有些修士還會有意壓制修為,讓自己於築基境多停留些時日。築基境如此,比築基境更根基的凝氣境,又何能例外?從最根本處就開始謀划,將來晉陞大境界時,至少比別人更有底氣。剛才四方想到的是,結合宗門記載和陳三思、汲溫等這一輩弟子的經歷來看,自上一任紫陽真人主事以來,各親傳弟子的修為進境,明顯的比同時入門的內門外子慢了一些。兩人繼續打坐,到了黃昏時分,他們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唳嘯聲。四方緩緩睜開眼睛,抬頭看向已經開始晦暗的天空,一個小黑點正在他們上空盤旋。「是藍翎雕。」見紫蘇也在看,四方道:「想來是主上思念小姐和公子,在催促你們儘快回去吧。」說着,只見四方縱身一躍停於一棵松樹上,伸手入口中吹了一記口哨。正在天上盤旋的那隻小黑點認準方向急衝而下,激起的勁風令四方身上的衣衫獵獵作響,更令山谷里的松柏一陣倒伏。離地近了,果然是一隻渾身藍黑相間翎羽,翼展足有兩米的大雕!伸出手臂,同時取出自己的身份玉牌拿在手上。藍翎雕銅澆鐵鑄的利爪穩穩地停於四方手臂,微曲的鋥亮的鷹喙就在四方面前晃了又晃,冰冷的鷹目緊盯四方的身份玉牌察看。目光從其身上慢慢往下看去,在其腳踝處,長出了一刻滿符紋的筒骨。站在四方手臂上,這藍翎雕高足有兩尺多,其金黃色的瞳孔看四方的身份玉牌一陣子,瞳孔里的警惕迅速散去。突然,筒骨上的符紋一陣閃爍,有一紙條自筒骨中升起。四方一手托著藍翎雕,另一手收回玉牌取出紙條,再輕拍儲物袋取出一斤醬肉遞往藍領雕嘴邊,待其一口吞下之時手臂輕揚,藍翎雕又是一聲銳嘯,只眨眼間就破雲而去。這一幕若膽小之人看來,定會忌憚藍翎雕的鋼爪和鐵喙,然而別看藍翎雕威武非常,其實它的喙、爪、以及雙翅根本沒有攻擊力。紫陽宗費盡心思豢養調教出的這等靈獸,唯一的優點就是速度賊快,瞬息數十里並不誇張。也正是藍翎雕的這一優點,令紫陽宗思來想去,最終只能用來傳遞消息。修士的傳音符有距離限制,似如今紫蘇、陳瑜三人離宗門太遠,傳音符根本無法將消息帶給他們,因此只能動用藍翎雕。「小姐請看。」來到紫蘇身邊遞過紙條,四方道:「栒州境內有妖獸作崇,紅玉長老不願抽調人手,而瑜公子恰好出身栒州陳氏。主上讓我們不忙回宗門,與步婷、曾新瑤兩位小姐匯合後去栒州誅殺妖獸。」紫蘇將紙條看了又看,上面內容與四方所說一樣,而且以藍翎雕傳遞消息,且紙條上面的暗戳確實屬於師父。但是,此時讓她陪陳瑜去栒州……「四方叔,那炎髓呢?」紫蘇心中挂念著師父的傷勢,再想想如今原陽的局勢,道:「什麼樣的妖獸,竟然需要出動這麼多親傳弟子?而且如今原陽情勢不明,眾多散修和小宗門修士大都聚集在栒州境內,如此多的修士,何必要我們跑一趟?要不,我們先回宗門,將炎髓交給師父之後,再去栒州?」

「什麼樣的妖獸老奴不知,但只要有時間,主上的傷無需各種靈藥。」四方重新坐在紫蘇身後,道:「紫蘇小姐和主上一樣,都是火靈根修士,炎髓其實本就是主上為小姐準備的!」紫蘇一陣愣神,繼而想想師父的修為,再想想炎髓的用途,感動的目中泛淚道:「那臨出發時,師父為什麼不明著告訴我呢?」炎髓確實有療傷之效,但其更大的用途,還真是助修士晉階時增加成功機率。紫蘇當日沒有多想,是因為陳三思只要傷勢痊癒修為重回頂峰,就到了衝擊結丹境之時。她也知道師父手裏有一顆結丹修士的金丹,卻以為師父是為了結丹更有把握,才命她來取回炎髓。「紫蘇小姐知道的,主上更希望小姐時時都留在他身邊。」四方見紫蘇又要哭了,趕緊一邊安慰一邊道:「只是小姐已經凝氣十一層了,再不外出歷練為宗門效力,先不說宗門裏其他人會說閑話,如此一來對小姐的修為境界也沒有好處。可主上又實在捨不得小姐外出面對危險,只能以炎髓作為借口了。」「看來師父還是對師姐更寵愛一些。」正在打坐的陳瑜睜開眼睛,一陣齜牙咧嘴之後站起身來,伸手捂著被風明澄一拳擊中的胸口,長舒一口氣,道:「我也快築基了,也不見師父幫我找一份靈髓來。」「你快築基?」剛才見陳瑜不再打坐,紫蘇和四方都已經站起。然而紫蘇何等修為,只看陳瑜連起身都一副病歪歪的樣子,再看看他如今仍然只是凝氣六層的修為,剛才因師父為自己所作一切的感動,瞬間被陳瑜這句話轉作憤怒,道:「你花了六年才這點修為,以後每一階都比前一階難上無數倍,你想在凝氣境呆多久,你還當真想活成白鹿殿的笑話不成?」陳瑜沒想到自己只是一句調侃,竟惹得紫蘇如此生氣,張了張嘴弱弱地道:「師姐,我這還有傷在身呢。」「瑜公子傷勢如何了?」四方見紫蘇哼了一聲轉過臉去,只好打圓場來到陳瑜身邊為其把脈一陣,輕輕點頭道:「修為已經恢復,但傷勢只好了大半。」又叮囑陳瑜道:「我們凝氣境、築基境上,並沒有斷臂重生的本事,臟腑受傷更要小心對待,公子還需小心將養。」陳瑜點點頭,向四方感激一笑,上前幾步來到紫蘇身邊,拉其手臂被一把甩開。「師姐,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你還跟我認真了?」陳瑜嘻皮笑臉道:「而且這幾年來,師姐為白鹿殿爭來的榮耀有目共睹,我也在師姐的指點下,十多次考核足足拿了六次九連勝。如今白鹿殿只缺一位結丹長老坐鎮,但此事我們又幫不上忙,只能由師父去操心。」這幾年裏也確實如陳瑜所說,他們師姐弟二人在宗門考核里已經名聲大噪。紫蘇就不用說了,雖沒有似陳瑜那樣多次拿下九連勝,但她面對的全是些高階修士,小小年紀的她至少每次考核都能順利通過,令各大殿主都交口稱讚。至於陳瑜,除了贏得了不少法寶丹藥靈石等物資之外,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步婷輸給他之後,被紅玉長老收作親傳弟子。曾新瑤輸了之後,被一位沒有職司的秦長老收作弟子,雖不是親傳,身份卻比內門弟子高出一大截,因為那位秦長老乃結丹境。見紫蘇臉色稍霽,陳瑜再次拉着其胳膊搖啊搖,道:「剛才那聲鷹嘯嚇了我一跳,但我想到師父為什麼要派我們去栒州除妖獸了。」「為什麼?」紫蘇終於感興趣了,但想想陳瑜自恃聰明,而且被她擰耳朵已經習慣,往日修鍊時有了偷懶的跡像。臉色一整,正色道:「你要是敢隨便找理由搪塞我,小心你的耳朵!」「我哪敢啊師姐。」陳瑜狀作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鬆開其手臂後退幾步,又上前幾步輕聲道:「師姐你想,師父那麼疼愛你,只要你在白鹿殿,師父就不可能長駐長老堂,更不會有心思專心養傷。」「栒州那隻妖獸想來境界不高卻很難對付,師父讓我們去除妖,既沒有危險又不讓你太早回宗門,那樣他就可以靜下心來養傷恢復修為了。」「算你說的有理。」紫蘇想想也是,長老堂那裏有更精純濃郁的靈氣,但師父總是隔三差五回白鹿殿聽她撒嬌,確實於休養不利。撿起仍然趴在地上至今沒能睜開眼睛的小松鼠,一邊交給陳瑜,正要說些什麼。突然,山谷西邊不遠處,於夜幕之中有五彩霞光氤氳蒸騰,整個山谷霎時縈繞起令人心情舒爽的葯香味。五彩霞光持續了足足盞茶工夫才慢慢褪去,這段時間整個山谷,在霞光的籠罩下都變地有些神聖!「人蔘成熟了!」待霞光褪去,四方才如夢初醒一般,輕聲喃喃道。「只是人蔘而已,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動靜?」陳瑜和紫蘇一起看向霞光隱去的方向,道:「我在宗門已經多次見過採收靈藥的場景,那些靈藥哪一株不比人蔘貴重,也沒見它們有如此動靜啊?」「叫你平時多看一些典藉,你偏只看自己感興趣的!」陳瑜離紫蘇太近,被其又一次輕易地揪住了耳朵,連連呼痛中,只聽紫蘇道:「宗門靈藥都是種植而出,而這株人蔘是自然生長,其間不曾有人為其除草除蟲,能安然活下五百年全靠運氣。從出生到如今不知經歷了多少坎坷,宗門裏的靈藥如何能比?」(未完待續)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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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念滿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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